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晃晃的月夜,雾气有些重了,隐隐楚楚的一条悠长的道路,高低起伏,跌宕磊重,豆大的蓝色火光在空中漂浮,仅可见一米范围的模糊事物,空寂的四向,无声无息。
这条路仅可一人通过,身着黑袍的人影在蓝色火光的照映下,虽身形模糊,但他却是正向前行走,只是周围的景物似乎不曾有任何改变。
火光一直保持着最初的亮度,不渐明也不渐暗,因为行走者的步伐,上下起伏,这火光正是由他的食指发出。
蓝色的光晕从手指蔓延到黑袍之上,透着幽蓝的基调,隐约可见黏腻的石胎壁上,有动物爬行分泌的黏液,滋养了深深浅浅的墨黑色的苔藓,这些厚朴的苔藓爬附在灰色的石壁上,汲取矿石带来的补给,渐渐腐蚀着坚实的石壁,在黑暗中颇具活力的滋长。
这是一道天然形成的裂缝,一般成人无法通过也没人想去钻进这样窄小的缝隙,因为未知不一定代表着神秘,还有可能是有进无回的危险。
黑袍人显然是一个成人,他的身形随着变化多端的裂缝而随意的伸缩着身体,不断的深入,石壁因有苔藓,表面光滑柔软,裂缝漫长而没有尽头,蜿蜒而曲折的宛如扎根于没有光亮的地心深处。
黑暗,无边的黑暗,黑暗也有色彩,各色的灰融在无尽的黑中,无尽的黑中可变浓重不一的墨色,处于黑暗之中,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黑暗。
静谧,无聊的静谧,静谧也有声音,视力退化的肉虫蠕动时与石壁挤压的细微声音,空穴来风,软软绵绵的风声,如婴童的小手一般,时不时的抚摸着黑袍人的衣摆,处于静谧之中,渐行渐远,慢慢的聆听到了静谧的声音。
黑袍人的手指上的蓝光略过之后,黑暗又变得更加浓重,空中夹杂着腥腐和潮湿的味道,裹挟着风的味道,这里的空气是流动的。
告别漫长的、狭窄的道路,抬头可见一线天光,他抬起头望了一眼,辨别不出时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继续向更深处行进,渐渐的通过一道石障,进入了葫芦形的肚身,这里竟别有洞天。
“咯咯,喀喀喀,咯咯,喀喀喀……”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快。不安的、烦躁的律动,搅乱的这洞天里的平静,这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动物或野兽磨动牙齿的声音,或是蛋壳一点点破裂的声音,又如利刃刮蹭金属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身体胆寒而异样燥动。
黑袍人弹了弹手指,蓝光跳跃飞向四周,随之点燃了四周的长明灯,这长明灯是由动物的油脂混有尸油等特殊的物质制造而成,可以长久的维持不灭。
咯咯、喀喀声自长明灯亮了以后就消失了。
“你的眼已经完全在黑暗中视物了,环境造就人,把你养在这里也是有好处的。”
穿透黑袍,闷闷的变了音色,但依然可辨是女人的声音,她点完明灯,随之坐在当中的一块石头上,看着黑暗深处淡淡的说。“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除了眼是好的,又聋又哑。”
她盘腿坐的这块石头光滑而无痕,单手拈花静坐,片刻之后周身渐渐的有黑气笼罩,混着黑袍,不见任何表情。
一双幽深晶莹的眼,在黑暗中白瞳极白,白的泛光,如一只豹子,注视着面前的黑袍女人的一举一动,而后“咯咯、喀喀”声又起。
黑暗中一个身材瘦弱的身影蹲坐在角落里,头发枯黄过腰,蓬乱的披散着,长长地遮挡着面容,隐约可见那双眼极黑极亮,脏兮兮的脸上有灰渍和血渍,五官模糊在黑暗中。
他的身材娇小瘦弱,应该有六七岁的年龄,身上紧绷绷的穿着一件已经小了的衣服,原本白色的布料已经变得灰白,由于里裤已经短了,露出半截小腿,一条小腿上挂着一只布满花纹的脚环,脚环上还有一只铜铃。
他倚靠着石壁,一只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打磨锋利的石剑已初见形状,他的身边还放着几柄已成型的,离他不远的角落里还依稀可见断掉的石剑,他另一手里是一只田鼠,那咯咯声就是他咀嚼骨头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环境显得异常清晰,磨砺石剑的喀喀声也像伴奏般,一唱一喝的回响。
歇余,声音再度停息,安静中他的身体紧绷,左耳神奇的转动了些微的角度,鼻翼煽动,黑瞳同时移向左侧,上下迅速的滚动,她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田鼠无声放在身边的石面上。
前一刻他还静静地蹲坐在那里,下一刻就以敏捷的速度穿到了另一处,瞬间,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他的手捏着蛇头,蛇头耷拉着,身体完好无损,只有七寸处被小石剑贯穿,奄奄一息,蛇尾拖拽在地面上,在地面留下地浅地一道沟壑。蛇头被拿捏住,蛇尾还在垂死的挣扎,时不时的甩两下,就如同一个上吊的人,它想挣脱,却已经无力回击了。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