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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掌柜姓庄,妻子早逝,膝下只一个女儿庄莲桂,今年十五岁,已经说了亲,对象是店里的学徒,年前他花了点银子送学徒去邻镇的老大夫那里学医,只等着学成归来就令两个小儿女成亲,将这一份家业交到女婿手中。
项晚溪吃了药,调息了半日,身上的软筋散才全部解开。
终于恢复了自保能力,她连日来的紧张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算日子,离开师父一家已经半年的时间,这半年,她走访了不少地方,可对于父母亲人的下落全无消息,虽然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真成了现实,到底是有点遗憾。
她打定主意,不再找下去了,这些年,师父待她有如生父,师娘对她也很好,还有明月这个好姐妹,于她更是知己般的存在。她其实已经很知足了,尤其是见过不少父子成仇,姐妹相杀的戏码,这些感情让她更加珍惜,对亲生父母虽偶有想念,却并不怎么强烈。
她有预感,那位和她像极了的白若晴或许和她有某种关系,若是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她的亲人——但她实在不想和白若晴有牵扯,她知道那人绝对是个难缠的主,难缠程度不亚于大王子那些疯子,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回苍茫山找明月。
想到苍茫山的师父一家,她内心一片温软,和明月约好要给她写信的,但随身的子蛊都落到了大王子手里,她没法驱动信鸽飞到苍茫山,这么久没联系,估计明月都要生气了。
她决定了,等偿还完店掌柜的医药费就去找重景离要回沧海珠,再从大王子那里拿回自己的随身物件,之后就回苍茫山,再也不来楚国。
庄掌柜给项晚溪准备了一套银针,安排她白天在店里坐诊,晚上就和他的女儿庄莲桂睡一处。
庄莲桂是个腼腆的姑娘,十五岁年纪,比她小一岁,她今年十六——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纪,十六还是一个叫央托的江湖高人给她摸骨摸出来的,那人可真是高人,无论什么样的易容乔装,他只消看一眼就能识破,至于真实年纪他摸下骨头也能知道。
她洗去了身上的污垢,庄莲桂看着她挪不开眼,呐呐道,“你真好看!”
这样的赞美项晚溪听得多,并不怎么在意,“应该是随了我爹妈!”
庄莲桂没法接话,这样说来,她长得这样普通就该怨她爹长得太一般,这话她总不能说出来吧。
她默默地搓着木盆里的衣服。
项晚溪移开话题说到自己的爹娘,说自己从小被师父养大,现在都没见过爹妈长什么样子,然后说很羡慕她,本身长得不错不说,亲爹还是个好父亲,未来的相公也是个知根知底的可靠人……
庄莲桂被她说得心里甜滋滋的,一下子对她亲近了不少。
她坐诊的第一天就有客人上门,是庄掌柜的熟人,隔壁卖豆腐的李老爹,李老爹常年做豆腐,浸泡黄豆,有很严重的风湿,经常在这里拿药,见到坐诊的项晚溪,眼前一亮,不由向庄掌柜打听,“老庄,这姑娘是干什么的?”
庄掌柜笑着介绍,“她是个大夫,这几天在我店里帮人把脉扎针,你要不一并看看?”
“原来是女大夫啊!”李老爹面带崇拜的打量项晚溪,“行,帮我看看,最近两条胳膊酸疼得厉害,连抬都抬不起来。”
他走到项晚溪面前坐下,艰难的撸起两条袖子,露出红肿发青的胳膊。
项晚溪对他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认真的查看他露出的两条胳膊,片刻,她抬头一笑,“我再给你把把脉。”
李老爹其实并不怎么相信这年轻的女娃能看什么病,见她对自己友好的一笑,不由晃了神,心道这女娃长得真好看啊,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将手伸了过去。
项晚溪两根指头娴熟的搭在李老爹的脉门上,片刻,收回手,“湿气有点重,已经伤到内里了,我帮你扎几天针,再配合喝药,管好。”
项晚溪径自打开一旁的盒子,露出里面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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