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大梦初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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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司云修与申璎说了婚期之后,?她便与以往判若两人。..原先还偶尔会不由自主像是在天极一样稍稍任性放肆一两回,如今却在宫里修身养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行一动都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再也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申璎坐在池塘边,看着里面豢养的游鱼怔怔出神。她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这里,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

司云修的婚期如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中,然而重叠在上面的,却是另一张慵懒的面孔。

那日雁寻来说了那些话,她面上义正言辞拒绝与他离开,却管不住自己心里一日甚过一日的渴望。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让她不顾一切逃出这个地方,然而每一次这个念头一起,哥哥带领天极兵将在战场上奋战的场景又让她心中登时一个激灵,告诉她整个天极都处在水深火热中,她不能这样自私地想要独善其身。

司云修说,天极属国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他们成亲的前三日发兵进攻,他们还没有胆大包天到公然与两个强大的国家为敌。

申璎听后说不清是悲是喜,她大费周章,最后竟然只换到三天的时间。还好,不是一无所获,就算只有一个时辰,她也会奋力争取的,兴许就是这三天,就能有转机呢?

这样一想,她顿时又心甘情愿起来。那可是天极,她的母国,有父皇的心血,母后的坟茔,哥哥的理想,还有拥戴她的子民,这一切的一切,她有什么理由不守护呢?

“嫁给我,这么有那么糟糕吗?”司云修的声音冷不防从背后响起,吓得申璎哆嗦了下。

她已经不会像刚来时候,冷不丁一个声音就能让她大呼小叫,一脸惊慌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了。此时虽然意外他的突然到来,却也立刻恢复如常,从容地起身行礼,说:“璎与殿下早有婚约。”

她的话避重就轻,她的礼数无可挑剔,她的笑容恰到好处。不愧是天极最受宠的公主,皇家的女儿永远不会忘记在正式场合该有的样子,这也是在天下臣民眼中一个公主应有的样子。

然而,司云修漆黑的眼眸中却慢慢积聚起一层失望,而后是愈发浓重的愠怒。

倘若一个人真的开心,她的眼睛里一定有笑容。可她没有。

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不会在自己面前有半分僭越。不是不知道她过去的样子,所以才知道如今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她一行一动有多么虚假,就像现在,她明明满腹心事,面上也不露半分。

她用一个茧壳包裹住自己,和那个俏皮灵动的灵魂,呈现给他的只有一个干瘪萎靡躯壳。伪装的多认真,两个人的距离就有多疏远。

申璎看他脸色沉沉一直不说话,正琢磨着说些好听的,司云修突然道:“我不会是见不得事实的昏君。只有你我的时候,你不必如此辛苦伪装。”

比起这样,他更喜欢看到她冲着自己大呼小叫,挥拳头打架也行,至少那是个真实的她。

申璎脸上的笑容一僵,被人说到这个份上,她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默默垂下眼睛。

司云修说:“这两日你深居简出,悄悄打探我与父皇的喜好,想要投其所好。面对温朵娜的几番挑衅能忍则忍。外人都说,天极的公主温和大度,当的起一国之母。”

“这样……不好吗?”申璎笑了笑,隐约含着几分苦涩。

司云修目光越发幽深,“好,这样很好。”高贵大度,不失分寸,为他们赚足了面子。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若我没有见过你以前的样子,我会觉得这样很好。可是不巧,我偏偏见过。”司云修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等申璎反驳,就继续说:“你压抑着自己,面上既敬我,也怕我。我说一,你不会说二,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你心里没有我,不信任我。我们有婚约在先不假,可这个婚约是我当初求来的。所以我对你皆出自真心,纵然知道你将这纸婚约当成一个交易,我依旧无法拒绝你。”

申璎想要挪开眼睛,他突然强横地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自己。

四目相对,申璎一眼便望到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有失望,有心痛,有哀伤,唯独没有半分欢悦。

他看着申璎,一字一句说的极为缓慢,“可这些,你没有看到。或者说,你根本没有想要看一看我的心。?”

申璎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流出眼泪来。珠泪滚落,烫得司云修陡然收手,脸色忽然就不知所措起来。

他长这么大学的都是治国之道,从来都是女孩子揣测他的心思,他更是从来没哄过女孩子。..

一向从容淡定的西陆殿下头一回没了主意,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看她满脸泪水,越流越凶,似擦也擦不完似的,司云修心头的火气登时消散了一半,怔愣半晌才想到要为她擦泪。可他一个大男人,摸遍全身也找不到一块绢帕,总不能去扯他的吧……最后实在无法,司云修只好不管不顾扯了一块衣服上的布递给她,语气已经比方才温软许多“你别哭了。我并非是要训斥你,我就是,觉得,你这阵子……有些压抑,所以我才……”

说着说着他也不知道再往下说什么,才怎么样呢?

