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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倾心相爱的人眼睁睁活生生的分开,那已不是剜心剜肺的痛,而是抽离了生命力的空洞。要面对它,需要太大的勇气,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如果是让他和保罗(继父的爱人)分离或是保罗主动离开他,他会杀人然后自杀,他没有这个勇气生生与爱人分离。所以,在继父给自己的认知里,生了自己的那个男人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有勇气又非常有力量的男人,自己身为他的儿子,实该感到骄傲。继父没有自己的孩子,视自己若亲子,在与另外收养的两个孩子一起三个孩子中,自己因为基因的优势最得器重。他将自己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方方面面亲自教授。这也引起了其中一个年龄大过自己的养子的不满,甚至发展到有一天勾结一场生意的争夺对手将枪口对向了自己。继父发觉后,命令自己向那个养子射出了子弹,一枪命中要害。那不是自己第一次伤人,却是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自己视为兄弟的继父的养子。看着自己的手颤抖,也第一次对继父的冷血感到了惧怕。继父却仿如无视般告诉自己,他很爱自己的养子,但是养子却做了叛徒,背叛了门派,背叛了原则,背叛了他,所以那养子就只有一个下场。若今天他下不去手,总有一天那个人会枪口对准他。要带一个门派,要带一群血性而有野心的人,要恩惠也要驯服,要敬也要畏。就像中国有句老话“升米恩,斗米仇。”要在这样一个世界成王成主,就要给门中看到实惠,也要他们绝对的服从,没有服从的乱沙,哪有什么前景。对叛徒仁慈,只会让一众门人看到自己的优柔寡断和糊涂的软弱,最后不管今天在哪个位置上将来都会被他们踩在脚下。那样将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若果这样,他如何放心把M国白门交到自己手上?原来继父已经想把位置给自己。自己当年只有十六岁,似懂非懂,却是一天天往继父期望的方向迈近。十八岁生日,自己绝没想到的生日礼物是白门门主的权杖。从那一天开始,继父与他的保罗彻底逍遥,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去了。自己虽接了权杖,以继子的身份也是继父的合法继承人,可是权力的收拢并不容易。自己太年轻,那些老人特别是对门里有功的老人,并不信服,总要有些挑衅。自己花了两年的时间,甚至遇到过生命危险,该清的清,该除的除,该打的打,该杀的杀,该收服的收服。最终让他们认清原来已经是年轻的新门主的王朝了。这其中,刀疤脸功不可没,脸上的刀疤也是自己门里人给留下的。很讽刺对吗?不是敌手留下的,而是自己人留下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伤害都微不足道,唯有自己人的伤害,会让你永无修复。自己当初把刀疤脸从一个小帮派的斗争中的垂死线上救下来,他对自己心存感激,在面对自己清理门户的果断与冷绝时又心存崇拜与畏惧,自此,成了自己的一条强悍的忠犬。只可惜,自己对他太过纵容,以至于让他翘起尾巴失了分寸,竟然伤起了自己的宝贝。除掉他,自己会遗憾,可是不除,那自己的宝贝该在什么位置?当初发现自己潜移默化受到继父的影响不喜欢女人时,非常的惊讶,可是也接受了偶尔有段与男人的恋情,自己独自品味过似乎也没怎么特别喜欢过哪个男人。直到遇到这个骚包妖冶的宝贝,刚看到他时并没有特别的顺眼,他太炫、太闹、太妖冶,和自己的孤独内敛格格不入。奇怪的是见过他后他就在自己的大脑里扎下了根,来回的晃啊晃,忍了三天,实在受不了让自己难受。派手下打听了他是谁,然后抓来。当听手下说是从一个女人的床上把他抓来的时候,心里一阵厌恶。当时把他丢在一个室内的老式洗澡池里泡了三个小时,换了三次水,泡的他皮肤起皱泛白。捞出来后站都站不住,此后被自己圈禁了三个月。开始他很嚣张的反抗,被自己不轻不重的教训了几次后变得老实了,原来他很识时务,光棍不吃眼前亏。自己为他的懦弱无赖好气又好笑,却又不自觉地把他宠上天。自从有了他,发觉自己心里多了分充实与活力,发现原来天空真得是辽阔的,生活是有色彩的。后来他说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再后来,他告诉自己“死亦无憾”。他这句话,让自己震撼,那一刻神奇地发觉自己不再孤独,而是很充实,活着也是美好的。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开始懂得继父与保罗,母亲与墓碑下的这个人。
说不出爱与不爱,总是他给了自己生命,对世界上的一切感知因为他的创造,自己才得以拥有。所以,自己要保护他爱的,甚至不需要这个理性的认知,自己已经做了决定。现在,虽不完美,也算做到一些吧。她,比玉姝坚强,也是那个人真正倾心相爱的人,自己现在深有体会,倒是不必担心她了。剪彩那天看她其人,她应该也会爱护小女孩的。没什么不放心了,该走了。再看了眼碑上的照片,站起来,转身离开墓碑。远远地看到来人,双方相向走近,直到直面相对,停步。
夏文隽对秦忠信点点头,视线掠过,看向他旁边的一身黑色衣裙手捧白菊的沈洛。看向那双没有任何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惊奇、激动的美丽的眼睛,想起两人在悦人居包厢的第一次见面,她的冷静与轻蔑,淡然与表面的无情。林丹那女人,自己是哪眼看哪眼讨厌,而对她在自己面前的嚣张与挑衅自己竟然只是欣赏,这基因的因缘还真奇妙。
两人静默相对,他终于淡淡开口:“请善待她。”
沈洛一愣,随即明白,微笑:“谢谢!她也是我的女儿。”
谢谢?他想不到话内的玄机,所以惊讶她角色的转移代入,但也放下心来。就要擦肩而过时,又淡淡开口:“保重。”
“你要走了?”她停步,没有意识到自己称呼的是“你”。
“收完尾就走。”他已走过,微风送来他清冷却好听的声音。
沈洛转身,看向那数步之遥的挺拔背影,忽然开口:“文隽。”
声音不高,他却随之身子一僵,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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