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问题煤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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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寻找端木伶的人很快回来回报,找到她时竟在一座煤山里做烧饭奴婢。

微生溦震惊,得了消息就准备亲自前去,余思也跟着她一起,两人才回到红狼帮一天就又风尘仆仆的离开,这次没带清沫一起,留下她等孩子们收拾好了带着她们在约定地点时间碰面。

驾了三日马来到端木伶所在煤山,这是一座刚刚发现的煤矿,面积不算极大,重要是刚刚开发正是忙碌的时候,满山聚集了大批挖煤人,个个满身漆黑躬着背辛苦工作着。

煤矿重地外人不得入内,整个山都被官府和开发主人圈围了起来,矿脉乃国家管制产业,隶属官营,自然也就由微生府管理开发。

一身官服的士兵抬着长枪拦住两人去路,不及张口质问‘来者何人’,已然见到递到眼前的一张薄薄的金片,耀眼璀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奇怪图案。

官兵并不识得东西为何,正要再次询问究竟何人,与官兵分同守卫的一群蓝衣护卫中领头之人远远瞟见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在官兵即将不客气的再次发难时,快速奔跑着冲上前拦住他,拱起手深深弯下腰背,足足九十度的大礼。

“不知主人驾到,还请主人赎罪。”

微生溦没有多看他,两人稳稳骑在大马之上,看看前方拦路的木桩,“把煤矿管事的立刻找来见我。”

领头护卫恭敬慎重的应着‘唯!’,回身大声吩咐着手下,“放行!”

马蹄扬起层层尘土,一转眼两个人影已然消失在路面尽头。

官兵们和领头手下都很是好奇那两人究竟是何人,齐齐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领头人急着去办主人吩咐的事,根本没工夫回答他们,一飞身也迅速跳上了一边吃草的马,一抖马缰绳就要追赶着两人的方向,只留下一句‘微生家人’便扬尘而去。

‘微生家人’已经可以解释一切,如今天佑国,准确说应该是全天下谁不知道官营之事尽握微生氏掌中,此处煤矿也由微生氏接手,但地处偏僻且面积小并不格外受重视,只派了重新接手管事的人,怎么会微生家中亲自派人来?也不知道那两人是微生家的哪两位公子?

围路队伍一下热烈起来,没想到微生家的公子竟会亲临煤山,还亲眼目睹了传闻中的微生氏,简直好运降头,荣幸之至,也不知道还有没机会近距离瞻仰一番,不知所为何事?

微生溦和余思快马加鞭,到达煤矿只见漫山遍野的人,一筐筐的煤从矿上凿挖抬出,一趟一趟,堆积如山,满空气的煤炭灰尘,呛得人呼吸困难,满面灰尘脏污。

微生溦见着那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劳工们,身体躬垂疲倦,艰难的抬着装满煤炭的框子,额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流,却没有人敢稍稍停下休息,即便缓慢也坚持迈着脚步,一脚脚踩在坑洼嶙峋的地面,步伐踉跄。

“动作快点,老东西,一天二十个铜板拿着还敢偷懒,不许歇,干活。”一个手拿着鞭子监工模样的人一甩手中的皮鞭抽打在一个身体垂老的老人身上,老人实在疲累的动不了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喘口气,便立马遭到了抽打。

“监工大人……行行好,我就……喘口气,马上,马上……”老人根本无力理会被抽打红肿的手臂,身体有些抖,扶着胸口艰难的呼吸着,满空气的碳灰吸进肺中越加难受,大力咳了咳,只能越加贪婪的呼吸着。

“还不快起来死老头,快点,小心爷的鞭子不长眼。”监工声音粗哑残暴,凶神恶煞的大吼着,又是两鞭抽在身上,肩膀处隐隐见了血丝,疼的麻木了,只得艰难的挣扎着起身继续挑着沉重的碳筐,一步步前进。

“看来你的要求底下实施的还不怎么到位呀!”余思看了老人一眼微微蹙起眉头,微生溦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也没多管,先找到端木伶再说,问了给劳工们做饭的位置,直接抬腿找了过去。

端木伶正在低头搅着大铁锅里的米粥,面上漂浮着绿压压大片的菜叶,遮盖住菜叶下米粒空荡的清水,不停搅动着,不时抬手抹把额上的汗水,伸展下躬着的僵硬腰背,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停搅动,手臂脱力的颤颤抖抖,依旧没有停下。

“端木伶,你怎么在这?”

身后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僵硬的腰身一顿,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下,楞了许久突然回过头来,见着那张俏丽、熟悉、怨恨的脸,一时不知该是什么表情,心中五味杂谈,复杂不已,沉默片刻突然‘哇’的大哭起来,眼泪喷涌而出,鼻涕眼泪敷了满面,优雅形象全无。

“你,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找我了……”端木伶结结实实大哭着,声音响的整个烧饭屋子都是她的哭声,所有人好奇的看过来,一眼见到两个服装华贵、容貌绝丽的公子,面前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丑丫头,身上衣服脏兮兮,头发有些凌乱,脸颊也脏兮兮,整个人像是泥里滚出来的,形成了强大的鲜明对比。

“先跟我们出来吧,什么事等会再说!”

