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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送她回寝殿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在她身侧低声劝，“五殿下，娘娘对您一番苦心，处处为你着想，您今后万万不可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了。”

她以前是歌孤儿，被宜贵妃捡回来之后，当作亲信，如今放在煌鸢身边，贴身照顾。

但煌鸢还是会防着夏芷，总觉得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

这宫女虽然才十六、七岁，但很有眼见力，平日里向来话少，做事干净利落，颇得宜贵妃的欢喜，也从来没有越矩对主子说这样的话。

不管是真心还是做做样子，都能看出来，夏芷对宜贵妃忠心耿耿。

所以煌鸢也打算趁着这一次斗魂会，找几个自己能信得过的，放在身边好好培养。

不多时，就到了房门口。

“夏芷，这几天有谁来找我，就说身体不适，不见。”自打从锦墨居回来之后，大皇子那边没有过动静。

按照平日里大皇子就习惯把表面功夫做足，没道理这一次这么安份。

而且眼睁睁的看着五行天丹，进了煌鸢的肚子，心里哪能顺畅。

在斗魂会开始之前，她打算好好养精蓄锐。

夏芷点点头，伺候她沐浴更衣，上榻躺下。

听到她呼吸均匀了，这才悄然退出殿外，直奔主殿去了。

煌鸢听到她脚步声远了，便睁开眼，披了一件外袍，就跟了上去。

看到侧殿的灯烛还亮着，她爬到了屋顶之上，挪开一片琉璃瓦往下看。

雪白的裘毯上，侧卧着一道婀娜的身姿，身上只披着单薄的一层纱，几乎盖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虽说宜贵妃也近三十，但保养得极好，完全看不出。

俨然是个刚满十八的少女一般。

夏芷就跪在屏风后，表情严肃。

“娘娘，近日大皇子那边动作频频，只怕他们按耐不住，一心想要除掉五殿下，若我们还没有动作的话，只会愈发被动。”

“在宫内，他还玩不出什么幺蛾子，本宫担心的是御王。”

“御王？为何娘娘担心一个治好了五殿下顽症的人？”

“能将鸢儿治好，是件好事，但自从鸢儿好了之后，便与他越走越近，你该知道，当初丞相府那一场屠杀，他也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宜贵妃那一双美目中，陡然升起几分恨意来，“那件事的真相，绝对不能让鸢儿知晓。”

“娘娘您多虑了，若御王知道全部，帝君早容不下他了，如今又怎会重用。”夏芷本想劝她，却让她变得越发心浮气躁，扬手把桌上的花瓶杯盏全部都砸烂了。

顿时吵得整个凝霜宫的灯都亮了，躺下的宫女太监们赶紧在殿外候着。

煌鸢见她这状态，也不会再谈什么，转身悄然回了自己的寝殿。

刚刚宜贵妃口中吐露的那些话语，确实可以证明，御王对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

但有一点，仍是她心中没有想通的。

一个失去了亲生儿子的母亲，再疯狂，也不会吧抢来的孩子，当作亲生的那么疼爱，除非这个母亲已经病入膏肓，着了魔。

宜贵妃在私底下和夏芷谈话时看起来，并没有疯魔的特征，反而对宫内宫外的事情，了如指掌。

这件事难道还有内情？

煌鸢懒懒打了个哈欠，不着急，反正还有的是时间知道真相。

*

三天后，斗魂会，煌鸢起了个大早。

夏芷前一天夜里，就把两万灵石送到了她面前，说一半是宜贵妃自己拿出来的，让她在外面看到什么喜欢的，不要舍不得，若还不够，直接差人到宫里拿就行。

这不就是自动取款机的感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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