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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璃又添了一杯，回身让花烬带着龙舞出去玩，待到房门重新关上，才从窗外望向帝都的方向道，“东少，你可知道如何才入得了空山宗？”

噗！

东陵羡刚喝进去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原来你在打空山宗的主意？”

“有何不可？”

“说到这个，上次我就跟你讲过，你灵根全无，即便有资格参加大试，也根本就是……”

“自取其辱对不对？”殷九璃打断他，“凡事都要试一试才知道，不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哎呀，还试什么，你若是只想寻个宗门立脚，凭我爹的引荐函，倒是有几分可能，但是就算进去了，没有灵根，依然是受尽欺凌，最后被清退出来。可你现在偏偏要问鼎空山宗，那空山宗向来都是在六宗大试中拔得头筹之人以及三帝的嫡亲皇族之选，你就算长得再美，也只是一个小国中的富家小姐，再加上……，哎呀我就不稀罕说你那灵根的事了。”

东陵羡不停地摇头，说了一大堆，最后归根结底三个字：“你没戏！”

殷九璃却对他的长篇大论置若罔闻，依然望着窗外道：“那如何才能在大试中拔得头筹？”

东陵羡将手中酒杯当的一声置在桌子上，“头筹之人，无非青云榜上排在前五的几个人，慕容世家的天下第一枪长浪君，我，最最有钱的东陵羡，第三人，大烨帝国第一才女江墨染，那可是空山宗宗主江秋树的宝贝闺女，第四人，南诏帝国的小皇帝南风沁，第五人，就是你们楚国的大长公主楚云深。”

东陵羡还是舍不得那杯酒，又拿了回来接着喝，“十年一次的六宗大试，我刚刚说的这五个人之中，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我对空山宗没兴趣，机会留给你。那南诏帝国向来偏护寂天邪教，对天风十二宫不太驯服，八成这一次顶多来凑个热闹，小皇帝又邪性的很，肯定不会把自己扔进宗门去给旁人管教。至于剩下的慕容长浪，只要他点头，整个云渊的宗门都在追着他后面，求他看自己一眼，我估计就算是十二宫中的那位君上，只要长浪君想拜师，也会乐颠颠得收了。再加上宗主千金江墨染和帝国长公主楚云深，摆明了一定会入空山宗，掰着手指头算就已经去了三个名额，而后面青云榜上有名人还不知有多少排队等着，十年一次的机会，三家皇室都忙不迭地往里送人，你自己想想，哪里会有你的份？”

东陵羡又给殷九璃倒满了酒，算是安慰她一下，“除非大试之前，你能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青云榜前十名，或许还有机会。”

殷九璃回过神来，“青云榜？”

“嗯，就在天风十二宫门口，君上亲手立的天风、青云两块石碑，你可以自己去看。”

“哦。”殷九璃喝了那一杯酒，“其实我只是想成为空山宗掌门的入室弟子。”

噗！

东陵羡的一口酒又都喷了出来，“我刚才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有没有听——！”

殷九璃见他抓狂的样子，淡然笑道：“我只是想学空山宗那一门强固身心的至强心法，用来治我身上的一处顽疾。”

东陵羡见她说得不像开玩笑，也正色问道：“什么顽疾？说来听听，或许我知道有别的法子可解！”

“我被人用了夺仙。”殷九璃神色坦荡，全不避忌，说完询问地看向东陵羡。

东陵羡面上滑过一瞬间的失落，“据我所知，夺仙无药可解，只有祈求你那主宰之人可以宽容相对，只要那人不为难于你，你便可以与常人一般无异。”

“那若是不宽容呢？”

东陵羡几乎不忍说出口，“那人若是存了以夺仙控制你的心思，那你这一生，都只能以他为主，唯命是从，绝无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却又从头到尾无知无识，浑然不觉。”

殷九璃微微挺直了一下腰身，淡淡叹息，“终生与人为奴啊，所以我一定要求得摆脱夺仙的方法。”

东陵羡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你可知道那主宰之人是谁？”

“不知，忘了。”

东陵羡也轻轻长叹，怜悯地看着面前这位绝色佳人，十分惋惜道：“只怕是那人并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真是可怜，你这样的女子，也不知每隔七日会被一个什么样的人折腾，我已经不忍心想下去了，哎呀，真是惨啊！”

殷九璃忽然起身，“我该走了，咱们大楚帝都再见。”

说着扔下东陵羡，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天色将晚，今日又是七日之期！

出了天澜阁，龙舞就把小胖手塞进殷九璃的掌心里，跟着她往回走，路上东张西望之际，看到街边一个带着孩子卖菜的村妇，正抱着孩子躲到墙角去喂奶，小人儿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那小婴儿埋头在母亲怀里吃得香，龙舞桃花瓣一般的小嘴就微微嘟了起来，还用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殷九璃正有些晃神，见他突然不走了，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再低头看看脚边这个孩子，忽然两眼睁大，掉头就跑！

身后龙舞立刻甩开小肥腿狂追，“娘亲，我从来都没吃过奶啊，你给我吃一口尝尝啊！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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