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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帝从福寿宫出来,一回御书房立刻让人将萧冽叫去。
见了萧冽,待他问安后,昭平帝开门见山,“你府中纳了侍妾?”
“是!”萧冽面色波澜不惊,坦然道。
“听说这女子以前是萧敬府上的人?”昭平帝眯眼问道。
“是!”
“荒唐!你堂堂大梁太子,即便是侍妾也必须是出声清白的世家女子!你纳一个失洁女子也就罢了,还是你兄长府上的人,若传出去,岂不是被百官笑话!”昭平帝怒色道。
“父皇息怒!儿臣纳的侍妾是有缘由的!”萧冽镇定自若,问道,“父皇可知道她是谁?”
“是谁?”
“前相,兰仲唯一的女儿,兰知绘!”
昭平帝微微一怔,“兰相之女?”
那女子小时候进宫,他也是见过的,因为他自己女儿少,还非常喜欢那孩子,只是后来便再未见过了。
“是,兰相死后,兰知绘流落在纪府中,在纪府呆了十年,是盛京里公认的才女。后被谢士筠收为义女,再后来被萧敬看中带回府中,直到萧敬谋逆,她也被同其他家眷一起变卖为奴。儿臣怜她是忠臣之后,身世可怜,所以留在身边。”萧冽不急不缓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兰相为官清廉、劳苦功高,可惜被奸臣陷害致死,儿臣唯有善待他的女儿,才算对不得起他对朝廷的一片忠良之心,告慰他在天之灵。”
昭平帝一脸恍然之色,缓缓点头,“原来如此!当年的事是朕对不住兰相,后来疏忽了他的女儿,冽儿此番做的没错。”
“多谢父皇谅解!”
“既然如此,便给她一个名分吧,也算是咱们皇家对他们兰家的补偿!”昭平帝道。
“是,儿臣遵旨!”
……
玉珑回到太子府便听说兰知绘被封为侧妃,搬到离萧冽最近的汀溪小筑,甚至宫里还有额外的赏赐下来。
玉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红袖忙将她扶住,担心道,“太子妃!”
“怎么会这样?”玉珑皱眉道。
皇上和容贵妃知道那女子侍奉过萧敬,不是应该忌讳将她赶出去才是,怎么会还有封赏?
“太子妃,奴婢方才打听过了,那女子叫兰知绘,是之前兰相的女儿,兰相是冤屈而死,这次昭王谋逆,正好为兰相翻案了。皇上定是因为这个,才封了她做太子侧妃。”红袖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玉珑狠狠闭眼,满目悔恨,只怪她自己没查清楚那女人的来历,便急急进宫通禀了此事。
她本不是盛京人,怎么会知道一个萧敬的侍妾还有这样的身世背景。
这一次是她心急疏忽了,反倒帮了兰知绘的忙!
归根到底是因为苏九,心神慌乱,所以才被人钻了空子!
“给本宫去查!把兰知绘所有的事都查清楚!”玉珑立刻道。
“是,奴婢马上吩咐下去!”
夜里,玉珑草草用了些饭,坐在书案后看书。
心神杂乱,翻了几页,刚要回床上睡觉,就听红袖跑进来惊喜的道,“太子妃,殿下来了!”
玉珑噌的站了起来,面上难抑激动,抬手抚了抚墨发,“本宫头发有没有乱?”
“没有,这样更好看!”红袖笑道。
晚上沐浴后,玉珑穿着宽袍,墨发散下,不若平常梳的那般一丝不苟,却别有一番妩媚的韵味。
玉珑浅浅一笑,起身迎出去。
这还是两人成亲后,萧冽第一次进她房。
门打开,男人清贵欣长的身影走进来,身上带着秋夜的寒气,清冷高贵。
“臣妾参见殿下!”玉珑眉目温婉,款款福身。
萧冽站在那,不冷不热的看着她,“今日你进宫说了知绘什么?”
玉珑心头一沉,怪不得他突然过来,原来是给那女人打抱不平的。
面上分毫不漏,温淡笑道,“臣妾今日进宫本是给母妃和太后请安的,母妃问起臣妾的身体,臣妾说是兰妹妹照顾,才能好的这样快,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真的?”萧冽声音淡淡。
“殿下若不信,可以去问母妃!当时父皇也在那,应该是听到了,才会封妹妹为侧妃,臣妾还没来得及去给殿下祝贺!”玉珑温声笑道
“原来是这样,那本宫还要感激你了!”萧冽声音缓下来。
“你我夫妻,何必客气?”玉珑低着头,轻柔一笑。
“在做什么,本宫是不是打扰你了?”萧冽抬步往内室走。
“没有!”玉珑立刻道了一声,侧身一让,看着男子英俊挺拔的身姿,胸口突然乱跳起来。
任她心性如何像个男子,成亲为妇,也是渴望丈夫关怀的。
萧冽还未走到内室,突然一下人敲门禀道,“殿下,侧妃娘娘的丫鬟来寻殿下,说晚饭后兰侧妃身体不舒服,想让殿下去看看!”
