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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的差距让琏姒无可奈何,只得恳切的望向独孤禛礼道:“太子殿下,臣女都说了那是一副涂鸦,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殿下就将它还给臣女吧。”
独孤禛礼垂眸望着琏姒,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开口道:“本宫也想这么认为,怎奈这小人头上的东西着实与本宫所戴的金冠相像,让人不得不浮想翩翩。”
琏姒一愣,难怪独孤禛礼今日穿着一身锦白云纹袍,那头丝缎般的墨发也用一枚紫玉扣系在了发尾,整个人闲散清雅,不似身着杏黄色龙袍头戴金冠是那般华贵逼人。
原来他是看懂了自己的涂鸦啊,琏姒有些窘迫的挠了挠耳垂。
她的画看起来那么糟糕吗?能让独孤禛礼看了一眼后,连龙袍和金冠都不想穿戴了。
独孤禛礼见身前的琏姒低着头,手中揪着帕子,看上去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心底不知怎的有些微微的发热。
他见过很多小姐这般低头站在自己面前,有的是因为说错了话而吓得脸色发青,有的则是眉目颠嗔,故弄姿态,无论是哪一种,他的内心都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淡淡的瞥一眼,随即交给小德子处理。
然而看到这位宇文小姐美眸低垂,有些懊恼的模样,独孤禛礼却头一次觉得原来女子这般姿态,真的能让人心生柔软,不忍苛责。
然而,但那份柔软近乎化为一种悸动时,独孤禛礼收回了脸上那种柔光漫溢的笑容,重新变得如同一块冰玉一般温润却带着凉薄,转身抬脚往前走去。
琏姒顿了一下,随即跨了两步跟上前去,心中暗叹今日不将这副涂鸦的事情解决,自己是出不宫了。
就这样一路跟着来到了明政殿,进殿后,独孤禛礼走到书桌后,撩起衣袍坐下,抬眸望向站在殿中央的琏姒。
琏姒都不知该干什么,一旁小德子连忙手指着将她引到了独孤禛礼的身旁,将墨砚和墨条摆在了她的面前,又给她指了指桌边那些零散的奏折。
“宇文小姐,快些研墨备纸,然后将这些殿下批好的奏折分级整理出来吧。”
琏姒一听小德子的话,差点没身子一歪倒到独孤禛礼的身上,这,这不是就是让她过来伺候笔墨的意思吗?
以前在金陵被独孤黔烨当成了细作,当了一个多月的侍妾伺候他办公就寝也就罢了,如今自己都成了尚书府的千金小姐,竟然还要过来给人研墨,她这辈子都不想研墨了好吗?
琏姒心中百般不愿,殊不知能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笔墨,是多少千金小姐求不求不来的殊荣,即便是司徒静,也是凭着司徒大人太子太傅的身份,才得到了这个机会。
明政殿中熏香袅袅,一片寂静,独孤禛礼低头在那儿认真的执笔书写,琏姒整理着那些散乱的奏折,偶然瞥一眼摆在殿柱旁的那个滴滴答答的水漏,手上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宇文小姐又同那日横穿花枝捡红布一般,耐不住性子?”
身旁响起一个清雅凉薄的声音,琏姒抬眸望去,就看到独孤禛礼拿着笔的那只手支着下巴,朝自己这般望来,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将自己的那张画作拿了出来,摆在了书桌的正前方。
琏姒拿着奏折的手一顿,随即紧紧地捏了起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她竟不知这位温凉似玉的太子殿下竟然还有这般腹黑的一面?
“平日里静儿替本宫整理那些奏折,都要花上半日的功夫,本宫看这还不到一个钟头,你就已经快要做完了?”
独孤禛礼面不改色,望向琏姒手中仅剩的几张奏折,朝她问道。
“殿下不能因为司徒侍读处理的慢,就断定珺儿是草率了事啊,”琏姒心中没好气,面上还是恭敬回道,“珺儿处理这些奏折时心无旁骛,自然就处理的快,司徒侍读之所以那么慢,可能有她自己的缘由吧。”
至于这缘由吗?可不就是想同独孤禛礼多待一些时间。琏姒心中一动,想起另一件事情,朝着独孤禛礼笑道,
“珺儿道殿下怎么每次宫中宴会都去的那般晚,前面好些小姐都想在殿下面前表演才艺,殿下都没有看到,想来若是换一个手脚勤快一些的太子侍读,殿下以后就不会再迟到了。”
独孤禛礼闻言,眸色浅浅,他听明白了琏姒的话中之意,是说司徒静故意拖延时间,好让那些小姐没有机会在自己面前展示。只是想起静儿平日里在自己身边勤勤恳恳的做事,独孤禛礼又觉得不太可能。
正凝眉细思时,琏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殿下……这是在抄录四书五经?”
琏姒有些愣神的望向独孤禛礼面前的那张白纸,上面端正的誊写着四书五经上的句子,每一个字都优美流畅,难怪废了这些时日还未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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