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一起蹲大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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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夏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道,他落魄至极地收回视线,根本无力去质疑堂堂亲王如何能行事如此张狂不羁,在众目睽睽下亲吻女人,实在不成体统,可是,龙厉那个男人本就无法无天,狂的过分,在一年半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再者,秦长安已经是龙厉的妻子了,别说是亲吻,就算更加亲密的事也早已发生过无数回,否则,靖王世子难不成是从天而降不成?!

不知何处而来的愤怒和挫败,他重重一挥衣袖,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本王可没有他那么不中用,这点酒就醉了?”龙厉看也不看萧元夏离去的身影,俊邪的脸上一派餍足,他浑身酒气是真的,但脑子却异常清醒,突然吻她,除了他的确有些心神摇晃之外,当然更想刺激一下萧元夏。

他向来看不起输家。

在权势上如此,在感情上亦是如此。

萧元夏对秦长安有情,但没什么用,既然当初萧元夏没能把秦长安从他身边抢夺过去,那么,如今何必演一场情深似海的戏?

他只是用最快最狠的方式,让那个男人看清楚,秦长安已经不再是待字闺中的未嫁女子,她的身心,全都属于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萧元夏休想觊觎她……不如,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长安本来没喝酒,但因为他刚才的一个火热的亲吻,她满嘴都是他的味道,再看他的眉眼之间一派得逞的狂妄,她忍不住气笑了。

直到被领进休息的屋内,龙厉一进去就扯开腰带,把人扑倒,秦长安瞪大美眸,两人窸窸窣窣发出不小的动静,直到她被剥光了,缩回被窝之内,龙厉才徐徐地说。

“今晚,本王让人去探探萧元夏,顺便会会你二哥。”

话音未落,不等她做出任何回应,某人已经滑溜溜地滚入被窝里,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下,再度耳鬓厮磨起来。

她推了一下,却没能推开他,反而两人的身躯贴得更近,一下子就感受到从他肌肤上传来的温暖,她只能将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用低不可闻的嗓音,跟他说着悄悄话。“外头的人走了吧,何必继续演戏?”

她没那么天真,认为在宫里过夜,皇帝就不会在他们外面派人监视,因此,龙奕一进门就闹出今晚要大战三百回合的动静,想必那些外人也没有偷听活春宫的癖好,就算不至于离开,至少也要退避三舍才对。

“谁说本王要演戏来着?”龙厉摸了一下光洁如玉的玉臂,一时之间,酒气上涌,他虽然没有喝醉,但美酒总是令人多些情绪起伏和醺然气氛,他的嗓音听上去带了令人沉迷的磁性,好似一片羽毛,毫无征兆地骚动她的内心。“今晚,左右是睡不着了,不如做些让我们都愉悦的事……”

对于皇宫的抵触,在前些日子被皇帝幽禁之后,就渐渐在心中扎下了根。今晚因为时辰太晚了,她才不得不留下过夜,但只是打算就这么睡一晚,谁知他却激情汹涌,势不可挡。

当一片光明离开了她的视线,光线被他霸占,她猛地抬头,对上的就是龙厉那双漆黑的眼瞳。

她一惊,发现他的玩笑不是玩笑,红唇微张,正想开口,他已经俯下头,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就像是下雨前布满天空的乌云,撒下天罗地网,将她牢牢地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虽然这是皇宫,虽然还有昔日情敌萧元夏,但龙厉却不愿被她拒绝,正因为见到哪怕当了北漠天子依旧感情不顺遂的萧元夏,他的心就更加沸腾,无不叫嚣,今晚一定要把她扑倒,把她吃掉,吃的一干二净,直到放在自己肚子里,才算安全!

