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入宫请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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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锦虽然没下狱,但回府后还是被关云韶押着跨了火盆,要不是季节不对,他估计还会让白芷她们用艾草烧水给她去晦气,把她给弄得很是哭笑不得。

关云韶的脸相当的黑沉,回来的一路关云锦都不敢跟她说话,她也还挺委屈的,因为这回真不是她找事,而是事情找上她,她纯属正当防卫,也没有防卫过当不是?

最后她也没解释,她受了伤是真,衣服穿得厚看不出来,但骨头都隐隐作痛。那被叫做马酒鬼的男人一身肌肉和骨头都赢得不得了,无论是腿踢在他身上还是拳头砸他身上,力的作用又是相互的,伤了他,她这动手的人也不是特别好。

她最后那一下力道极大的胳膊肘下去后对方没失去意识,不是她不想,而是胳膊上衣服太厚实,有了一个缓冲,力量就有所削弱,结果把她自个儿给伤着了。

白芷和白鹭原本还想问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结果白芨眼睛通红跟个兔子似的,一看就哭过,手里提着个竹篮,竹篮里还蹲着只……狗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芨这个粗神经的哭哭啼啼本身就不对了,还有自家郡主脸色都不大好看,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打水,我要沐浴。”伤是肯定伤了,先前动手时还出了一身汗,那会儿热没察觉,冷静下来后只觉衣服都凉飕飕的,要不赶紧热水泡一下,估计受寒是迟早的。

白芷和白鹭也不问其他,立马去小厨房,冬日里王府是不会让热水断了,不管是大厨房还是小厨房都一样。

关云锦身上最痛的有三处,一个是左脚脚背,一个是左腿膝盖,另一个则是右胳膊肘,衣服一脱,三个地方都肿了,脚背用来踢,膝盖用来顶,胳膊肘就不用说,总之看着还挺严重。

这可把白芷和白鹭给惊着了,白芨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就簌簌开始掉,好像疼的人是她……

“……我就受了点小伤,至于吗?”关云锦被她哭的很是无语,还以为她胆子已经大了些,没想到还给她掉金豆子。

没人理她,白芷更忧心的是:“我们这里没药。”原本她们都觉得来王府也就待一两天,药物,特别是外伤药没必要,所以绣楼里也没备着。现在倒好,关云锦她还真受了外伤!

关云锦正想说话,牛婆子就在外面喊白芷。

白芷不想理会,但转念一想,牛婆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喊她,遂也就皱着眉出去了。

牛婆子是没什么事找白芷的,找白芷的是前院一个叫寒梅的小丫鬟,前院只有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偶尔负责传递些消息,因为后院轻易不会让外男进入。

恭恭敬敬跟白芷行了个礼,寒梅也不含糊,将手中一棕一白两个瓷瓶递了过去,并道:“这是大公子命奴婢给五郡主送来的伤药,白色瓷瓶里是金疮药,用于止血便于伤口愈合;棕色瓷瓶是药油,涂抹于肿胀处,用力推揉,可活血化瘀。”

寒梅年纪不大,但说话时调理清晰,不急不躁,让人一下就能听得明白。

白芷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也没说太多,道了谢后就立刻拿着两瓶药回屋,这正是她目前需要的!

得知寒梅送东西来,关云锦也有些意外,但立刻就反应过来,关云韶那小伙子嘴硬心软,即使回来的时候给她脸色看了一路,但若说关心,他也是不差的,估计路上那会儿也是拉不下脸。

等上了药还是去跟他解释下吧,即使真不是她主动惹事,但终归她也掺了一脚,累得他担心了。

也许等她上好药小侯爷也该来了,他说回来王府拜访的。

这个时候关云锦还不知道,小侯爷他已经来了,并且那两瓶药也是他送过来的,关云韶一个文人,平时也不会刻意准备外伤药,文渊又已经去了惠安县的药铺里坐诊,所以这时候还真是得靠小侯爷的药。

