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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韦妆就缠着伊常带路去地牢。..
伊常知道南门扬非允诺过韦妆,只是他越来越不喜欢司马诺晴,如今看阿原都有些面目可憎之感,心底是不愿意天还未亮就把他们给放出来的,但被韦妆纠缠一会儿,他很快无力继续推脱,只好带着她去。
“还有雷远和林飞云,韦妆姑娘非得揪着属下做什么呢?”伊常轻声嘀咕出抱怨之声,手中举着灯笼,照亮韦妆脚底下的石头小道,侧着身在一旁带路。
韦妆嘻嘻一笑:“辛苦伊常少侠了,我只揪着你做事,好像确实有点对不起你。”
伊常赶紧道:“韦妆姑娘千万不要这般说,伊常忠心耿耿,巴不得能多做些事,好为主子和韦妆姑娘分担些,只是……”只是如何,他又支支吾吾起来。
韦妆似乎知道伊常想说什么,替他开口:“只是伊常少侠觉得带我去地牢是为了放诺晴和阿原出来,所以有些抵触?”
伊常嘿嘿笑了起来:“韦妆姑娘最聪明了。”
“我知道伊常少侠忠心耿耿,否则也不会分明有着抵触之情,却还是带我去地牢放人了。”韦妆道,看一眼立刻点头的伊常,继续道,“阿原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他。”
“呃?韦妆姑娘这是担心伊常以后对阿原侍卫不好?会借机暗地里恶整他?”伊常似乎明白过来。
南门扬非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韦妆也算是比较了解,心中哪怕责备与轻视阿原,但也不至于会借机暗地里恶整,他们只会明着整,或者干脆漠视。韦妆道:“那肯定不会有这种担心,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他就好,他做什么,也只是因为对我大师兄过于忠心,我猜他虽然拗不过诺晴做了错事,但昨夜过后,他已经后悔了。有时候的忠心耿耿,就是明知道错的,也愿意错着支持到底。”
“韦妆姑娘放心。”伊常笑道,并不希望韦妆会一直惦记这事。阿原是不是因为对司马晨星过于忠心,是不是已经后悔,他们可管不着,他们的主子是南门扬非,要保护的人也只有南门扬非和韦妆,伊常心里觉得南门扬非对韦妆过于心软,居然答应这么快就把司马诺晴和阿原放出来,谁知道司马诺晴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虽然不觉得司马诺晴能有多大本事,但毕竟会让所有人都不开心。
他们说着话,已到后院附近,进入柴房之后,伊常将带着韦妆又走到最左侧,将一道木栅栏拉开,里面还有一个陈旧的木柜子,伊常又将木柜的门打开,里面竟别有洞天,一个黑漆漆的入口往地下面延伸。
“韦妆姑娘注意脚下,比较暗。”伊常道,继续在前面带路,灯笼也朝地面贴近了些,以便让韦妆可以看得更清楚。
泥土与石头铺成的阶梯一直通往下面,潮湿阴冷之气扑面而来,韦妆很是诧异,道:“难怪叫的地牢,果然是通往地下的牢房,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弄个地牢?”
伊常笑了笑:“这得问百味居士的爷爷了,这是百味居士的祖宅。”
两人顺着阶梯走了一段,终于到了下面,微弱的灯光下,照亮出锈迹斑斑的一个大铁笼,铁笼里隐约有两条身影。
“诺晴,阿原。”韦妆唤道。
“韦小姐!”阿原惊喜的出声回应,“小姐昏迷着一直没有醒,韦小姐一定要救救小姐!”