龙厉瞧着秦长安眼底一闪即逝的无措,之前萧元夏那副眼红的德行令他怒火中烧,此刻怒气稍稍退去,薄唇尝到了甜美味道,趁她不备钻入她的口内,犹如闯入无人之境,盛气凌人地将她尝了遍。

这个吻,比在萧元夏在场,他恶劣地故意刺激那个男人时更加忘情,许久才结束,久到秦长安仿佛初次被人疼爱般的飘飘然中,于是乎,那股沉沉的酒气再度灌入她的口中,连同他热烈强悍的吻,她很快回应起他霸道的索求。

三更天。

两人刚刚陷入沉睡,就听到外头一阵纷乱,隐约之中,她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

“走水了!”

走水?

现在是八月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本是再寻常不过的道理,但即便如此,夏季还是一年中最容易失火的季节。

“我们出去看看。”秦长安迅速穿好衣裳,一转头,却见龙厉慢条斯理的动作,实在没忍住,直接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替他一番收拾,稍显粗鲁地拉着他走出了屋子。

“急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扯唇,自己不爱有人贴身服侍,但秦长安的动作却令他心中隐约。

她懒得理会他,无论何事发生,他总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态度,但她当下只想知道是否一切都如她所怀疑的,一打开门,开门见山就问。

“哪里走水了?”

谨言快步走来,头一低。“王爷,王妃,据说是北漠萧皇住下的涤水宫。”

秦长安闻言,面色一沉,涤水宫是她前阵子被皇帝“好意挽留”而住了一夜的地方,而且还在那里遭遇了一场至今不曾查明原因的刺杀,但短短一个月内,皇帝再度安排萧元夏住在那个宫里,要说皇帝心里没鬼,谁信呢?!

循着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涤水宫的方向已然有白烟冒出,虽然在夜色之中,不太明显,但却难不倒在黑暗中同样能视物的秦长安。

手心,猛地变得湿热起来。

她想的,并非是在火势下的萧元夏,而是匆匆一瞥却至今不曾忘记的二哥秦铜,萧元夏身为天子,身边自有不少人保护,怎么都不可能让他身陷险境。但二哥不同,他是随从的武将,此次的职责便是保护天子的安危,一旦火势蔓延,他没有任何理由推三阻四。

而她更了解二哥的性子,好不容易他在北漠能够一展所长,他绝对会第一个冲入火海之中,不是想着要护驾建功,而是想着不辱使命。

因为了解,所以不能不担心。

不安忐忑之中,有人走到她的身后,无声地搂住她的肩膀,只是异常平静地丢下一句话。“我说过,今晚有人会故意让我们不好睡。”

秦长安没好气地回。“他做事越来越冲动了……反而不见当初还是宁王时的沉得住气。”皇宫起火,为什么不是昨日,为什么不是明日,非要是今晚?!再者,北漠萧皇住到宫里来,迎接他的就是一场火灾,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龙厉冷冷一笑,当初他在苏家跟老爷子交谈的那一幕,多少还有些印象,或许,皇兄越来越急躁,正是因为越来越害怕他这个亲兄弟,因此布局的时候,才会难以避免漏洞,一心只想着快些绊倒对方。

“可是,我二哥……”她的眼神一闪,明知道不能大张旗鼓地亲自前去观望,正如明知道森林里有无数的捕兽夹,还要离开安全的巢穴出去觅食,这是冲动,更是犯傻。

“你二哥,也是本王的妻舅,本王可以跟你保证,今晚他不会出事。”龙厉顿了顿,眼神阴恻恻的。“但皇兄想玩的把戏,你二哥是最重要的一环,缺他不可。而今晚,还不是我们需要出场的时机。”

她握了下拳头,红唇抿成一线,看似冷若冰霜,此刻的自己,毫无睡意。沉思片刻,她转身朝着白银说道。

“白银,你去涤水宫看一下,问问可有人员伤亡。”

“是。”

同住在皇宫,派个手下去问候一下灾情,毕竟萧元夏是北漠天子,而她也曾经是北漠郡主,理应还有君臣的一层关系,若她毫无动作,反而显得可疑。

但若她亲自前往,顶着一个人妇的身份,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更是不合适,就算彼此是清清白白的,也容易被有心之人当成是不忘旧情。