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微生溦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就出了狭窄难闻的厨房,刚一跨出门,迎面急急忙忙小步跑来一位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刚才山下拦路的蓝衣护卫,想来就是她要见的管事了。

“跟我来!”

中年男人紧张的拱着手上前,还没开口说话微生溦就直接错过他,让他跟上,一行人顺着来的方向重新回到了矿脉边,站定脚遥遥看着背对着趾高气昂挥鞭大骂的监工,抬着下巴指了指,“叫过来!”

蓝衣护卫立马快步跑上去叫人,监工转过头来,微生溦这才看见他的模样,狡猾奸诈的面容看见这边身份不凡的几人瞬间谄媚的脸,让她深感恶心。

面上的不善表情无需隐藏,等他们近前来又看向满山的劳工,沉一口气使用内力大吼一声,“所有人停下!”

声音响亮的整座山的人都清晰耳闻,惊奇的顺着声音方向看过来,光看中间那两人的装扮便知身份不凡,紧张的气氛让满山劳工好奇不解,但既然让他们停下,能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动作倒是整齐划一,齐齐站立不动看向同一方向。

微生溦的深沉内力将身边众人都惊呆了,蓝衣护卫更是满脸憧憬,这般娇弱的身体,强大的内力,简直出乎人的意料、。

微生溦拧着眉头没说话,含着怒气的眼神锁定着监工,让他不由自主冷汗直出,正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位不知身份的公子,不想视线突然转开投射向了管事,冷声只问一句,“这就是你办的事?”

声音冷冽刺骨,在场之人皆害怕的屏息垂首。

管家忐忑不安的满头大汗,‘噗通’一声一下跪在地上,脸埋到尘土里大声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恕罪。”

微生溦抬眼扫视着一个个矿地上的劳工,又看见刚才那个被抽打的老人,此时得了命令终于可坐下休息一会,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汗水,眼睛虚眯的看向这边,胸脯一上一下,显然气还没喘匀,在这铺天煤地里,怕是喘不匀了。

“为什么矿上会有老人?”微生溦视线遥望着沉声质问,矿地上如那老人一般年级的还不只那一个,匆匆看来都发现了五六个,皆满面承受不住的苍老疲累,垂垂老矣的身板瘦骨嶙峋,躬垂着似乎下一瞬就要折断一般。

管事‘嗯嗯啊啊’的说不出话,微生溦心中怒气越加膨胀,再次厉声质问,“是谁负责招人?”

“是钱监工。”这问题管事倒回答的清楚。

被唤钱监工的人听见自己的名字身体立马一抖,‘噗通’一声跟着管事并肩跪下,哭天喊地的嚷嚷起来,“求主人恕罪,都是他们非要上山来的,说这里工钱多,属下一时心软…。求主人恕罪呀!”

钱监工早已在听见管事称呼面前公子为主人时吓得魂不守舍,此时听见质问膝盖一软便直接跪下,努力的请着罪,也无心注意身后的劳工们嘲笑的低低议论声。

“是吗?”微生溦阴笑一声,“我方才听见你骂劳工一日拿着二十文工钱还敢偷懒,可我记得矿地劳工统一工钱是一天五十文,另外三十文……是被你给吞了?”

语气阴冷的倾下身子靠近钱监工,一脚踢在他的背上,将趴着的人深深踢出一米远。

“说,另外三十文被谁拿去了?”微生溦怒声大喝着,视线在钱监工和管事身上转来转去,最后管事战战兢兢的开口回答,“招劳工和发工钱都是钱监工之责,每日工钱都是统一算好交由他分发,属下不知……劳工们竟短了三十文。”

“不知?”余思站在微生溦身后冷笑一声,“这么小个煤矿都管不好,劳工们少了大半的工钱还会不知?究竟是同流合污了呢,还是高高在上充耳不闻呢?”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管事连连解释着,“属下实在事务繁多,没能顾得过来,竟不知道手下有人私吞劳工们的辛苦钱,属下失职,请主人责罚。”

“是不是失职我自会查清。立刻将所有45岁以上的劳工发放工钱送下山去,所有劳工休息一炷香时间,弄些凉茶给大家解渴。”说着视线投向地上的两个管事和监工,“至于你们……”

微生溦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矿地。

身后矿脉上想起接二连三的欢呼声,因那凉茶和休息,更因短的三十文工钱,看来今天来的不是一般人,权职应该很大,以后再不敢有人短他们的工钱了。

与此不协调的欢呼声中受伤的老人急急忙忙踉跄着追赶着微生溦,追了许久都没追上,只得慢慢的边歇边追,离开矿地老远,直到周围空气都变得清新,出现两排整齐房舍,知道这是管事办公之地,急忙就想进,却被蓝衣护卫挡住不让。

