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竹林煮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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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帝心血来潮召见关云韶,关云韶那也是千百个震惊。

再怎么样,关云韶也是个普通人,即使性格超脱他年龄的老成,可面圣这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冷静的心态。

找借口不去见?嫌脖子在颈上待得时间长么?

哪怕关云韶有心为官,更想抒发胸中报复,但眼下这个面圣机会来的太突然,他完全都没的做好心理准备。

即使赫连岳真告诉他这次景阳帝召见是私下召见,不会有他人知晓,他也有些不安。

关云锦知晓后就拍着胸脯说会陪他一道去法华寺,给他当精神支柱,关云韶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终是看在这宝贝妹妹一派愿与同甘共苦的态度上缓和了下情绪。

于是关云锦回无忧山庄的时间又得推迟。

虽然在她的心里平平安安的地位比她哥高一些(关云韶:……),不过涉及面见这个国家权力地位最高一个弄不好就要脖子搬家株连九族的男人,关云锦觉得自己应该给关云韶打打气,鼓励一下。往最差的方向想,要是关云韶真惹了景阳帝,她也好扛着人逃跑。

关云韶可不知道关云锦都已经把最坏的地方给想到了,赫连岳真告知他时也同他透露了些内容,并非其他,而是关于先前他从关云锦那里受到的启发,有关“活字印刷”还有农事书籍的推广。

他并未想着将自己的心思掩藏,会同赫连岳真交底,原本也是考虑到了上位者皆有的猜疑心,故而想让赫连岳真帮着在景阳帝面前走个明路。

如此之后,关云韶心态也就端平稳了起来。

三日后,十月十五,法华寺香火鼎盛。应该说,但逢初一十五,来法华寺上香的香客皆络绎不绝。

时隔半年再来法华寺,关云锦也生出了一股时间过得真快的感叹。

想当初,她来法华寺时得把自己包装严实,一大摞人齐齐排队规规矩矩上香,那时仅一个帷帽就挡住了她的视线,如今,化身为小胖子一枚,同行的没有那些讨厌的人,她心情愉悦。

介于在外喝酒还喝醉了这一点,关云韶严格要求她再出门必须把三个丫鬟都给带上,如果她不乖顺一点,他会再给她找十几二十个人,哪怕如厕也会叫人跟着她。

男人啊,你小心眼起来简直面目全非。

上香拜佛,关云锦还是很虔诚的。

退出大雄宝殿后,关云锦一眼看到了人群里鹤立鸡群般浑身发着光的人,双眸顿时一亮,直接抛弃关云韶就跑了过去。

“小侯爷。”关云锦像模像样的朝他一拱手,只是她眼中那戏谑之色却丝毫未掩饰。

赫连岳真一下就想到了那日她对他所做无礼之事,每每想到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睛,唇上陌生而又柔软的触感,他便不受控制的耳朵双颊发热,目光也不敢与她对视。

“关、关布兄……”赫连岳真磕磕巴巴的回了个礼,眼神乱瞟就是不看她。

关云锦被他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但又眼尖的看到他唇上一点明显的痂,脱口道:“你上火啊?”

赫连岳真:“……”

关云韶:“……”

白鹭:“……”

白鹭忍不住扯扯关云锦的衣袖,小声解释了下赫连岳真唇上的“伤”由来。

听到是“发簪”的锅后,关云锦小声跟白鹭交流了下:“我还以为是被我咬的呢。”

白鹭:“……!”

耳聪目明的赫连岳真:“……”可不就是你咬的!

关云韶没听到关云锦跟白鹭咬耳朵那句,不然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场蹦起来不可。他同赫连岳真打了声招呼,客客气气的,语气里难免又带了些紧张。

赫连岳真假装不经意的多看了关云锦一眼,视线随后落到关云韶身上,面对未来大舅子可比面对某只小胖子来的压力小多了。

“关公子不必紧张,放宽心即可。”赫连岳真边引着路边宽慰关云韶,余光则是总“不经意”往关云锦看。

关五郡主丝毫不掩饰的看着他,那目光当真是……绿油油的。

关云锦对前两天喝醉酒后的记忆是真没剩多少了,即便迷迷糊糊感觉好像见到了赫连岳真,那也是一个模糊的感觉,只有个大概的印象罢了。所以,非礼了小侯爷什么的她完全不记得。

只是她刚刚注意到小侯爷唇上有伤时,忽然觉得小侯爷的唇形很不错,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特别适合接吻的,他唇色不淡,厚薄适均,不笑时唇角也微微上扬,排除他身上经历过硝烟战场的戾气,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温润无害的翩翩佳公子。

这要放她原来的世界,必是所谓的一见误终生级别的人物!

