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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字坡的天花,雕梁画栋,美不胜收,视野之内是垂挂着紫色水晶和白色珍珠相间的幕帘,恁得美妙。随着虞古情不自禁的跨过门槛,墓帘如同有感应一般自动分开,后面是个红木雕框、白绢雪绒丝的绣花屏风,上面绣的不是别人,正是虞古抱着琵琶专注弹奏的远景图,栩栩如生,虞古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般的绝美。
这幅画让她感受到了喜悦,虞古想,这绣者定是带着喜悦绣出的图画,而她与绣画着产生了共鸣。
“这是谁绣的,这般,好看,我不是说我好看,是这画好看。”虞古回头问魏伯阳,并解释说。
魏伯阳跟在她后面,起初并没有跨入房门,他只是站在门外,听虞古问到这画,他跨入房门,眼中含笑,声音温润的说:“这画是我画的,交给世上最好的绣娘绣的,你觉得好吗,我还是不甚满意,然而若是把我画的画放这里,又觉得唐突古怪,于是就还是用了这副。你觉得好吗,还是没有把你的神韵刻画出来。”
“你画的,你把我画的似乎比我自己好看多了。”虞古一听他居然这般费劲心思的为她装扮居室,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她对魏伯阳这般用心的行为疑问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并没有任何意思。
魏伯阳在光影中,看不出情绪,他总是太难猜,也猜不透,似乎他的身体中住着两个人,一个是淡漠的,一个是热情的,似真实,似虚幻,在她的面前形成一个错踪复杂的个体。
虞古摇掉杂乱的想法,看着魏伯阳感谢地笑,她继续说:“谢谢你。”
虞古站在光的照耀下,颊边的细细的绒毛,没一丝毛孔,细腻的如同上等的美玉,玉儿之上长长的耳线下坠着两颗秀巧白皙的珍珠,衬的她的面色靓丽,她的红唇水润饱满,因为带着疑问,红唇抿起,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眼中的视线带着探究,眼底隐藏着波涛。
魏伯阳看着被光照着如同带着光晕,眼中的笑加深,他伸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摸,动作极轻,手都不曾贴近头皮,只是放在上面,手指滑落时在她的颊边轻轻一触,似乎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虞古呆滞了,她的身子僵硬的看着他。心有那么一刻漏跳了,她面前的魏伯阳是近乎完美,她的身后生出了一只作恶的手,想要撕破他完美面容之下那个真实的人心,然而她也是惧怕的,不揭开的谜底依旧可以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但是如果谜底揭晓,结果只有一个。
她看着魏伯阳无波无澜的绝色容颜,这是一种阳刚的绝色仪姿,他的举手投足都是牵动人心的魅力。他薄唇微扬,如春风吹拂触摸的杨柳枝,摇呀摇,摇的人心一上一下,他结下来的话更让人如同荡秋千到了天的最高端,惊,心,动,魄。
他说:“这般见外,我的都是给你的,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给你,我都嫌不够。”
魏伯阳的话说的如流水,自然而然,顺溜之极,然而这句话一出,轰的一声,在虞古的头脑中炸开,她盯着魏伯阳含笑的眼睛,左看右瞧,没有任何爱意的端倪,是他惯有的温柔,此刻也许对她的比别人多一点,但与他人的没什么大的区别。
虞古再考虑他话中的意思,对他的话已经升华到一字一字的解读,意思懂了,然而意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还是她多想了,什么意思没有,她挑眉,只顾思考,忘了如何回话,于是她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
魏伯阳看着她的眼睛在他脸上从上看到下,从里看到外,恨不得把他看穿了底,他习惯性的在虞古头顶一敲,虞古灵敏的避过。
魏伯阳诧异的看着她。虞古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别人装扮的,避免我认错了人,你突然杀人灭口,我还是保持警惕的好。”说完她嘿嘿一笑,缓解尴尬。
“鬼精,你在这门口一直盯着我看,口水都流出来了,怕你一直站下去忘记进去了。”魏伯阳说着也不恼,表情依旧,他的手依旧抬起着,也不尴尬,顺势打了一个响指,屋内传来轻幽之气,还有烛火的明亮,此刻已是傍晚了,虽还不用点烛,但点上几支气氛极好。
虞古撇撇嘴,又来了,是他贵族骨子里的风流倜傥之气吗?总是没事撩她,虞古狠狠地说,将暧昧的气氛一把火烧成灰烬,她说:“我看你怎么还跟着我,是打算进来坐坐吗?”
魏伯阳挑眉,今天的虞古火药味很重呀,他像是来了兴致,他唇边带笑,玩笑的说:“嗯,提议不错,你眼神这般勾魂摄魄的盯着我的脸许久,我当你是邀请我给你介绍一下里面的精心布置,你站这么久了,是在思考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迈了脚之后又要如何摆臂吗?不进去吗。”
“你,你好讨厌。”前一个“你”带着气恼,后的一个“你”说的很小声,虞古一皱鼻子,嘴巴微微的嘟起,虞古想,他竟是“老没羞”的耍辣皮。
“呵呵,快进去吧,你不是还要看大白怎么出来吗,今晚差不多。”魏伯阳呵呵一笑,他转开话题。
他是名门贵族,亲近女色从弱冠之时就是有的,丫鬟、侍女常更换,这也是仕家的规矩,所以大多他都不记得名字了,年轻之时只是外阳勃举消火的伴儿罢了,他的心思并不在女色之上,编书立著,修习道学成了他主要的事业。
阅历过女色,因此甜言妙语从不缺乏,只要他愿意说,他可以让女人泡在蜜中,飞上天去,但他从不拿假话调戏虞古,她与他的关系很微妙,他宠她,愿意将最美好的东西给她,句句真实,好无虚假。
虞古一听大白,顿时回神,她入内,屏风后面半遮半掩间,可以看到有梅花的影子,虞古绕过屏风,歪头看过去,果真是一只倔强的梅花,它正傲然的立在一只白色如酯的瓷瓶中。
花傲枯枝玉酯瓶,俏容丽姿印妆台,好一只梅花点妆柜。虞古走入屋内,一眼就能看见窗下一个黑漆木的妆台,虞古看着这个雕工静心、美伦美幻的妆台,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呈现自己在月落之时静坐梳妆的情形。黑发如瀑,月如银盘,欣赏着月明、星辰与银辉,恁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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