玉珑脸色一沉,倏然转头看向萧冽。
萧冽点了点头,“本宫知道,这就过去!”
玉珑忙上前一步,“殿下,臣妾有事要和殿下商议。”
“改日吧!”萧冽淡淡撂下一句,抬步出了门,脚步急切的往外走。
男人来去匆匆,唯有还打开的门表示男人来过。
玉珑站在那,夜风自门缝中吹进来,带着薄薄雾气,落在身上,满心冰凉。
红袖走过去,将门关上,低声道,“殿下走了,太子妃、休息吧!”
宽袍下,玉珑缓缓握紧拳头,脸色难看,猛然转身进了内室。
次日早朝上,户部郎中文裕禀告,玉壶山北武陵县一带的秋季赋税仍然没收上来,已经催缴了几次,村民野蛮成性,有几人带头不肯缴税,当地的官员去收税甚至都被打的头破血流。
“实在是猖狂!”昭平帝脸色愠怒,玉壶山北的武陵县离盛京不过两百里远,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云南王夏苍道,“如此看来,朝廷应该派人去劝说才妥当,如果还不听,再派兵镇压。”
昭平帝点头,问道,“王爷觉得应该派哪位大臣去武陵镇收秋税最妥当?”
夏苍思忖一瞬,“户部派人去最好,不如就由户部侍郎乔安乔大人去,更能代表皇上的旨意。”
乔安眸色一深,眼尾扫了夏苍一眼。
昭平帝看过来,“乔大人意下如何?”
乔安立刻道,“臣愿意前往,定将武陵的秋税一文不差的收上来!”
“好,爱卿即日启程,去武陵查实情况,若是有灾荒,百姓收成不好,朝廷可据实减免秋赋,若是恶意不缴,敢有和朝廷作对者,一律重罚,严惩不贷!”
“是,微臣领旨!”乔安俯身下拜。
……
玉珑午后出门时,看到门外站了一少年,正让下人进去禀告。
玉珑目光闪了闪,缓步走过去,淡声道,“殿下还未回府,你是何人?”
旁边侍卫对着少年道,“这是太子妃!”
少年忙躬身请安,“下官纪泽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找殿下何事?”
少年面容俊秀,温文尔雅,只是眉宇间隐者一抹阴郁,恭敬道,“下官在翰林院为官,最近整理史书,有不明之处,想来向殿下讨教!”
玉珑顿时明白了,这少年,是来向萧冽投奔示好的。
她眸子一转,恍然道,“你是上科的状元郎?”
纪泽谦和道,“区区成绩,不足挂齿!”
玉珑笑的愈发亲和,“纪大人少年有为,实乃国之栋梁,殿下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扶持。”
“太子妃折煞下官了!”
“今日殿下不在,本宫便不留你了,日后可多多来府里走动。”玉珑淡声笑道。
“是,打扰了,下官告退!”纪泽鞠躬退下。
玉珑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的背影,问道,“这个纪泽,可是盛京纪府家的人?”
旁边侍卫回道,“是,纪府长公子的庶弟。”
玉珑缓缓点头,听说他母亲是之前和萧敬的案子有牵扯的朱和城的妹妹,朱家被抄后,他母亲也离世了。
眸光一转,玉珑缓步上了马车。
乔安要去武陵收税,苏九特意派了两名镖师扮作府中侍卫跟着他,以免发生意外。
离武陵不过一两日的脚程,有事也来得及赶过去。
乔安隔日早晨便启程去了武陵。
是夜,苏九在清楼宴请几个合作商户的掌柜。
“九爷,我这有一批上好的苏绣锦缎,比不上羽衣坊的做工,但是丝质绝对没问题,价格也好商量,您商行要多少,咱们都可以谈!”
“九爷,我那船茶可给您留着了,别人要一两都没没卖!”
“九爷、”
众人不断的敬酒恭维,苏九脸上一团和气,笑道,“陈掌柜的绸缎的确不错,但是东城锦记绸缎庄的王掌柜昨日也找苏某看了看他的缎子。不如你二人每人给我一个价格,不用公开,私下写了给我就好,谁的价格最适合,苏某便买谁的!”
