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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胡乱的浇下来,胡大炮忙抱着她跑回山坡下,怀中女子闭着眼睛,嘴唇冻的青紫,瑟瑟发抖。
胡大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碧怎么会一个人冒雨出城?
她要去哪儿?
他心中焦急不已,忙将身上的军袍脱下来围在少女身上,将她放在山坡靠里的地方,然后冒雨跑出去。
少女昏迷着,胡大炮不敢走的太远,片刻后,捡了些树枝回来。
树枝全部都湿透了,根本点不着,胡大炮将身上的中衣脱下来,拧干了水,用火石点了几次,勉强有了火星,忙去引那些湿柴。
忙的浑身都出了一层汗,那柴才冒着黑烟烧起来,胡大炮忙抱着少女坐在火堆旁。
“冷、冷!”南宫碧被冻的青紫的唇打颤,全身抖成一团。
胡大炮
看着平时矜贵娇俏的女子这个样子,只恨不得替她受了这苦。
大概是察觉到胡大炮身上的暖意,少女不断的向着他怀里拱,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膀,脸贴在他胸口上。
胡大炮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坚硬,和少女的柔软形成鲜明的对比,少女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更是将那种柔软包的分明清晰。
他浑身僵硬,身体所有的感官只剩少女呼在胸口上的气息,那般炙热,一直穿到他心里去,在里面扎了根。
火光映红了男人粗狂的脸,他不断的吞咽着喉咙,听着周围雨声狂乱,胸口也一片狂乱。
他就那样笔直的僵坐着,不敢低头,唯恐看到少女俏美的脸庞,从此便入了心魔,再挣脱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碧身体渐暖,人也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眼睛。
神智有片刻的迷蒙,猛然抬头,一下子便看到男人涨红的脸。
南宫碧大惊,尤其是察觉自己还在男人身上,男人光着臂膀,两人抱的那般紧。
血气上涌,南宫碧方才还雪白的脸此时一片通红,霎时恼羞成怒,扬手,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南宫碧匆忙起身,将身上的男子的军袍用力的扔在地上,死死的盯着胡大炮,“你混账!”
胡大炮脸上印着五指印,他却一动不动,只低下头去,讷声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唐突,我只是看你昏迷、”
“不要解释!”南宫碧又羞又愤,恨恨的看着男人,冷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可能嫁给你,就算皇上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胡大炮猛然抬头,待看到少女满是恨意的眼睛,顿时胸口一缩,愣怔问道,“你说什么?”
“少装糊涂!”南宫碧冷笑,“赐婚的圣旨,难道你没看到?”
“赐婚?”胡大炮越发的惊愕,“什么意思?”
南宫碧见他惊讶的样子不似作假,冷声道,“皇上下了旨意,将我赐婚给你,我今日来便是想告诉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南宫碧不可能嫁给你!”
说罢转身便走。
胡大炮一惊,猛然起身去拽她,“你去哪儿,还在下雨、”
“啪!”
南宫碧回身便又是一巴掌,满脸悲愤和厌恶,“你这个蛮夫,不要碰我!”
胡大炮脸色一白,踉跄后退一步。
南宫碧转身冲进大雨中。
胡大炮回神,抬步追上去,再次抓着少女的手,“雨停了你再走!”
“不用你管我,混蛋,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被你碰到都恨不得去死!”南宫碧急怒之下口不择言的怒骂,用力的挣扎,对着胡大炮发了疯的拳打脚踢。
胡大炮浑身紧绷着,大雨中,脸色白的可怕,却似是一座山一般立在那抓着少女的手腕一动不动。
“你放开我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南宫碧打的没力气了,放声大哭。
“我走!”胡大炮淡淡开口,被大雨冲刷的没有表情的双眼静静的看着少女,“你去那里避雨!”
说着拉着南宫碧往山坡下走。
南宫碧浑身力气都哭尽了,不再挣扎,木讷的跟着他回到山坡下。
胡大炮将剩余的树枝全部添在火堆上,俯身将被扔在地上的军袍捡起来围在少女身上,低声道,“别哭了,我会去找皇上退婚的!”
