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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宣定定看着窗外,晨鸦盘桓在古树之上,三五成群,哀哀而鸣。老旧的雕花木窗上糊着暗淡的窗纱,开合之间发出悠长而尖锐的叹息,一丝微光透过窗棂,她伸出手去,莹白的手指变得透明,似乎要融化在晨曦之中。
一切都散发着腐旧破败的气息,她有些胸闷气短,勉强冲着含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知道。不过如今非常时期,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去将盈冬唤来。”
含秋嘟着嘴,说了一声:“是。”又为她掖了掖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算了,”宇文宣起身,“先服侍我穿衣。”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呼喝声、重物相撞的闷响声以及刀枪剑戟的金戈声混杂在一起,门外的回廊中垂手静立的侍女们不时交换着眼神,暗暗揣测声音的源头,整个行宫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越发使人不安。
盈冬轻轻走了进来,小声说道:“行宫外的守卫来了许多新面孔,后山的禁军也多了一倍。”
宇文宣正由侍女为她挽起黑鸦鸦的鬓发,闻言了然,她取过妆台上一盒艳得刺目的口脂,轻轻地,涂在没有血色的菱唇上:“目前有几成把握得手?”
盈冬低下头,默默盘算了一会儿,咬牙道:“八成。”
宇文宣看着铜镜中的脸,眼神麻木又凛然,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她又回到了那个被火焰染红的夜,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她已无悲无喜。
宇文宣转过头去,握住盈冬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今日事败,或许便要命丧于此。若事成,我们从此同生共命,永不相负。”
盈冬单膝下拜,郑重一礼:“殿下折煞奴婢了。为殿下,奴婢万死不辞。”
夜色很快降临。
昏黄的灯光洒在郑献的半张脸上,他的余光扫过不远处把守着入口的禁卫,手里不由得用上了十足的气力,洋洋洒洒,泼墨挥毫。
倏地,灯花炸裂出一个刺耳的声响,手下一个停顿,纸张浸染上一团浓墨,连贯的笔意直直断在当场,再找不到头绪。
他愣了半晌,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如今就像一只张皇无措的野兽,被困在这张巨大的囚笼之中。
今日察觉到附近的守卫全部变成了陌生面孔他便意识到情况不对,他试探着叫人下山去,却被手执利刃的羽林卫挡下。如今,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们已经落入了不知是谁的陷阱之中,看不见的巨斧已经高悬在他们每个人的头颅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落下来,血花飞溅,身首异处。
“活的不耐烦了!敢挡小爷的路?”
已经被困在这所狭小的院落中整整一天的三皇子如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欣喜地几乎要落下泪来。
郑献快步走向屋外。
陆渊嘴里叼着一根草,斜眼看着把守着院门的一小队羽林卫。他走路似乎有些踉跄,身旁一个人连忙扶住他,陆渊挥手拂开,指着拦住他的一个人:“你是谁的手下?你不妨去打听打听,敢拦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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