龙厉揽住她的腰,两人一道往回走,只是这回,枕着他的手臂,她再也无法入睡,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不发一语。

哪怕此刻很安静,但龙厉还是感受到身边女子的情绪,他即便闭着眼,也无法不顾她而一个人安睡。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萧元夏的礼节点到为止就好,再多……就容易引人怀疑了。”龙厉坏心地想,若今晚这些不是一场戏,他会毫不犹豫地火上浇油,希望这个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在火海中吃点苦头,若是萧元夏在火里烧死了,他会拍手称快。

秦长安轻声应了一声,龙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能招架,只是在无人的深夜,难免会怀疑龙厉在旁边的时候,他会用不屑又冷静的口吻,替她分析面前的局势……他会,用温暖的双臂拥住她,用激烈霸道的方式让她记住她并非一个人在战斗。

扭动了一下身子,最终窝在他的胸膛里,姗姗来迟的困意把她包围,她知道不管今夜有多难耐,明日的太阳还会准时升起,到时候……恐怕才是一场真正的恶战。

翌日。

秦长安一踏入门槛之内,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她的目光第一个落在跪着的男人背影身上,心头骤然一紧,继续环顾四周,皇帝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而另一方坐着的萧元夏,脸上却是一片讳莫如深的神态。

这架势,透着不对劲。

仿佛是她走入了他们故意安排的一场阴谋之中。

“你们来了。昨晚涤水宫那边不慎走水,幸好的是萧皇安然无事,不过,也正因为在慌乱之中,有人现了原形。”皇帝无声冷笑,眼底迸射出一丝凌厉,话中有话。

萧元夏一身明媚锦袍,依旧是翩翩风度,可见昨晚的火势,并未伤着他一根毫毛,只是他看向跪着的男人的那种眼神,却让秦长安内心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怎么可以,跟龙奕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皇帝似笑非笑地问。“靖王妃,还有什么话要说?”

话音未落,秦长安却毫不闪避,反而主动朝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望向这个男人,正是二哥秦铜,只是……黑色劲装上还有几处被烟熏火势烧着的残破角落,再者,她的目光最终被秦铜的脸所吸引。

他鬓角的头发仿佛被火舌舔过,烧掉一些,看来有些狼狈,因此,脸上一半人皮面具,另一半……露出来他本来的脸庞,而那一半的脸庞上,因为常年晒不到日光而显得比人皮面具更苍白许多,最惹人注目的,是眼角下颧骨上刻着的一个“奴”字。

秦长安来不及去想,当人皮面具猛地被撕下,二哥的心情有多复杂,正如她此刻,心如止水,眼神却冷的像冰。

皇帝是等着在这儿放大招呢。

“原来,秦铜你并非北漠人,而是金雁王朝的官奴。”萧元夏语气凉凉,没有半点起伏,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当初是你义兄秦峰保荐你进仕途,说你是孤儿出身,毫无背景,或许这些也是谎言?”

龙奕挥挥手,似乎要萧元夏晚点怪罪,他慢条斯理地解释。“萧皇,此人叫做陆青铜,本是陆家二子,十八岁就在金雁王朝的武举中脱颖而出,成为武探花,当年陆家被抄家,他的确成为了官奴。不过,他上头还有一个兄长,名叫秦铜,本是少年将军出身,却在跟北漠的桥河一战中葬身沙场。而他下面还有一位妹妹,名叫陆青晚,是太医令之女,因此从小就耳濡目染,拥有学医的不俗天分。”

闻言,萧元夏不着痕迹地瞥了秦长安一眼,当年他不曾在意过她的身份,但他的确无法反驳,秦长安的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比大家闺秀多了随性纯粹,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她粗鲁浅薄……而她的身份则是随着一批难民进入北漠城门,试问一般的百姓人家,如何养的出一个不但认字而且还有着不凡医术的女子?

细细推敲下去,她的身份果然是经不起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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