说罢,转身大步走进大雨中。
南宫碧看着男人赤着上身的背影被大雨淹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泪淌下来。
胡大炮
并未走远,他不放心南宫碧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只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在一个山包下坐下,任凭大雨淋在头上,冲刷着脸上鲜明的指印。
心头没有半分被赐婚的喜悦,只有少女那双带着恨意和厌恶的眼睛,心口疼的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他就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她,所以,从不敢肖想。
皇上真是糊涂,怎么会把南宫碧那样身份尊贵的小姐配给他这个贱民,对,他就是个蛮夫,目不识丁,还是山匪出身。
她是高高在上的云,而他只是一滩污泥,这样的差距,本就不该有交集。
南宫碧抱膝坐在山坡下,眼泪哭干了,只看着渐渐要熄灭的火堆愣神,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军袍,带着强烈男子气息,让她心中烦乱。
她并不知,隔着一个小山包,前面男人正坐在那,坚定不移的守护着她。
两人就这样坐着,一个看着火,一个淋着雨,隔着重重雨幕,和一座无法跨越的山包。
苏九和南宫恕待雨小了一点,立刻又出去寻找南宫碧,长欢也一起跟着。
去了南宫碧两个交好的姐妹家里,都不曾见过南宫碧。
此时长欢派出去人回来道,守城的护卫似看到南宫小姐骑马出了城。
南宫恕顿时皱眉,“碧儿她去找胡大炮了!”
军营离着盛京不近,这样大的雨,碧儿她、
众人急急茫茫骑马出城寻找。
出城后沿着官道一直急奔了一个时辰,才看到路边南宫府的马,南宫恕立刻翻身下马,随着四周呼喊,“碧儿!碧儿!”
苏九和长欢也在周围跟着寻找。
“哥哥、哥哥,我在这里!”南宫碧站起身来,对着南宫恕招手。
南宫恕纵身向着山坡下掠过去。
苏九却看到了山包后的胡大炮,看着他光着臂膀淋在雨中,双眼一下子变的通红,掠身过去,心疼的喊道,“大炮!”
胡大炮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耳边只不断地回响着雨声,待苏九喊了几声,才猛然抬头,站起身来,声音嘶哑,“大当家!”
苏九奔过去,急忙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围在他身上,哽声道,“傻子,你真是个傻子!这么大的雨,你坐这里做什么!”
胡大炮不肯接苏九的衣服,咧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儿,这点雨,根本没事儿!”
长欢跑过来,将手里竹伞举在苏九和胡大炮头上,皱眉看着胡大炮,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
胡大炮脸色微微一暗,转头看去。
此时南宫恕正搂着南宫碧过来,看到苏九三人,南宫碧一怔,立刻低下头去。
将身上的军袍脱下来,递给南宫恕,淡声道,“哥哥,你去还给他吧!”
南宫恕叹了口气,拿着袍子走过来,淋了雨的五官越发深邃,歉意的看着胡大炮,“抱歉!碧儿她被惯坏了,太任性!”
胡大炮忙接过军袍,神色恭敬,“不,不怪南宫小姐,是属下给府上添麻烦了!”
南宫恕皱了皱眉,最终没说什么,转眸看向苏九,见她神色淡淡,不由的目光一黯,转身往回走。
南宫恕先带着南宫碧骑马回城。
苏九三人等了一下,才骑马回去,等进了盛京城,天也已经黑了。
雨停了,风却更冷,街上行人萧瑟,一片水陌秋寒之意。
天未放晴,仍旧浓云密布,雨似只是暂时的停歇。
“大当家,天很晚了,你回纪府去吧!”胡大炮道。
“你呢,准备怎么办?”苏九问道。
“我要进宫面圣,请求皇上收回旨意!”胡大炮目光萧瑟,声音却坚定。
苏九皱了皱眉,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长欢道,“宫里的人认识老大,你不能去,我陪着大炮去,有什么情况,一定及时去告诉你!”
苏九进过几次宫,都知道她是纪府少夫人,此时的确不宜和胡大炮同时出现。
“好,那你陪着大炮,看好了他!”苏九眉目担忧。
“放心吧!”
长欢和胡大炮进宫,苏九心中不安,没回纪府,去商行里等消息。
胡大炮两人到了宫门那,宫门已经关了,胡大炮和守卫道为赐婚的事求见圣上。
护卫进去禀告,片刻后一公公出来,道,“皇上正在陪太后用晚膳,告诉胡将军,若是谢恩的话就不用了,让将军回去吧!”
胡大炮皱眉道,“不,末将是请求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劳烦公公再去禀告一次!”
那公公惊愕的看着胡大炮,他本是平民升将,娶南宫家的小姐简直是高攀,怎么还要请求退婚?
又等了片刻,那公公出来,道,“皇上说了,圣旨已下,君无戏言,不可能收回,请将军马上回营!”