申璎不得而知,但闻言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哭的更凶。

司云修头大如斗,方才仅剩的火气也烟消云散,最后只能道:“算了,方才的话我收回,以后你想怎样便怎样吧。”说罢转身就想走。

身后的衣角被轻轻拽住,申璎拉着他,默了半晌终于抽噎着小声道:“殿下,你的心意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在你面前装成现在的样子。但是……”她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我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我不能让别人看到,你要迎娶的太子妃原来是那样不着调的人。你,你放心,我从小虽然贪玩,但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会当一个合格的太子妃,未来西陆的皇后,不给西陆和天极丢脸。我也会与你风雨共存,尽我所能的辅佐你。我会给你我的全部,除了……”申璎眼睫颤了颤,猛然顿住。

除了爱。

“我知道你的心意,请你给我些时间。”犹豫半晌,申璎低声开口。

司云修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声地叹口气,“好好休息吧。”

这算什么意思?申璎疑惑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满腹疑惑。

“人都不见了,还恋恋不舍呢?”耳边突然炸开一个声音,吓得她忍不住惊叫一声远远跳开,回头就见雁寻捧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申璎眼眶还红着,看清来人没好气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乐意。”雁寻笑够了,瞥了一眼不远处,阴阳怪气道,“大姑娘表白感人归感人,奈何对上一张木头脸。”

申璎羞得耳根子发红,怒气冲冲瞪他一眼,“你偷听我们说话,无耻!”

雁寻一挑眉,“我们”这两个字说的极不合他的心意,“喂,你该不会真喜欢上这个冷冰冰的小皇子了吧。”

他的笑容很是灿烂,但两只亮晶晶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加掩饰的刺探。

申璎不太喜欢他这样酸溜溜的口吻,反驳道:“人家年龄比你大。”

没有听到自己期盼的答案,雁寻闻言眉头皱了皱,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喂,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喜欢千帆喜欢到不行,你,你不喜欢他了?其实祈绣……”

“雁寻。”申璎抢先一步开口,止住他后面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惨淡,转瞬即逝,淡淡道:“我根本不算是喜欢他。”她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的碧云蓝天,“我曾经一直幻想着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的样子,可这些日我才明白,所为喜欢,不是想着被他疼着宠着,应该是想着疼爱他宠爱他,我之前……算不上喜欢。之所以一路追寻,更多的兴许是不甘心,觉得他喜欢上的女孩子,就算不是我,也不应该比我差,像祈绣那样傻乎乎的,更是不会让他多看一眼。”

可是造化弄人啊,他偏偏喜欢上最不可能的那一种人。

申璎口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也好,千帆哥哥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也太沉重了。像祈绣这样一根筋只听他信他的女孩子,反而更适合他的。”

“你还记不记的我说过,你会遇到一个人,他将你视为掌中明珠,不假思索的宠你护你,一生一世绝不相弃。他可以为你把世界搅动得翻天覆地。就算不是千帆,也一定会有这样的人,在某个你看不到的角落默默等着你,你不打算找一下吗?”

申璎鼻尖一酸,立刻转过脸去。她想,那样的人她已经遇到了,只是终其一生恐怕也不会再有更深的交集。

“雁寻,我当初来这里,就不会再有别的念头了。”半晌,申璎轻轻道。

雁寻眯着眼睛打量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变得成熟而清醒,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娇蛮的小女孩了。

这种变化让雁寻心惊。

所有的成熟都大都伴随着痛苦,而她对比讳莫如深。

雁寻眼睛里染上一丝悲哀,半晌涩然说:“我懂了,那你好好休息。”

“三日之后,我和司云修大婚,你……会来吗?”申璎从后面叫住他。

雁寻目光闪烁不定,沉吟一瞬,说:“再说吧。”

申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以为他这样说便是不会来了,看着他略显孤单沉重的背影,心头竟怅然若失。

先后见了司云修和雁寻,本就没什么好心情的申璎更加郁郁,连看鱼的心情都没了,只好回寝殿。路过垂烟园时,两个宫卫的对话好巧不巧传入她的耳朵。

宫卫甲道:“喂,你听说没,前几日来了个中洲人,不知什么来头,说是代表天极来给公主送嫁妆,还被咱们殿下奉为座上宾呢。”

申璎皱皱眉,司云修把雁寻奉为座上宾,多半是因为他的皇商身份吧。

只听宫卫乙满口不屑说:“听说了,刚才离开的那人不就是么。什么代表天极送嫁妆,来了这么些时日,别说嫁妆,就是个铜子也没见着啊,依我看,那就是个骗吃骗喝的。”

听见宫卫说雁寻蹭吃蹭喝,申璎眉头皱的更深。这要是在天极,她早就跳出去打他们一顿了。只可惜这里是西陆,她现在暂时没有立场教训他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嫁过来再收拾你们!绕是她再清楚自己不能造次,心里仍旧悄悄记了一仇。

正这样想着,宫卫甲又发话了,“你可别这样说,这里可是西陆皇宫,有几个人敢在这里蹭吃蹭喝,殿下还任由他在宫里走动,指不定这个人有什么通天的本领。”

宫卫乙仍旧不屑一顾,“什么通天地本领?我可告诉你,我在外城当差的远房外甥可都看见了,这个人每天就知道在外面吃吃喝喝,听戏唱曲儿逛青楼,天快亮了才醉马刀枪地回去,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出门,继续直奔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方……”

再往后那两个人说什么申璎没心思去听,只觉得肚子里的火气蹭蹭直冒,满脑子里都是雁寻喝着酒,在青楼里左拥右抱纸醉金迷的模样。原来这么多天不见人影,竟是出去逍遥自在了!

好你个雁寻,怎么不醉死在外头!

……

死气沉沉的九黎楼。朱云久百无聊赖望了望天空,仿佛太阳无论多么暖,这个杀手窝也热不起来似的。

不过她早已经习惯,唯一能让杀手沸腾起来的,怕是只有鲜血和人命了。

“楼主,离门主手下来了。”无忆从外面进来,“正走到恶园。”

朱云久撇他一眼,目光仿佛带着淡淡的讽刺和不快,“离门主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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