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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惊愕,怔怔地望着决绝的艾棠说不出话来。
子弹已经上膛,意味着她轻轻一扣扳机,子弹就会打入她的脑袋。
他们以为君倾对她狠,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她对自己才是真的狠。
君倾脸上的云淡风轻也在刹那间僵住,瞬时阴沉了。
她是想用自己的命来逼他?冷眸沉淀着风云骤变,时刻有将人席卷进去的危险。
对面,艾棠的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非要我回去,我只能死在你的面前!”
从第二局开始,就变成她的一个局。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她的攻击,只为了拿到枪。
她不想死。
她不愿回帝临岛。
而她更清楚,君倾不希望她死。
艾棠倔强地盯着他,眸光坚定而清亮,展现着一股如钟如松的硬气。她要为自己的赌一次!
哪怕踩到他的底线,也要逼他放弃!
君倾望着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从心中升腾而起。他的底线又一次被她踩上了。
她是在逼他!她知道他不想让她死,也不会让她死,故意用死来逼他来做一个决定!
好,她是真的狠心!
男人的脸色越发阴沉,似乎能拧出墨来,脸绷得紧紧的,深邃无比的眸子因为怒气而染上冷冷的冰霜,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光芒,似乎下一刻便有将人吞噬的冲动。
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敢说话,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艾棠手上的那支枪,生怕她一冲动做出傻事,到时,恐怕帝少会血洗了整个警局。却没人敢去劝她放下来,更没人敢去抢。
沉默了几秒,君倾手臂上的青筋凸起,薄晰的嘴唇微动,冷冷道:“出去。”
王局几个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寒凛和寒夙却清楚君倾的意思,走到他们的身边,做了个手势:“请。”
随着他们走出去,所有保镖也鱼贯而出,给他们俩留下了空间。会议室的门被嘎吱地关上,彻底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
艾棠望着唯一留下的男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惊惧,举着枪的手都微微抖了抖。他留下他们俩,到底要干什么?
君倾仿佛结了冰的脸愈发冷得吓人,冷冷问道,一字一句都在考验着她的承受能力:“秦竹心,你到底想怎样?”
艾棠还是那句话,锲而不舍道:“放我走。”
话音刚落,就听到“嘭”的一声,君倾一拳击在会议桌上,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恐怖了一分,声音比玉碎更清冽:“在我还能好好问你的话时,你该珍惜这个机会。”
艾棠反唇相讥:“你有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吗?”
他身上那股慑人之意,逼得她几乎无法喘息。他强取豪夺,从没有问过她的感受愿不愿意。
现在她不想忍了。她一忍再忍,忍到最后,除了让自己变得更悲哀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呢?先不说她是艾家的掌上明珠,没受过什么苦,就是饱受欺凌的竹心,也受不了这样三番两次的掠夺。
君倾望着她,那双他曾经很熟悉而现在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的眸子看似镇定,实则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悲哀。他坚信她是曾经的她,可却又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了,变得连他也看不懂。
她倔强地望着他,眼底沁出一丝泪意,哽咽道:“你一言不合就把我掳走,一言不合就对我动手动脚,又一言不合给我下药,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
君倾微微一怔,他是下过药,可他只是想她好好睡一觉,以免神经衰弱,虽然后面他是禽兽了,可他已经毁尸灭迹了,她应该是觉察不到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君倾,你堂堂冰山帝少,可以任性妄为,可我为什么要成为你任性妄为的牺牲品?”艾棠望着他,歇斯底里地把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都吼出来,“与其不明不白地死在城堡里,与其不知道哪天突然误食什么春药、毒品,醒来看到自己不堪入目的样子,我还不如现在一枪嘣了自己!”
说着,她的手条件反射地做出那个动作。
一句话,恍若惊雷。
君倾脸色一沉,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他斥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从来不碰那些脏东西?”
去年,金三角市场重新分割,他成为金三角霸主时,第一时间弄死了盘踞在金三角的贼窝,一把火烧光罂粟地,震惊了全世界。
艾棠对他的过往却毫不知情,只当他是推脱的话语,冷笑道:“你说我就会信?三天前牛乳杯里的是什么药?前天晚上牛乳里的春药又是谁给我下的?”
君倾倏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三天前的药是他下的,可前天晚上……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城堡里做这种事情?
君倾掩去眸中的惊涛骇浪,想询问清楚,却见她握着枪微微颤抖的手,随时可能会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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