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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着烤架坐成一个圈,申璎麻利地将羊腿置在烤架上,又在上面划了几刀,将带来的调料均匀地抹在羊腿上,便去找厉千帆说话去了。
雁寻特意带来两壶好酒,虽然羊腿还未烤好,乾坤酒却早已经忍不住肚里的馋虫,一口接一口,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千帆哥哥,你喜欢吃辣一点的还是不辣的?”申璎凑在厉千帆身边问。
“都好。”厉千帆答。
“嘻嘻,我也是。”申璎一边翻动着烤羊腿,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河滩上空,“你好久都没有去过天极啦,大家都想你了,越叔叔的马术越发精进了,前两日又练成了一招新的马势,整个天极都没人练成过呢。越叔叔还说,等你下回去了他还要跟你比试,比完了就请你吃烤羊腿!”
厉千帆听到“越叔叔”几个字唇角不由挂上一抹和暖的微笑,“越大叔可是又得了天极马王的称号?”
申璎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厉千帆笑笑,这分明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说起他与越索隆的缘分,那也是出其不意。
越隆索是个马痴,从小到大练就一身精湛的马术,放眼整个天极也鲜有人能出其右。这滋味起初是令人又兴奋又骄傲的,可时间长了却也难免孤寂。无论怎么个比法都是自己赢有什么意思?
厉千帆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当年他与雁寻一同去天极,彼时正值天极马术比赛,雁寻看遍来参加的人,要么就是马不好,要么就是人不行,索然无味的他便撺掇着厉千帆也去比试比试。厉千帆许久没有恣意奔马,心里正痒,遂也报了名,不想竟然与号称天极第一马术的越隆索分到一组,与之一较高下,还很幸运的略微胜了那么一丢丢。
虽然输了,却令越索隆兴奋不已,当即缠住厉千帆与他比马术。往后十几日皆是如此,若胜了,他便请厉千帆吃自己最拿手的烤羊腿;输了也不生气,回家修养一番第二天继续比。
“越叔叔说你去的那十几天是他这辈子除了摘下马术王牌那日最欢喜的一段时间了。”申璎望着厉千帆道。
厉千帆回忆起那段时光,漆黑的眸中闪现出些许微笑,我由衷道:“那段时候,我也很开心。”
无忧无虑,每天只要与越索隆比赛骑马就好了,无论输赢都那么令人愉悦。
申璎脸上闪现出兴奋的笑容,“那千帆哥哥什么时候再去?不如我们过几天就启程去天极,好不好?”
厉千帆终于转头看向申璎,眼前这个女孩子聪颖灵动,如花朵般娇艳活泼,本该是众星捧月一样被呵护着的年纪,却从天极一路追寻自己到中洲。纵然中间有行为欠妥之处,却也乐观坚强,半点苦楚也不会吐露。
他明知道她的心思,但除了与她划清界限,不给她半点希望之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些天来她不是乱发脾气便是与祈绣斗气,他看在眼里,即便知道她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博取自己的关注,却依旧不会多看她一眼。她此刻将委屈咽回肚里,收起一身的倔强和任性,抬着头,满怀希冀地望着自己,朱唇笑意盎然,明眸中仿佛流转着一颗颗饱含希望的小水滴,璀璨生辉。
厉千帆几乎可以想象出来,若自己答应她的要求,那些水滴绽开在她眼底会是多么的明亮与美丽。
但他也知道,自己最多给她一滴水,却不能给她整片海洋。当这滴水干涸之后,她的眼睛也会随之失去应有的光彩。
“很抱歉,我还不能够去天极。”厉千帆温和,却坚决说道。既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便将她的念想断的利索些。
“为什么?”申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黯然。
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两道温柔的目光,此刻正心无旁骛给自己烤的肉串撒调料,小馋猫一样时不时还咽口口水,厉千帆遥遥望着,唇角不自觉便挂上一抹从未有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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