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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阙自幼深知孙白娘心思,对孙白娘能直接下手谋杀许锦言并没有太惊讶,令她惊讶的是,许锦言居然这般莽撞的直接找上了孙白娘。
许锦言心中暗自叹气,但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此番行事莽撞,但是为了尽快将此事解决,便也就只有出此下策了。
孙白娘今日给许锦言下了毒,一定会密切关注许府的动静,许府若是超过一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三天之内,孙白娘必将临门。
许锦言已经给了孙白娘太多的暗示,孙白娘早该想到,她所知道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孙白娘可以让他人知晓的范畴。
许锦言转头对宋云阙道:“三天之内,她一定会找到我。届时我希望你能出面帮我劝她,只有劝阻住她,才能保下孙慧儿和很多很多人原本平顺的人生。”
前世孙白娘之所以能那么无所顾忌的将阴谋施展,其中必有因为英国公府倒台,世人以为宋云阙已死的原因。唯一的女儿已死,孙白娘自然不管不顾,她孑然一身,又什么好怕的。
但今生宋云阙还在,孙白娘就算不得无牵无挂之人,既身有软肋,就要以软肋出发,只有劝住孙白娘,前世的那场腥风血雨才不会再起。
宋云阙叹息道:“只愿我真的能劝的住她。”——
婚事算是定了下来,张正曾同许锦言说三月二十六日成婚,但是这个日子当然得同许朗商议,不知道张正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就真的让许朗同意了这么近的一个日子。
皇帝赐婚,一般都是半年内完婚。而张正和许锦言的婚礼,却是在半月内就被商议定好。婚礼日期传到皇宫的时候,庆裕帝当时正在同兰美人下棋。
庆裕帝落下一枚棋子,颇有些笑意道:“这个张正,还真的是忍不住。婚都赐了,又没人能和他抢。他那么着急做什么。”
王公公只是笑,“张大人同宁安郡主姻缘天成,早早定下来也是好的。”
呼延兰小心的瞧了一眼庆裕帝道:“婚事这样快被定了下来,不是说明他们重视陛下的旨意么?”
这话便是有些胡言乱语了,皇帝的赐婚,通常的规矩都会拖延个半年,有的甚至还会一年后才完婚。但是呼延兰是回纥人,不懂北明风俗,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胡话不仅不会让庆裕帝厌恶,还会让庆裕帝以为她性格单纯,更加怜惜与她。
这不,庆裕帝听完呼延兰的话便是哈哈一笑道:“兰美人的话说的有理,这说明张正重视朕的旨意,这才如此快的完婚,和他着急想娶宁安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完这句话,庆裕帝看着一脸懵懂的呼延兰又是一笑,呼延兰生的美艳,当脸上浮现出那种少女般的无知懵懂,就会出现一种交杂生动的奇异美丽。庆裕帝看的心里一痒,便伸出手摸了摸呼延兰的脸颊道:“你好像和宁安还挺有缘分的,上回还替她证明了清白。”呼延兰心里稍微慌张了一下,但是面上依然是那般美艳逼人,“那日偶然见到了郡主,没成想臣妾还能帮郡主证明清白。臣妾一个外邦人,总觉得自己在北明毫无用处,那日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帮了郡主,这让臣妾心里一直有一点小小的窃喜,好像臣妾也不是那么没用。”
呼延兰这一番话的重点全在偶然两个字上,她是一个外邦人,能帮助许锦言都是偶然,不是她有意为之。
庆裕帝听着这样一个美人的无用论,怜香惜玉之心大起,“你怎么能是毫无用处呢,你看你,又会跳舞又会弹琴,还能跟朕聊天解闷,还生的这样美。以后可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呼延兰点了点头,乖巧而顺从。
庆裕帝看这样乖巧的一个美人瞬间便动摇了心神,上前握住了呼延兰的手。王公公自然是极有眼色的,立马示意旁边的小太监一同退下。
隔日早朝,庆裕帝处理完政事之后大肆嘲讽了一下张大人急不可耐娶妻的行为,还将张大人曾以命相逼求娶宁安郡主的事情广而告之。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震惊于张大人胆大和深情。张大人同宁安郡主的这桩婚事,从前不少人都以为是庆裕帝乱点的鸳鸯谱,白瞎了张正这么大的一个才子。