胡大炮砰然跪在地上,“末将不敢高攀南宫府,更配不上南宫小姐,一定要退婚,求皇上另为南宫小姐择两人婚配,若不许,末将便一直跪在这里!”
那公公气哼哼的看着胡大炮,尖声道,“岂有此理,胡将军怎的如此不识抬举?皇上爱重将军,才将南宫家小姐许配给你,你竟敢抗旨退婚!”
“末将不敢,只是身份低微,不配娶南宫小姐,劳烦公公去回禀!”胡大炮脊背笔直,面容决绝。
“你、”公公气愤的看着胡大炮,摇了摇头,转身往宫门里去了。
“砰”的一声,宫门被重重的关上。
这次之后,宫门再未开启,胡大炮一直跪在那里,一直到深夜,天又开始下雨,将宫门前的宫灯冲的左右摇晃,灯火闪烁,微弱的光芒被大雨淹没,似随时都会熄灭。
黑暗中,胡大炮笔直的跪着,声音暗哑,“长欢,你回去吧,不必陪着我!”
长欢举着伞在胡大炮头顶,淡声道,“老大让我守着你,我不回去!再说,我们伏龙帮的人,不管遇到何事,都不会丢下对方!”
胡大炮不再说话。
大雨哗哗落下来,冲刷着巍峨的宫门,在宫墙下汇成溪流,淌过胡大炮的双腿,急速的流入黑夜。
苏九一直在商行等到深夜,不见长欢回来,急忙赶去宫门。
二毛赶着马车带苏九过去,到了宫门外,远远的便看到一站一跪的两个身影,苏九让二毛将马车停下,一个人走过去。
长欢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苏九,微微一惊,急声道,“老大,天气冷,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大炮就行!”
苏九走到胡大炮身后,单膝跪下,将一件披风给他围上。
胡大炮转头,脸上溅了雨水,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却炯黑,咧嘴一笑,“大当家,我不愿她不高兴,尤其是看到她哭,我觉得心头像是被刀剜一样的疼。我、是不是很傻?”
苏九一怔,此时方知又是一个入了心魔的人。
只是什么时候的事,大炮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南宫碧,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嗤笑一声,苏九道,“是,你就是个大傻瓜!”
胡大炮憨憨的笑,却笑的那样让人难过,似有雨水顺着他眼睛渗进去,一直淌到心里。
苏九仰头看天,都已经深秋了,为什么还要下这么大的雨?
这雨何时才会停?
南宫府中,南宫恕看着外面的大雨,眉头紧皱,片刻后,拿了伞大步往门外走去。
回廊下灯火幽暗,周围雨雾缭绕,南宫碧跑过来,急声喊道,“哥哥,你去哪儿?”
南宫恕回头,“碧儿,你怎么还没睡?”
南宫碧头发披散,身上披着一件织锦披风,娇俏的脸被风帽的白色狐毛托着,显的格外的苍白,她惶惶摇头,“我睡不着,你是不是去找胡大炮?”
南宫恕点头,“我去看看他!”
“我和你一起去!”南宫碧快走几步,抓着他手臂。
南宫恕想了一下,冷峻的脸在夜色下越发深邃,淡淡点头,“走吧!”
两人乘马车出门,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雨夜清寒,宽阔的长街上空无一人,只闻马蹄阵阵如雷。
宫门外,马车停下,南宫碧推开车窗,看到远处跪在雨里的胡大炮心头微微一震,紧紧咬住下唇。
“哥哥,你让他回去吧!”南宫碧红着眼睛道。
南宫恕点了点头,撑伞下了马车,缓步向着胡大炮走去。
“将军!”苏九闻声回头。
隔着雨帘,南宫恕落在苏九沉重的面孔上,突然有些歉意,转眸看向地上的胡大炮,沉声道,“大炮,不要跪了,回去!”
胡大炮摇了摇头,“属下要见皇上,退掉婚事!”
“皇上的旨意不可能收回,本将军命令你马上回去!”
“恕属下不能从命!”胡大炮声音嘶哑。
南宫恕皱眉看着他,握着伞的手指微微发白,似心疼自己的属下,又似气他这样倔强。
苏九道,“让他跪吧,将军不必再劝,您回去吧!”
她和长欢一人手里一把竹伞撑在胡大炮头顶上,半个身子被淋湿,身姿站的笔直,幽幽灯火下,面孔清卓,并不见怨怒,反而一脸平静。
南宫恕看了少女一眼,半晌,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马车上,南宫碧抱膝坐在里面,一双泪眼,抬头看过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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