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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的围墙之内,刺耳的惨呼依旧。
七姨娘久病不愈,脾气变得越发乖张,稍有不顺便摔碟子砸板凳,疯了一般宣泄着这身体和心里的痛苦。金府的一众小厮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小心翼翼,到同情可怜,再到后来的被她镇日的喊叫呼骂折腾得心急烦乱,如今已经是充耳不闻,见怪不怪了。
最近几日,就连金员外也减少了探望七姨娘的次数,大约也是觉得七姨娘医不好了。
只是可怜她年纪轻轻又惯会伺候人,每每顾及此处,金员外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只能默默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拿走自己百金的人身上,盼着老天开眼一回,别让他真是个骗子,自己到头来人财两空。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心里已经快放弃希望的时候,厉千帆这边却有了眉目。
“你认识那个哥哥?”听到厉千帆打听那日的事情,祈绣一双眼睛里充满好奇。
厉千帆摇摇头,“不认得。”他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一个拿着糖哄骗小孩子的坏叔叔,为了达到目的而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对祈绣说:“你可告诉我他的样子,他害的你不能下山,等我找到他后就狠狠揍他一顿帮你出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鸣不平,祈绣不疑有他,连忙将那日的事情悉数告诉厉千帆。
“我听到那里有声音,过去就在那排竹屋后面看到他们了。那个哥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我站的远,他一开始没有发现我,都过去很久了他们才发现我。”
厉千帆疑惑,“他们?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在哪里?”
“还有那个漂亮的姐姐。他们当时在一起……唔……”祈绣斟酌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说:“应该是在打架。”
“打架?”厉千帆诧异。
祈绣点点头,“不过他们打架的方式好奇怪,那个姐姐明显没有他力气大,被他死死压在身下,衣服都打掉了半截,一直叫个不停,可惨了。嗬!要是有个人那么欺负我,我早就揍的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祈绣说着仿佛是证明自己很厉害似的,还挥了挥肉拳头。
原来如此。厉千帆抬手掩去唇角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前依稀看到金员外头顶一片青葱翠绿……
原来七姨娘那想出来并不是一时兴起,反而是蓄谋已久。出来游赏是假,私会情夫才是真。
那金员外睡得那一觉又是怎么回事?竹屋不能阻隔多少声音,可七姨娘却敢肆无忌惮与情夫私会野地,显然是断定了金员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可那人又是如何到的鹊华峰呢?山上山下都有金家的人把守,陌生人一定上不来。况且那人若真同七姨娘有龃龉,必定得掩人耳目,这样一来就更得小心了。
厉千帆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问祈绣道:“鹊华峰已经被别人买下来了,你又是如何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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