赫连岳真这种武将自是常备各种伤药,而且以他的级别用的都是顶好的,虽不至于用上立刻百伤全消,但见效也是很快的。

关云锦真正用得上的也只有那瓶药油,金疮药还真没必要,毕竟没动武器。

上药的过程其实是个戳伤口的过程,动手的是白芷,三个丫鬟里,也就她有这个胆子和手上的力道。

上完药,关云锦只有一个感觉——澡白洗了。

“嚏——”

换好衣服,又是一条好汉的关云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满意足,正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脚上一重以及一个小小的喷嚏声。

垂头一看,是那只胖乎乎的“狗崽”。

“狗崽?熊崽还差不多!”关云锦俯身将这胖乎乎的小家伙捞了起来。

“呼呼……”“狗崽”发出呼呼声,全然不似小奶狗的叫声。

“笨熊,笨熊!”廊下的鸟笼里,鹩哥能从大开的窗户里看到里面的场景,还说了几个字。

“什么笨熊?这是笨狗,眼神不好。”白鹭知晓关云锦伤势并无大碍后心情也不再沉重,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从容,收拾小能手。

关云锦笑着看了她一眼,幽幽道:“白鹭,我觉得这回是你眼神儿不好才是。”

“啊?”白鹭不解。

白芷拿了一件镶着白色毛边的红色斗篷走过来,接话道:“那不是狗,是只熊。”

“啊?!”白鹭惊讶的睁大眼睛,目光落到那呼呼呼呼扭来扭曲的“狗崽”身上,“这是熊?”

“是熊。”白芷很肯定,抖开斗篷给关云锦披上,边无奈道:“小姐,山庄里养了那么多狗,还有两只猫熊,您前儿个又买了鹩哥,今日又买只熊,您这是嫌咱山庄人少,找些动物来添些人气吗?”

关云锦嘿嘿笑着:“我没打算养这熊,等它长大些我是打算放归的。”

山庄里的八只狗是用来看家护院的,平平安安是她的心头好,肯定得养着,但这熊如果真是黑熊的话,她养来干什么?黑熊长大后体型可不小,吃的还多,她就算想当宠物养着也得供得起吃喝不是?还要考虑到它的杀伤力,太危险。

至于那鹩哥嘛,纯属逗个乐。

“话说白芷,你们折腾了两天给我弄了个这么鲜艳的斗篷来?”关云锦抱着正式修改品种的熊崽转移了话题,她之前是有说要给她做斗篷裘衣之类的只要镶个边就成,她没那么怕冷,结果这才两天功夫,成品居然都出来了。

白芷也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反问:“红色不好看吗?”她说着,还将斗篷山的帽子给关云锦拉上。

没等关云锦回答,白鹭就已经说:“小姐肤白,就该多穿穿红色。”

关云锦嘴角抽了下,她能说她虽不讨厌红色,但自身并不喜欢穿红色衣服吗?尤其夏冬两季,夏天本就够热,再穿个红彤彤的鲜艳的衣服,立刻就让人想到了麻辣小龙虾,一个字,热;冬季,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许多,属于一种低调的氛围,太过艳丽会成为焦点,引得他人注视,她又不是个高调的人,更不会穿的那么惹眼。

算了,红色就红色吧,反正只是个斗篷,到前院了她就给脱了。

但是!

这都已经到披斗篷的时候了吗?

关云锦去前院的时候把小熊崽也一并抱了过去,不知是因为熊崽饿了还是想活动,一直呼呼呼呼呼呼,妞来扭去,关云锦在它肉嘟嘟的屁股上掐了好几下,手感简直不能更好。

她更想山庄里的平平安安和八多了。

前院书房,关云韶和赫连岳真正接待一位“客人”,为什么赫连岳真也属于接待“客人”的那位,自是因为这位“客人”身份特殊,唔,他是关秦丰,北静王府名义上的主人。

呵。

赫连岳真自打回京后每日都有多人往定远侯府递拜帖,想跟他拉近关系,但他们之心,人尽皆知的,赫连岳真又知晓景阳帝的心思,也谨记他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并未想着与谁人结交。故而那些拜帖几乎都无视了,他也从不去哪位大臣官员的府上拜访过。

