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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烬海是这世间神泽灵气最为稀薄之处,你可还受得住?”
他将受降之地选在此处,就是要将他周身的威压降到最低,以便令她安心。
“谢君上体恤,……”她忽然心念一转,“朕好得很!”
纱帐那边的人似是淡淡笑了一下,“你这小龙,今日前来归降,却在本君面前依然称朕,可是存了要与本君平起平坐之心?”
九璃心中怕他,嘴上却是不让分毫,“朕生而为皇,从未居于人下,不懂除了朕,还能如何自称?”
白帝却也不恼,“称臣,抑或称臣妾。”他话到后面,声音渐轻,竟然听起来令人有些浮想联翩。
殷九璃心中刚刚沉静下来的弦又被悄然拨动,便听见自己鬼使神差般地笑吟吟道:“君上,臣妾来献降书。”
说着手中化出一卷黑锦龙纹的卷轴,单手递了过去。
她这般不敬,却也感受不到他丝毫怒意。
纱帐那一侧的白帝却并未去接,“这世间众生,皆要跪在本君脚下,你既来归降,为何还立在本君面前?”
九璃被他这样一激,气血上涌,竟然一时之间没那么怕他,反而仗着骨子里的傲气,向前大大踏出一步
她这一步迈出得甚大,立时便与白帝相距咫尺,她身高矮他许多,却依然昂着头看他,虽然那重纱隔着,让彼此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是她依然骄傲地仰起头,气势上不让自己矮了半分。
大概是几息的时间,两人都一动不动,白帝垂眸看着她,而她则傲然挺直了脊梁,立在他面前。
之后,殷九璃便听见自己开口,一字一句道:“好!臣妾,跪便是!”
她右手将那卷降书举过头顶,左手轻掀猩红皇袍,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
戴着十二旒皇冕的头微垂,嘴角却绽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居然隔着纱帐,跪在了白帝的双脚上!
眼前的纱帐被缓缓掀开,便有一只手接过了降书。
“即日起,龙族共主,深渊九璃,称臣九天,赐十八旒皇冕,准予代本君永掌猩红深渊。”
白帝这一句昭告诸天神魔,外面是如何滔天的山呼君恩浩荡不论,九璃却是有些跪不住了。
十八旒皇冕意味着什么,只比九天白帝的那一只帝冕少了一串珠旒,她原本在深渊称皇,也只给自己用的是十二旒,今日归降,反而得了十八旒,这份恩赐,还真是吓死人了!
她跪在他双脚上,眼珠子滴溜溜转,却发觉头上一轻,白帝亲手为她去了十二旒龙冠,又换上了十八旒皇冕。
直到那皇冕的流苏璎珞被一双白玉般的手在颈上系好,她都微微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他也再未说一句话,仿佛悉心体会这难得的一份亲近。
之后又过了良久,终于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拇指上戴着一只古朴的玉扳指,成色极为圆润,该是不知已在手上戴了多久的宝物。
她便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由着那只手牵着,双膝离了他的脚,重新站了起来。
那纱帐已然被掀开,她微微抬头,想偷看他一眼。
只看一眼就逃走!永远都不再靠近这鸟人半步!
于是下定决心,便猛地抬头——!
瞬间!浸在化玉池中的殷九璃骤然醒了过来,双眼骤然睁得老大,大口大口喘着气,一颗心狂跳着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这些记忆,是被从哪里翻出来的?
她竟然不知何时都给忘了!
魔皇九璃率猩红深渊归降九天白帝,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忘得干干净净!到底为什么?
如今这许多碎片一样的记忆,都是关于那个鸟人的,都断断续续地想了起来,又是为什么?
她惊慌失措地从玉床上坐起来,周身宽大的浴衣被温泉浸透,贴裹在周身,薄薄的白衫之下,莹润的肌肤,饱满的身躯!
化玉池果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原本骨瘦如柴的自己,不但双腿被切断的伤痕早已消失不见,而且整个人如脱胎换骨重生一般,冰肌玉骨尤胜从前万千!
她唰的从水中站了起来,便看到小池对面,清缓的水帘下,背对着她入定的白湛。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水帘下,任由泉水由头顶冲刷而下,冰川般的白发随着水流在化玉池中飘散开来。那件薄薄的浴衣也贴裹在肌肤上,周身淡淡而圆融的银光涌动,带动着整个小小的化玉池水都微微翻滚。
殷九璃摇摇晃晃地蹚水向他走去,许久没有走路,又是在水中,两条腿就十分不听话,好不容易挪到他近前,脚底一滑,就索性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湛郎,醒醒。”
她耍赖般的顺势趴在他背上,双臂缠上他的脖颈,浴衣宽大的袖袍已经湿透,如蝶衣般将他包裹起来。
白湛霜染的睫毛轻抬,双眼缓缓睁开,收了周身的仙元,待银光落尽,这才微微回头,温声道:“感觉如何?”
殷九璃在他脸颊上蹭了蹭,笑嘻嘻地撒娇,“好极了,多亏……嗷——!”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表白,就被人反手从背后掀翻过来,跌入怀中,紧接着两只手顺势被举过头顶,整个人就被咚在水帘后的石壁上!
“白湛!淡定!”她忽然觉得大事不妙!
白湛眼光撩动,唇齿之间尽是凶残,刚才温和的声音瞬间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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