“我想找刚刚的公子,我有重要的事想和公子说,求求你行个方便。”

蓝衣护卫不了解微生溦的脾性,不敢随意推脱,只得进去替他通传了一声,果然应许了。

微生溦坐在正厅主位里,余思随在她身边。随手翻着满案的文件,眉头越蹙越紧,事情已经分派下来两个月,还一点成效没有,这个管事实在能力不足。

管事和钱监工皆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

老人诚惶诚恐的走进来跪下磕头,看见平日威风凛凛的监工都害怕的默不作声,厅里气氛很是凝重,越加紧张的手足无措。

“老人家什么事就说吧。”

微生溦看着文件无心问话,余思就替她开了口。

老人闻言用力磕了个头立马开口道,“小人请求公子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几个老伙计家中实在困苦,离不开这份工钱,求求公子留下我们吧。我知道我们年老比不得年轻人干得多,我们愿意少要些工钱,只求别赶我们走,没了这份工钱,家中就该挨饿了。”

老人凄凄哀哀哭诉着,余思忧愁的蹙着眉,转头去问微生溦怎么处理,微生溦抬头看了老人一眼,很快重新将视线放回文件上。

“矿上工作你们年纪太大做不得,若家中实在困难想要份工,就留下姓名,我会让人在其他地方给你们安排合适的事做。”

老人闻言惊喜的愣了好一会才连连磕头道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道了谢蓝衣护卫就将老人请了出去,微生溦突然抬起头来喊住,“等一下,我有些事想问你。”

老人重新上前来,“公子请问。”

“你先前可知道工钱是五十文,但你们只拿到二十文?”

老人看了眼地上身体僵硬的钱监工,老实回答,“小人知道。”

“你是自愿上山,那可有人是被迫抓来的?”

微生溦突然这句问话让本就身体僵硬的钱监工突然如同筛子般剧烈颤抖起来,无需任何人回答答案已经明显不过。

老人再看了眼钱监工,眼中是罪有应得的畅快,点了点头,“有,而且还不少。”

老人被带走了,微生溦彻底从文件里抬起头,脸上的怒气消了很多,眼底却依旧是幽深的寒,看也不看钱监工,终于询问起这次突然到来的目的——端木伶。

“说说吧,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端木伶毫无存在感的站在边上,双手端正的交叠着放在腹前,听到问话上前走到正中央,朝着微生溦端正行了礼,才轻声开口解释起来,语气平静,态度恭谨,一言一句大方得体,完全没有当初在都城中的骄横跋扈,真像一个乖巧的小丫鬟。

微生溦和余思看的都有些愣神,当初威胁着端木伶入了微生府当丫鬟,虽然与曾经争锋相对的状态缓和许多,但也是保持着大家嫡女的高傲,对于府里的下人并不十分亲和友好,只是低调的忍耐着三年时间,等待重新回家的一日。

出门在外那些时日话也很少,一直像个隐形人一般跟在大家身后,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却完全不是现在这一副懂事大气的模样,即便让她回忆失散这一个来月究竟遭受了什么经历,也处之泰然的无丝毫难过、埋怨、甚至愤恨的失态之色。

如同叙述他人故事,平淡的近似诡异,就像所有消极情绪在看见微生溦那一瞬的哭泣后便彻底烟消云散,再没留下任何印迹。

据端木伶自己讲述,那日在客栈出来失散后,端木伶焦急地四处寻找微生溦,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后来突然听见路人提醒想起她们是去看擂台招亲,连忙问路寻着方向,可等到时招亲已经散场了,新娘的父亲被人抓走,独剩新娘被五大三粗的获胜者带回了家。

热闹早已散场,放眼四周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难道自己不见就没人发现吗?此时此刻端木伶满心懊悔自己一路的沉默和自傲,太过隐形以至于都没人发现她的不见,真是作茧自缚,不知如何是好。

端木伶在城里找了好几天,每日过得胆战心惊,晚上小心翼翼的躲藏着不敢睡着,身上没有银子只能吃酒楼里倒出来的剩饭剩菜,还要被叫花子门欺负、抢食,苦不堪言的混了几日终于认清现实,自己怕是彻底走散回不去了。

为了生存,端木伶开始寻工挣口饭吃,原本自信满满的众多才艺,此时却一个也派不上用场,正经铺面里都不收女人干活,唯有那花街柳巷的妈妈对她垂涎欲滴,每次路过那都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被抓进去做了妓女,从此再无希望。

工寻了许久没寻到,倒是让她被地痞流氓给盯上了,偷偷晚上绑了她想要吃干抹净,幸得她机灵聪敏想了个缓兵之计,好言拖住了地痞莫要心急,终究要讲究个花前月下才够浪漫,便在地痞准备浪漫气氛时偷偷爬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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