哪怕是隔壁的荣王府,赫连岳真也都没去过,北静王府是第一个。

关云韶完全没想到京畿府门口赫连岳真说会来拜访是真拜访,而且几乎是紧随其后,拜帖先一步到,人后一步就来了,而这位大驾光临,他都不敢想象明天朝中又会传出什么流言。

即使未入朝堂官场,关云韶也可想象一番。

更巧的是,赫连岳真上门拜访恰好让关秦丰的长随撞上,他一声不吭的跑去后院通禀了关秦丰,这不,关秦丰就拖着他的残破身躯来了前院。

关秦丰好像得了健忘症,已经不记得先前跟赫连岳真在军营闹得不愉快,和蔼的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天知道关秦丰这段日子过的是如何提心吊胆,他因一己私欲险些葬送军营士兵千人,后来虽被即使赶到的赫连岳真整顿反击并斩杀土匪数人平复,但他的过错是实打实的,景阳帝一直也没有发落他,他如何能安心?

北静王府帖子也日日往定远侯府递,关秦丰是想从赫连岳真这里下手,让赫连岳真御前大红人在景阳帝面前给他说几句好话,如果可以,还想串通下口供,将他的错误扭转为战略性计谋,故意做出军营空虚的模样引诱敌人下山,再将其一网打尽。

可以说,关秦丰真的是为了脱罪绞尽脑汁。

但递到定远侯府的拜帖都石沉大海,几个月过去,他脱离了朝堂,景阳帝也一句话都没说,没有下达降罪的旨意,也没有慰问,这让他如何能不忐忑?

今天则不一样,定远侯赫连岳真亲自登门拜访,这是不是表示……有转机?

关秦丰自觉他今日有求于人,所以态度摆的特别端正,只是即便他让自己保持长辈风范的微笑,脸上那两道狰狞的疤痕却让他看起来整张脸都扭曲的可怕。

赫连岳真原以为这位北静王该是继续卧床休养,他也的确忽略了北静王的身份,这才贸贸然上门……

当初关秦丰因一己之私害了军中多人性命,他是恼恨这人的,如今关秦丰非但没有做错事后的心虚反而想着让他帮忙给他脱罪?

一个人怎能如此没羞耻心?

若不是当着关云韶的面,赫连岳真真想甩袖走人。

“侯爷,本王也是一时糊涂,如今我也受了教训,又是这把年纪,说不得随时就两腿一蹬……本王也不想背着这等大错去下面,本王愧对列祖列宗啊咳咳……”说着说着,关秦丰又开始卖起惨来。

关云韶脸色铁青,关秦丰好意思说,他都不好意思听,更恨不得将这人揉吧揉吧塞进地里。

赫连岳真额上青筋也一跳一跳,若非涵养还在,他真反手给关秦丰一巴掌,他有何颜面说愧对列祖列宗的话?

“愧对列祖列宗就去列祖列宗面前自刎谢罪,搁这儿卖什么惨?”门倏地被人推开,冰冷如冬日寒霜的声音传到屋里三人耳中。

这话犹如万箭扎心,立时就把关秦丰给扎的浑身窟窿,额上青筋暴跳,正待暴喝,却是见来人摘下了兜帽,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还吞下了一口冷风,登时只觉血气逆流,呼吸不畅,身体差点就绷不住栽了。

“……小妹?”关云韶也被关云锦这句话给惊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关云锦也没看关云韶,目光依然冰冷的看着关秦丰,一字一句道:“你只惦记你的脸面,只记得争名夺利抢功劳,只担心背上罪名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就没想过那些因你的自私枉死之人死不瞑目,怨气不散,日日夜夜去挠你北静王列祖列宗的家门吗?”

