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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条龙？怎么看不出来？”殷九璃故意装作不知道，想看他怎么说。

“错，我不是龙，我只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扔进龙潭之中的一只白鸟，之后杀光了里面所有的龙，又吃光了所有的龙，从里面死地重生而来。”他说着，转到她正面，微微低头，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如有魔力一般，将她的眼睛牢牢吸住。

“无际龙潭是龙族的发祥地，你如何将里面的龙族斩尽杀绝？”

“很简单，每吃掉一条龙，修为便可增加一倍，想想看，从吃掉第二条龙开始，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当吃掉第一百条，这世间还有谁能与你匹敌，而吃掉一千条时，万事万物便都已经是脚下的尘埃了……”

黑发白湛在她耳边几乎是在低语，两眼之中光芒更甚。

“在我之前，世间无人敢于食龙，而在我之后，世间再没人有资格食龙，这世间的龙，都是我的！”

殷九璃的眼睛被他牢牢吸引住，虽然听得毛骨悚然，却也没有逃走的意念。

那人的手轻轻攥上她的脖颈，在她的脉管处轻嗅，“你知道我是怎么吃掉第一条龙的吗？那是一条小小的雌龙，比你还要小许多，她见到我，就喜欢上了我，试问这世间，有谁不贪慕美貌？我被她的父亲如畜生一般囚禁在水底牢笼中，奄奄一息，只有她每日来看我。”

“所以你杀了唯一对你好的人？”

“错了，她并不是真的对我好，她只是将我当成一个玩物，一个十分十分漂亮的玩物，她想要我驯服，让我做她那些珍惜宠物中的一个。”

那人的手在她的脖颈上滑动，“可惜，她忽略了一件事，我的确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也继承了我那冷血冷情父亲的杀戮本性。只要有机会，杀戮，就是最好的出路。”

“你杀了她，然后就吃了她？”

“没你想得那么恶心！”黑发的白湛明显不高兴了，“可是我很饿，那只小雌龙一直饿着我，就是要我听话，要我像条狗一样听从她的命令，她想要一只漂亮的凤凰做宠物，却不知，她囚禁的，是一只生着凤凰翎羽的金翅鹏！”

他说着手中一狠，殷九璃便心底跟着一抽。

“是啊，我最后还是吃了她！但是起初，我只是想要报复她，于是咬了她一口！然后我意外地发现，原来龙的血肉是这世间的极致，原来吃龙肉，喝龙血，远胜过任何苦苦修行！而我若是要在漫无边际的无际龙潭中逃出生天，就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杀光天地间最强大的种族，靠自己走出去！”

成神之初，杀生万万！

原来她的夫君是从这样一条路上走过来的。

殷九璃有些痛苦地闭上眼。

高高在上的九天白帝，原来只是被求生的意志逼迫出来的天地间第一人。

“你怕了？”那人几乎有些陶醉，“你只是听了这些就怕了？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我穿过云海，杀上九重天时的情景。”

殷九璃想起，叱罗玄荒曾对她说过，那人从云海那边走来，手持洞光玄月剑，于是问道：“你可是有一柄剑，叫做洞光玄月剑？”

那人微微一愣，然后道，“你总算还不是白痴。不过可惜，杀光了九天十地所有不肯臣服之人后，那柄剑，我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说到这里，黑发的白湛忽然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然后呢？”殷九璃试探着问。

那人眉头皱得更深，“然后……，没有然后！”

他忽然眼光一厉，“不如说说你，小苍龙，你从何而来？我吃龙之前，喜欢听他们的故事，这样事情就不会那么恶心和血腥。”

“我的故事……”殷九璃直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的故事……，在你后面！”

那人狠狠将她的脖子一紧，一字一句道：“耍！花！样！”

忽然脖子上一凉，一个与他十分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声音道：“她说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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