结果现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人陛下的责任,陛下多英明神武,怎么会乱点鸳鸯谱。分明就是你张正以命相逼,仗着自己有才华,庆裕帝舍不得让你死,惜才之下没办法才顺了你的意思。
人家是恃才傲物,你张正是恃才娶妻。庆裕帝将这件事广而告之之后,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至极的面孔看向了前面傲然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柏寒竹的张大人。连王阁老那般从来以严肃著称的人这回都吃了惊,严肃的面容崩了盘,露出了些瞠目结舌的样子。
而张大人面容冷静,一点都不在意周围那些震惊的眼神,目视前方,周身携带的惊世风华一点都没减。像是庆裕帝不是在嘲讽他而是在称赞他。
王阁老看着旁边的张正心情有那么些复杂,张正才学高绝,令他早就佩服不已,这样一个绝世才子娶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还真是……怪相配的。
王阁老一向护短,尤其爱护许锦言的短,虽然自家徒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拿不出手,但是你张正难道就毫无缺点了么?
王阁老自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张正…。嗯…。好像是毫无缺点。
此时恰好听见后面有人小声议论宁安郡主与才学高绝的张大人不太相配,王严崇立刻回头怒瞪之。
相配!怎么就不相配了!你张正才学高绝,我们锦言还……勇气可嘉呢!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不管!就配的上!
那突然被王严崇瞪了的官员顿时吓出了冷汗一身,急急忙忙的捂住了嘴,谁不知道王严崇是许锦言的老师,自己这破嘴,怎么就这么长,声音怎么就这么大,居然还入了王阁老的耳朵。但是王阁老不是向来刚正不阿么,怎么这么维护自己的学生?
那官员冷汗淋漓,恨不能扇自己两嘴巴。
王严崇见瞪出去的这一眼有了效果,这才转过来同张正一起傲然而立,陛下嘲讽怎么了?
嘲讽我们接受,但是坚决不改!
人群之中的许朗神色复杂,他想了想那堆丰厚到可怕的聘礼,再同陛下这番话加起来一联想。他这才明白张正那恨不得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写进礼单的聘礼是怎么回事。许朗望向最前方的京城第一才子张正,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多好一年轻人,怎么就瞎了呢?
还瞎的这么彻底。张正曾以死相逼求娶宁安郡主的传言像是长了腿一样,疯狂的在北明京城里四处游走。得知此事的少女和一小部分少男纷纷扼腕,痛惜张大人瞎了的双眼。
本来已经渐渐平息的张大人同宁安郡主的赐婚一事,又一次掀起了极大的风波,而且因为这一次众人得知居然是张大人自己求娶许锦言,还是以命相求。这样刺激的事情直接将此事再一次推到了风口浪尖。
谁能想到,一代才子张正折腰在了宁安郡主那么个人身上,就算是宁安郡主现在似乎有了那么些脑子,可她从前那个蠢形还历历在目呢,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恢复回去。
这么一个人时好时坏的人怎么能配的上风华惊世的张大人。
人啊,总是喜欢拿捏着别人的不光彩说事,就算已经过去,那些从前的事情也绝不会轻易从旁观者的心上抹去。况且许锦言不光彩的过去那可是罄竹难书,哪是说忘就能忘的事。
尤其是那些张大人的狂热爱好者眼里,许锦言曾经拥有的那些糟糕名声太多,这一劫她永远都过不去。无数张大人爱好者拿此事痛骂许锦言,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自然,张大人是那朵鲜花,许锦言是…。那堆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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