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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璃目送浩浩荡荡的三百里仪仗入了一处巨大的传送阵，眼见白湛的轿撵消失无踪，便狠狠地策马向着仪仗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轿撵中，白湛随手打开白玉榻旁边的一只红木匣子，里面便跳出一只灵动的舞绫偶。

那人偶眨了眨大眼睛，跳到他手掌上，翩然起舞，竟然有几分当日凤舞九天的姿态。

白湛靠向软塌，“你说，她若是修成了空山宗的那门心法，真的压制了夺仙，可否会记起当日南熏殿中桃花古树下所见之事，想起本君是谁？”

那人偶不会说话，就只能眨眨眼。

“这一世，端然不会让她逃走，就算锁，也要将她锁在身边！”

……

殷九璃一路策马回了永都的那处清幽小院，尚翠、素青和浮生已经立在门口恭候。

浮生见她终于归来，摇着大尾巴迎了上去，“主上，一切安好？”

“都好。”

“恭喜主上得偿所愿，名扬天下！”

“是艳名远播吧！”

“主上净说笑！”

“这次我去空山宗，是乖乖地拜师学艺，你们不用跟来。”

“那怎么行！”尚翠、素青、浮生三个人异口同声。

“怎么不行？我自己有手有脚有脑子，既然白湛希望我踏踏实实地修正途之法，不走邪魔外道，我便勉强听他的一次。”

素青柔声道：“姑娘，素青听闻，空山宗历来是三帝皇族的御用宗门，其中弟子多系出皇族，江秋树毕竟是一宗之主，日理万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您此时灵光蜕尽，一切从头开始，若是只身前往，只怕会受许多意想不到的委屈。”

尚翠依旧冷着脸，“没错，君上将你交给我们，你若是有了闪失，我们头顶上这个脑袋，只怕要被君上给拆下来塞进肚子里去！”

“这世间，除了你们那个全身上下白花花的主子，谁还能给我脸色看？我也就是看在他那张好看的脸的份上，才会受他那么多委屈！”

浮生道：“既然主上嫌我们碍手碍脚，我们就在空山宗外守候，随时听候差遣吧。”

于是一只染着艳红丹朱的玉手落在他毛茸茸的头顶，“嗯，这才像是本尊调教出来的狐狸！”

尚翠和素青也说不过这主仆俩，只好暂时答应下来，开始里里外外忙碌着，准备殷九璃前往空山宗的一应事物。

殷九璃闲着无聊，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嗑瓜子，见浮生来报，说有客人来了，是个女子。

她当是江墨染来了，便随口道：“让她进来吧。”

可再抬头时，看到院门口立着的，却是殷无双。

“九妹，好兴致啊！”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

“不欢迎。”

“……”殷无双向来自持甚高，哪里被人这样直白地怼过，登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殷九璃随手又抓了一把瓜子，话锋一转，“不过，反正都来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是想问我打算怎么处置你娘，还是想问我如何还你那九九八十一刀？”

殷无双立时神色一厉，“你敢动我娘！”

“没什么不敢的，我做的那些事，想必你也早有耳闻，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节操，也没什么礼义廉耻，更不讲什么道理！”

“你若是敢胡作非为，我师父定然不放过你！”

“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说话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没见过剑齿虎吃人，便不懂得天高地厚？”

这时，院外传来一声男子的沉喝，“到底是谁不懂得天高地厚！”

随之进来的人，正是风三多，他身后还跟着数名玄天宗执剑弟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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