陈掌柜讪讪一笑,“是,陈某尽快将价格给九爷。”
两家都看不到彼此的价格,这样心里反而没底,只怕自己比对方高了,将买卖拱手让人。
这样一来,只能按最低利润报价了。
陈掌柜暗叹苏九手段高明,却也无可奈何。
酒过三巡,老鸨带了几个姑娘进房,这些男人本已半醉,见了女子顿时两眼发红,笑的脸上像是盛开了一朵菊花。
老鸨见苏九也喝了酒,上前压低声音道,“九爷等下若心口疼,去楼上稍作片刻,吟惜虽然不在了,但是吟雪将他推拿的技艺学了不少,等下让他给九爷放松放松。”
苏九这段日子吃着顾老头配的药,到是没犯过心疾,只是多日不沾酒,今日喝了半壶便觉得头晕脑胀起来,遂点头道,“好,让他在楼上等着我!”
“是!”老鸨应声退下。
酒宴一直到了亥时末,苏九让姑娘们将几位掌柜扶到房里,自己也往楼上走去。
大概是这一阵子没碰酒,喝了还不到平时一半的量就开始头重脑轻。
上了三楼,推门进去,里面比外面走廊的灯火还要暗上几分。
苏九躺在榻上,揉了揉脑袋,想起老鸨给她安排了人,目光一扫,却不见有人在房内。
星眸半阖,苏九淡淡笑道,“哪位小美人伺候小爷,赶紧出来吧!”
感觉床帐似被掀起,一道欣长的身影走到她身后,长指按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揉捏。
苏九享受的闭上眼睛,低低道,“按的不错,以后就由你来伺候小爷了,伺候好了,小爷绝不会亏待你!”
“好!”身后传来暗哑低沉的一声,外面丝竹声和女子的调笑声传进来,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模糊不清。
苏九舒服的轻吟,抬臂抚上男子的手,暧昧的抚摸,“真乖,今晚留下陪小爷吧!”
按着她头的手明显一顿,随即才继续,力道似重了几分。
“小爷,要怎么陪?”身后男子压低声音含糊的问了一句。
苏九闭着眼睛,亲昵的来回抚着他的手,喷着酒气道,“你懂的!陪舒服了小爷,小爷重重有赏!”
“好啊!”两个字似从牙齿间挤出来,男人忽然俯身,重重吻在苏九唇上。
“唔、”苏九轻吟一声,眼睛也未睁,启唇咬住男人的唇瓣,反复的吮吻。
酒气浓重,少女似醉了!
男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微微起身,眸色微冷的居高临下看着她。
苏九似不满足的抿了一下唇,微微睁眼,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纪余弦、”
男人脸色顿时难看到了一定程度,咬牙道,“苏九,你觉得你还能气我到什么地步?”
苏九忙坐起身,一脸真诚的歉意道,“我不知道是你,否则怎么敢让纪长公子伺候我。”
纪余弦,“……”
“苏九!”男人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凤眸中怒波汹涌,一把将少女拎了起来,大步过去往床上一扔,随即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纪长公子息怒!”苏九一边躲一边没有什么诚意的嬉笑求饶。
男人怒火几乎冲昏了神智,几下便将少女剥的精光,覆身压上去,重重的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吮吻。
“纪余弦、”苏九用力的推他。
男人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覆身上去,不由分的拉开她的腿。
苏九瞪大了眼,伸腿将他踢开,往床里一滚,裹上被子,“纪余弦,不闹了,我知道是你!”
男人气息阴沉,危险的眯眼看着她。
苏九忙道,“我真的知道是你,我一进屋子就知道你在这里!”
男人铁青的脸色微缓,却仍旧怀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苏九坐起身,双臂揽上他肩膀,如画的眉眼闪着灵动的光芒,声音娇软,“自己的夫君还能感觉不出来吗?”
他的气息,深深的刻在她骨子里。
听到少女说“夫君”二字,男人火气顿消,胸口升起几分柔软,捏着她下巴轻吻,“再敢胡闹,我直接吃了你!”
他眸子一垂,突然变的幽深,喉咙滚动,呼吸渐渐急促。
苏九微微低头,才发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裹着的被子已经滑落到腰上,她上前倾着身子,几乎把自己全部送到了男人眼下。
方要后退,男人一揽她柔软的腰身,将她抱了个满怀,粗重的吻落在她圆润的肩膀上,“戏耍为夫,该怎么罚你?”
苏九身体软成一团,偎在他身上,咬唇不语。
“还有不听话喝酒的帐,一起算?”男人一巴掌拍在她翘起的臀部。
苏九委屈的嘟唇,“人家今天有正经事!”
“叫个男人来伺候你是正事?”男人咬着她锁骨冷哼。
苏九难耐的在他怀里扭头,直觉要失控,忙推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秋夜已经有些寒意,纪余弦怕她着凉,不再闹她,拿了锦被将苏九裹紧抱在怀里,将体内汹涌的情潮压下去,低声道,“乔安走了?”
苏九点头,“昨日去的,怎么了?”
“事情有些不对,这次的事似乎是故意有人带头的!”纪余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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