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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光了毛的叱罗玄荒用尽最后力气仰天狂笑，“你等着灰飞烟灭，化作虚无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消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你，就像你这条小苍龙，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白湛的记忆中，也永远不会再有你的存在，你消失，你的儿子也消失，所有跟你有关的一切，全部消失！”

叱罗玄荒终于满意的合上了那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头重重地一垂，神魂俱灭了。

“不……”殷九璃轻轻一声叹息，看向龙舞，龙舞也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娘亲！”小小的孩子慌了。

“不……，不……”殷九璃撑着剑，望着这地底洞天的入口，“白湛，你还没娶我呢……”

脚边的龙舞忽然哇地哭了，他眼前的娘亲好像开始变得透明，他自己的小胖手也开始跟着变得有些透明。

“龙舞，别怕，娘亲……”殷九璃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因为她自己也突然变得很害怕，她不怕死，但是如果她彻底消失了，其他人会怎样？

龙舞会怎样？白湛会怎样？重华和浮生会怎样？

忽然，天地之间一道巨大的剑光，从洞天之上横劈而下，殷九璃茫然抬头去看，便看见周身纯白之人从头顶凌空飞渡而来，一如她重生那晚所见。

“白湛！”

她不顾一切地飞扑向他，却没走上几步，就瘫软在地上，之后被他抱入怀中。

“白湛，我又要走了……”

白湛温凉的手捧起她的脸，郑重道：“小龙，从现在起，记住我说的每一次字：不要忘了我，一定要来找我！”

说完抬起她执剑的右手，将横空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白湛——！”

她来不及问他为什么，白湛周身银光暴涨而起，将她整个人推了出去，或者说是魂魄推了出去。

殷九璃看见那肉身还在紧紧被他抱着，魂魄却越飞越高，直到整个地底洞天的最上方，骤然下方的琅琊川轰然裂开，一个小山一般的东西从下面破土而出，她被那东西吸引，直接扑了下去……

——

昏睡，不知多久的昏睡。

又是那一片焦灼的热。

殷九璃睁开眼，摇曳的白纱，耀眼的黑砂。

又是劫烬海。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起，两人之间纱帐被撩开了一条缝，对方就在纱帐的那一侧犹抱琵琶半遮面。

白湛戴着扳指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从纱帐的缝隙看去，便可瞧见他唇角微勾，似是含笑地看着她。

九璃就有些慌了，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的手追上一步紧紧牵住。

“跟本君回弥天宫可好？喜欢什么，给你什么，以后便不用再偷了。”

她慌张地眼睛四下乱看，最后不知道到底该看什么，只好将目光落在他胸前绣的那些绵密的凤尾花上，口中嘟囔着，“不偷没意思。”

白湛另一只温凉的手穿过纱帐，抚上她的脸颊，“你已将本君都偷了，这九天十地便做了聘礼送你，怕是以后，你真的没什么好偷的了。”

他轻抬她的下颌，将她送到纱帐前，俯身低头靠近她，两人之间如此之近，几乎呼吸相闻。

白湛将纱帐轻轻掀起，露出她殷红的唇瓣，便低头轻轻将自己的唇覆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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