可惜她在原世界没遇上过一个能让她一见误终生之人,不仅没有,她还是个被人嫌暴力的大龄剩女,明明是那些人自己太弱鸡,还好意思嫌弃她暴力,她又不是不讲理的暴躁脾气。

委屈。jpg

本来被她直勾勾看着的赫连小侯爷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就连表情都说不出的僵硬,但再一看她脸上忽然表现出的委屈,登时就想抛开圣上和未来大舅子,好生询问关心一番。是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没能把圣上抛到脑后。

不过关云锦脸上的委屈就消失了,她看到了一个熟人,立马就被分散了注意力。不,也不能称之为熟人,因为她跟那位也仅有过一面之缘。

在法华寺墓塔处偶遇的老禅师!

说起来,她第一次遇见赫连小侯爷,也是在法华寺呢!

老禅师自是法华寺高僧慧悟禅师,他常年在外云游修行,每年只在法华寺佛诞日那一月在寺中。关云锦和关云韶不知他的身份,赫连岳真却是认识且还有些交情的,他很意外这个时间本该在外游历的高僧为何突然回了法华寺。

“晚辈见过慧悟禅师。”赫连岳真也没立刻就走,而是先上前双手合十与他行了一礼。

关云韶虽没见过慧悟,但慧悟禅师之名也可谓如雷贯耳,这位在整个北邙国可都是被奉为高僧的禅师,他在迁化老家时也听说过他与人看病分文不收的事迹。

关云韶和关云锦也齐齐跟着行了一合十礼。

慧悟脸上还是出家人慈悲祥和的笑容,他朝几人还半礼,笑呵呵道:“诸位施主安好。”

关云锦还没将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禅师跟慧悟禅师联系起来,即使“慧悟禅师”这几个字有点熟悉,但她却并为往老太妃几人方面想。

情绪唯一变化的是白鹭,五月初八老太妃携王妃冷氏及几位郡主来法华寺烧香,名义上是为还愿,实则老太妃是为请慧悟禅师替五郡主批命。当时白鹭虽已被老太妃安排到关云锦身边,但老太妃四月初八约见慧悟禅师一事她是知晓的,而且五月初八那天老太妃和王妃冷氏单独见了慧悟禅师,杜鹃黄莺几人都没入内,更不知慧悟禅师最后的批语。

即使无人知道慧悟禅师同老太妃所说,但老太妃的态度也能叫人猜得一二。白鹭虽也畏惧“煞星”这一身份,但她在老太妃身边伺候的时间长了,也能分辨她的情绪。

老太妃自那之后又担心又高兴,那是一种压抑着的喜悦,交杂在一起,很是复杂,当时白鹭就猜测可能关云锦并不仅仅是“煞星”这么简单,可能还是比较好的命格。

若她家郡主真能嫁入定远侯府,成为定远侯夫人,岂不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方白鹭稍稍走了走神,那方已经见完礼,赫连岳真还需将关云韶带去后厢房。

慧悟却道:“关小施主,可愿与贫僧去喝一杯茶。”

几人皆诧异,赫连岳真原本还想圣上只召见了关云韶一人,他将人带到后便找借口出来陪关云锦……

关云韶也想到了这点,对这位名盛北邙的禅师也又多了分好奇,他不会以为对方是真想喊他妹妹喝杯茶,只以为是神机妙算算到了圣上并没有召见她,所以给她安排个去处。

只有想法只简单粗暴的关云锦第一反应是——我差点以为老禅师邀我喝一杯了!

关云锦想到当初在竹林时老禅师那副高深莫测的态度,寥寥几句说得她头皮发麻,好似被看穿灵魂……没拒绝。

子不语怪力乱神,穿越这事儿都发生了,再冒出个鬼怪来,关云锦恐怕也是能接受的。更何况,老禅师是得道高僧,有些高人一等的本事也不稀奇。

关云锦便暂且同赫连岳真和关云韶作别,一路随着慧悟在法华寺后院里穿行,没多会儿就到了一片竹林,让她很是怀疑这片竹林是不是第一次来她跟白芷走过的竹林,穿过就能到达墓塔。

然而慧悟并未将她们主仆四人带着穿过竹林,竹林外,有一张石桌,桌上是没甚新意的棋盘,四张石凳,距离石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简单搭建的灶炉,有茶壶,还有磊成小山的木柴火。

还真是要煮茶的节奏啊?

可是,大冬天讲究这么个意境是不是有点二逼?

“施主可是在想为何贫僧邀施主来此地饮茶?”慧悟笑问。

关云锦盯着慧悟那光溜溜没忍住问:“禅师您不冷吗?”

慧悟禅师噎了下,反问:“施主可是冷?”