若不是先有了害人之心,哪会有现在的处境,这时候还有脸求韦妆救司马诺晴,真是厚颜到令人叹服。伊常原本想要讥讽几句,但想到来时的路上,韦妆特意同他说过的那些话,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说得是开心了,但韦妆听了会难过。
“诺晴一直昏迷着?”韦妆着急,示意伊常赶紧开锁,“放心,我正是过来带你们出去的。”
伊常刚将锁打开,韦妆已经迫不及待跑进去,借着灯光检查了一下诺晴额头上的伤口,好在伤口不大,阿原也替她做过简单处理,此时只有残留的血渍凝固痕迹。
“我们出去。”韦妆道,同阿原一同扶起昏迷中的诺晴,伊常则在前面提着灯笼照明引路。
出了地牢,终于又到了外面,阿原看一眼天还未亮,知道韦妆也是尽了力量帮助他们脱困,两人扶着昏迷的诺晴反而不方便走路,他干脆将诺晴打横整个抱起,韦妆也不反对,默默跟在阿原旁边。
“韦小姐……对不起。”阿原满脸羞愧之色,好在此时黑幕最浓,可以帮他掩饰住满眼的羞耻感。
“阿原对不起的并不是我,而是诺晴。”韦妆却道。
阿原听了,更是惭愧,喃喃道:“阿原始终不能忘大公子所托之言,韦小姐的安危是排在司马家人之前的,但昨天阿原却……做了对不起韦小姐的事情,是阿原该死,若大公子地下有知,也不会原谅阿原。”
伊常听了,心中很是惊讶,暗自感叹司马晨星对韦妆的用情之真与深。
黑暗中,韦妆语气很是平淡:“昨天之事,并不涉及我的安危,就算果真涉及到我的安危,此时不同往日,阿原也应该知道,保护我的人,确实是少了我大师兄;但保护诺晴的人,少了的不仅只是大师兄,而是所有的人。其实一直以来,即便没有阿原保护我,我也会好好的,阿原自己也很清楚。南门扬非,雷远大侠和伊常少侠他们,甚至还有艾小乌鸦,他们对我都很好。”
阿原听了半晌无语,只是抱着诺晴沉默的走着。
韦妆却依然有话要说:“你是大师兄的侍卫,对大师兄忠心耿耿,所以对我与诺晴想要不遗余力的保护好。只是有时候的忠心耿耿,不是茫目愚忠,无论让你做什么你便去做,明知道是错的,也不敢实话进言劝阻,明知道一跳下去就是火坑,也不敢奋力拉回,只知道陪着一同往下跳,这样的忠心耿耿,情义虽有,但职责却尽失,希望阿原能够明白。”
伊常忍不住看了韦妆一眼,暗自感叹,之前她对自己分明说的是:有时候的忠心耿耿,就是明知道错的,也愿意错着支持到底。真是什么话都只能由着韦妆去说了,伊常心中觉得好笑,韦妆同别人说起道理来,总有她自己的方式。
阿原双目中不觉滚出一行眼泪滑落,他用力眨了几下眼,这才能够勉强看清脚底下的路:“韦小姐的话,阿原此生不敢相忘,一定铭记于心。..”
韦妆轻嗯一声,似乎表示出满意,也不再多话,四人一路上默默前行。
回到东院,韦妆让两个等候的丫头准备了热水与干净衣裳,替诺晴洗漱一番,即便如此,诺晴仍然陷于昏迷中未醒。
此时的诺晴已经躺回她的床上,由窗外折射进来一抹霞光。
韦妆再次检查了她额头上的伤口,替她抹了些药膏,感觉到诺晴额头有些烫,猜测她体弱,应该是在地牢时受凉过重导致发烧。
“诺晴虽然昏迷着,但你们每隔小半个时辰要记得喂她喝些温水。”韦妆吩咐那两个丫环道,“若是她醒了,她想吃什么就去厨房让做,不想吃东西的话,也得让她勉强吃些面条或粥之类。”
“是,但韦妆小姐不留下来看着诺晴小姐么?”其中一个丫环问。
“你们用心照顾好她就是,今天南门公子要出门,我得送送他,再说诺晴体温那么烫,自然是发烧了,我得让雷远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她看看才好。”韦妆道,只是话虽然这么说,却是有难度的,唯院里家丁丫环是绝不允许外出的,怕的就是走漏了风声,若是请大夫来唯院给诺晴诊治,必然也有风险,毕竟诺晴与阿原的画相贴满在丰阳城,赏金很吸引人,敢窝藏者或知情不报者的惩罚也很骇人。
韦妆又看一眼诺晴,因为发烧,她脸颊微有红润,唇色却略显苍白,不过数日,她也是越来越清瘦憔悴,叹息一声,韦妆转身离开。
天际霞光穿透黑幕,朝阳跃出地平线时,格叔行色匆匆的赶回唯院,回禀了南门扬非事情已经办妥。
“前段时间不足公子跑去锅纳百味找麻烦,恰巧百味居士为了救韦妆离开,他的那些弟子都可还好?”
“伤了一些,但无大碍。”格叔回答。
南门扬非也就不再开口。
格叔瞅着南门扬非,片刻后忍不住问:“我回来时,听雷远说昨夜我错失了一场精彩至极的戏曲,难道趁着我离开,公子居然请了戏曲班子过来搭台?”
南门扬非冷眼瞟了一眼格叔,知道他是故意如此说,冷冷道:“此事你好奇,自然多的是旁人给你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给你听,不要问我。还有,你听听就好,此事已经翻篇,以后你们也不要再提起,韦妆是个极护短之人,她师门的训诫就是‘有短先护了再说,之后再论及对错’,本来她心中有着对错之分,但你们若是揪着不放,她对司马小姐的同情又会凭白无故多添一分,我怕她会护短得更厉害。”最后倒霉的还是韦妆自己和他。
格叔呵呵一笑,抱拳道:“是,这世上还有公子所畏之事所怕之人,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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