每一个字都似化作一颗冰锥子扎进关秦丰的身体和魂魄中,她步履缓慢的往前走,逼近关秦丰。

关秦丰脸色煞白,因她的逼近而惊恐的往后退,双股颤颤,几不能呼吸,眼看着关云锦越走越近,他惊惶的大喊:“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这个恶鬼!”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喊,撕破了音。

刚喊完,他只觉只剩的左手一痛,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剧烈颤动,豆大的汗珠也低了下来。这时候,他当真是恨不得自己能昏过去,可惜没能如愿。

关云锦还又凉凉来了一句:“连狗都嫌弃你。”

关秦丰左手那一痛,可不就是关云锦手里抱着的熊崽给咬得么。

关秦丰的惨嚎声把他身边伺候的小厮长随招了过来,门口一看,就看到他们王爷脸上毫无血色的摊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慌忙去将人扶起来。

“王爷身体欠佳,原是该好生修养。”关云锦还又对两人说。

一小厮一长随心里恨的不行,他们这些日子可是将府里的一切看得清楚,大公子虽无世子之名,但府中多数事务都有他说了算,饶是他们这些在正经的王爷身前伺候的下人,违逆了他的意思也会挨板子或者发卖。他们敢怒敢言,可主子如今半身不遂,被欺了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所以,即便是有气,他们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关秦丰几乎是被两人给抬了出去,也不知是关秦丰太沉还是小厮和长随手滑,在跨出门槛时竟然手一松,又将关秦丰给摔了一下,两人一个脸磕在了门上,撞出一脸鼻血,另一个则手掌擦地,破了大块皮。

关秦丰瞳孔骤缩,惊恐的望向关云锦的方向,恰好与她对视上,声音尖锐:“你、你、是你……”

关云锦:“……”不是我的锅,我不背!

好容易才将关秦丰折腾走,屋里一阵沉寂。

便是关云韶也万万没料到,他小妹的“煞星”是真煞到如此地步,关秦丰竟能被吓到如此境地,怪不得老太妃将他们母亲嫁妆给他是那般不犹豫。

要说关云韶同情关秦丰?别逗了,他可没那么些多余的同情心,同情他还不如同情马酒鬼的养女。

赫连岳真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他也懵圈着呢。

这跟他所了解的并不一样啊!飞影给了他假情报?!

飞影:“……”我巨无辜。

关云锦这才好似察觉客人的存在,羞涩一笑,不好意思道:“让侯爷您见笑了。”

赫连岳真吞了吞口水,干巴巴道:“无事。”

古人可是很讲究孝悌礼仪的,关云锦她刚刚那番挤兑和不留情面的嘲讽在外人看来会不会就给她冠上“不孝”的标签?

小侯爷对她印象坏了咋办?

关云锦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我平日里很尊老爱幼,孝敬长辈的。”王府里那几个算是例外。

“……嗯。”赫连小侯爷依然只干巴巴的应了声。

关云锦:“……”

关云韶一看小侯爷这模样,不行啊,可不能叫他觉得自家小妹是个不孝长辈的姑娘,遂也赶着给关云锦说好话,从头到脚将关云锦给垮了一通,好话不要钱似的夸得一溜一溜的,口若悬河,根本停不下来。

然而赫连小侯爷的神情越来越僵……

关云锦忍不住加大力道扯了扯她哥的袖子,忍住想捂脸的冲动提醒:“哥,太过了啊。”她哪有那么多优点哦?

关云韶瞅见赫连岳真的表情,闭嘴了。

……

赫连岳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北静王府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脑子里也好似有一个寺庙里的撞钟,咚一下咚一下撞击着,明明是很容易让人沉下心来,他却反而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糊感。

诚然关云锦对待北静王的态度不像普通父女之间,并无一点尊重之外,更是半点亲密全无,与其说他们是父女,不如说是仇人更贴切,而且还是有着深仇大恨的那种。

孝顺不孝顺不是赫连岳真所考虑的,北静王为父不慈,子女对他不孝也可理解。关云锦和关云韶所担心之事在他这里并没有落实想法,他与关云锦相识也有一段时间,她对张老夫人、平信师太的态度能看得出她的秉性,且不说这二位与她有着一些关系之人,单说交情并不深的姚大娘,她都会处处为其考虑,这也印证了她是个心底柔软善良的姑娘。说她不孝不悌,赫连岳真还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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