“我不冷,我穿得多。”今天没起风,虽然温度不高,但架不住她今天是小胖子,小胖子那必须不怕冷。

还有一点,她头发多。

慧悟禅师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脑袋也忍不住面皮一抽,关云锦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之处,干咳一声移开视线,想着既然是喝茶,老禅师也不像要动手的样子,干脆揽下了这活。不过,白芷三人哪能让她亲自动手,烧水煮茶这些活儿她们更利索。

关云锦都怀疑老禅师找她的原因就是想借她身边的三个劳动力给他煮茶。

慧悟禅师:“……”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

“大师可是有话想同我说?”关云锦坐不太住,而且面对这双仿佛能看穿她本质的眼睛,她更是不自在。

慧悟没直接回答,只道:“贫僧似觉施主眼熟,以前可曾见过?”

当然见过。关云锦刚想说禅师你是不是记性不好,转念一想,之前那次她是正常打扮,现在是小胖子装扮,脸又给折腾了一番,跟先前不太一样,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禅师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

关云锦眼珠转了转,呵呵笑道:“我是第一次见禅师,可能我长相比较普通,禅师以前见过与我相似之人。”

听到这话的白芷三人:“……”郡主,给你一句呵呵你自己体会。

慧悟歪头思索了一番,也不知想没想出名堂来,又道:“贫僧可否看一看施主手相?”

“……看手相?”关云锦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见她这下意识的动作,慧悟眉头微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算命这种事关云锦不能说不信,但是她曾听人说过,算命算得多了也会折损福气。她如今有了新生应该是源自她前世积福,至少她觉得自己是个善良人,最后还是为救人而死,才有重活一次的福报,若是给折了……

没去忙活煮茶工作的白鹭憋了一会儿没憋住,忍不住道:“公子,禅师修为高深,乃当世高人,您便让他一瞧。”她明明记得以前有跟郡主说过慧悟禅师的神通,怎么这会儿郡主半点印象都没呢?可真是愁死个人。

白芨和白芷也一样,她们可都安利过慧悟禅师的牛逼哄哄呢!

关云锦看了白鹭一眼,又看看不远处用眼神催促的白芨和白芷,好像她要是不让老禅师看一看手相是吃了大亏。

好吧,看就看吧。

她伸出了右手。

慧悟接着她的手掌,微微倾身,待一看她手中掌纹,神情一凝,半是惊讶半是奇怪抬眸看向她:“女施主的生辰可是某某某某?”

关云锦都不知该惊讶他一口道出她的性别还是该惊讶他只看一眼她的手相竟然报出她的生辰八字来,他该不是其实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故意在这等着她的吧?

然而慧悟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纵然出家人心性淡定从容,此刻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喊住关云锦是觉得“他”面相有异,分明是身有异短命之相(关云锦:化了妆……),但看“他”举止眼神,又无半点气虚病弱之感,所以提了一嘴,想细细为“他”一看。

结果一看到她的手相,他就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道生辰八字,前小半生无亲无爱,贫弱无依,并命带死劫。死劫过不去,便香消玉殒;死劫若过,从此一帆顺遂,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人自刚自强,自有建树。

分明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命格,却奇妙地合二为一,他活了多年,乃第一次见到这般独特的命格。

天煞孤星?

简直无稽之谈,这百年,不,千年都难得一见遇上即是福的好命格,根本不与天煞孤星沾边,福泽深厚至此,怕是贵胄皇女也比不得。

关云锦看着老禅师一派的高深莫测,颇有种拔腿就奔的冲动。

“贫僧有一言,施主可愿听?”慧悟徐徐问。

关云锦想问“我不愿听你就会不说吗”,老禅师话都说这么直白了,她要是真不给人家面子恐怕才真过意不去。

遂点点头,道:“禅师请说。”

“过刚易折。”慧悟如是说。

关云锦点头,等他接下来的话,结果等啊等,没等到,不由瞪大眼睛:“没啦?”

慧悟失笑:“施主想听,那贫僧便再说一句——癸亥月,癸亥日,往东,属土木金,大利。”

关云锦顿时一头问号,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慧悟禅师却没解释,给了她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

关云锦:“……”欺负文盲怎么呢?

旁边煮好茶的白芷和白鹭已经飞快的把慧悟的一句话给默默咀嚼了几遍,牢牢记在心里,如慧悟禅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断不会随便说一句废话,而且即使她们懂得也不多,最后“大利”两个字却是听得明白。

记下来,待回去后同大公子说,以大公子的聪慧机智,定能明白这其中关窍。

关云锦是弄不明白没跑,她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见问不出来索性转移话题问:“禅师,你们寺里的竹子能移栽吗?”

第一次来法华寺见到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时关云锦想到的不是竹林听禅,而是这么大片的竹林要是里面有滚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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