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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疏白的车子驶出大院,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洛清瓷在原地站了会儿,掩下波动起伏的心绪,转身向灯火通明的洛家大宅走去。
“小小姐。”来开门的人是陈姨,一看到洛清瓷小声的呼叫了声,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目光下意识地往屋内望去。
洛清瓷被陈姨小心翼翼的样子唬得一愣,目光也虚虚的往里看。陈姨的手不停的在她面前比划着什么,还没等洛清瓷探得一点情报,屋内的人就早已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小瓷回来了?进来吧。”老爷子的声音很温和,却不是平日里那种宠溺的毫无底线的温和,沉稳,更加不容置疑。
洛清瓷换了鞋走进去,才发现自家爷爷,大哥,二哥在沙发上排排坐,母亲坐在一旁担忧的望着她,而他们正对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报今天的新闻,一闪而过的几张图片,让人心惊胆战。
洛清瓷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结果下一秒,就被洛君宁幽然的目光定在了原地。面对战场厮杀都从未有所畏惧的特工k,居然有一瞬间的心虚和害怕。
面对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洛清瓷十分明智的选择坦白从宽,主动告饶:“该交代的我都和爸爸交代了。”她眨了眨眼,努力挤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们去问爸爸吧,我今天真的很累了。”
面前的四个人,都是把她往心坎里疼,她一撒娇一喊累,他们脸上故作的严肃就瞬间瓦解。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洛首长首先缴械投降:“累了一天还这么晚才回来。行了,累了就早点上去休息吧。”华秋云则是赶紧上去给她放洗澡水。
至于洛萧森,他本来就是来凑个数的,他也没老爷子和洛君宁想得那么多,只要看到洛清瓷没事平安回家就好了。只有洛君宁,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她,确切的说,他这个样子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从洛清瓷站到季疏白身边到现在,脸上一丝笑也没有。他这个样子让洛萧森也跟着难受,心里毛毛的,生怕哪一点做得不对就点燃了这个炸弹。
洛清瓷也是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就在她忍不住要撇开视线的时候,洛君宁站起身,绕过她,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洛清瓷清楚的从洛小二的眼里看出了三个字:你!完!了!
……
洗过澡后,洛清瓷躺在床上,盯着灯光折射到天花板上的暖黄的光晕,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猫猫,把手给我。”
灯光投射在他的脸上,透出一种奇异的温柔,她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把手递给了他。直到那股冰凉刺骨的气息顺着她的掌心经络蔓延至全身,最后在她的心脏处盘根结枝,她才僵着身子抽回了手。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冷下脸:“季疏白,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把体内最纯正的一半玄力传给她,等于是把一半的命交到了她手里。玄力是需要载体和平衡的,每一个人体内的玄力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同一种玄力有两个载体,那么一旦最原始的那个载体受了重创,那么他体内的玄力就会遵从本能地去寻常另一个载体。
也就是说,一旦季疏白受了重伤,他体内的玄力非但不能支持他缓和伤势,反而会加剧流失到她身体里。
季疏白拍了拍她的头,“以防万一。”今天这样的事,他再也不想发生第二次。
纪平站在一旁,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季疏白不轻不淡的一眼堵了回去。
洛清瓷面如霜:“季疏白,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接受你合理范围内的善意,在这个范围内,我也能等量等倍的对你。但你如果超出了我的可承受范围,我就要考虑斩断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命这种东西,她偿还不起。
z曾经说过她是个很冷情的人,脸上的笑再温暖,也抵不过心里的一寸寒冰。她不否认,她一直都是个活得很理智的人,因为已经死过一次,所以活得很清醒,也更惜命。如果换做旁人,可能早就被感动得痛哭流涕了,但洛清瓷不会,她一直都相信兑换等额,你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如果得到的东西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就会把从那人身上得到的所有东西还回去,不管是什么,包括感情。
寒风簌簌的冬夜里,少女冰冷的目光比寒风更刺骨。纪平的心像是被人用铁锤重重一击,心疼和怒火充斥了整颗心脏,他下意识地看向季疏白。却见少年眸光晦涩但也难掩其中温情。
他缓缓松开了洛清瓷的手,走近一步,慢慢低下了头。那能熔炼寒冰的炽热撞进眼底:“猫猫,你不理我也没关系。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别丢下我就行。”似乎一点也没被洛清瓷的话刺激到,他的声音平缓柔和,“我想给你的东西那么多,这点,怎么够?”恨不得把命都掏给你,让你全身上下都沾染上我的气息……这样病态的执念,我只敢小心翼翼的逾越那条界限。
洛清瓷蜷缩了手,无法再直视眼前这双眼。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季疏白的时候,阴郁,清冷,目光空洞无人。她以为他们是同类,她以为他们可以势均力敌,然而没想到——他不战而降。
“季疏白,你这个大傻逼!”
少年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脸上,她不用睁眼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一睁眼就可能被吸进那双眼睛里。所以她听着他碎碎念的说了许多,一直到车子发动她才缓缓睁开了眼。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他的气息遗留在耳畔:“既然是我的东西,你就不能再随随便便给别人了。”她想起了那头耗费了她四分之三玄力的大美狼,撇了撇嘴,花痴一次就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还能再傻第二次?要不是前段时间体内的玄力几近耗尽,她今天也不会轻易让人给劫持了,徒惹出这么多麻烦。
“主子……”纪平忍了又忍,还是关不住嘴,“洛小姐说的那些话,也太伤人了。”相比于您为她做的那些,也太不值了。
季疏白整个人隐在阴影里,目光定定的看着窗外,像是没听见纪平的话。然而在看不见的角落,眸光奇异的闪动着。
成功攻破了一条防线,怎么能算他输了?她以为他不战而降,却没想到,他是有备而来。
这场攻心之战,输赢尚未揭晓。
感受到陌生的玄力在体内运转,洛清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听到隔壁门开的声音,洛清瓷愣了愣,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洛清瓷从床上一跃而起,随便披上一件衣服就匆匆跑出了门。
“大哥。”她叫住了那个站在楼梯上的身影。
半夜十一点,大家都已经入睡了。整个洛宅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但洛清瓷自幼习武,眼睛完全不受黑暗的影响。她清楚的看到她出声的一瞬间,那道黑影颤了颤,但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就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像是和谁较着劲儿。
洛清瓷红唇微抿,几步走下去站到洛君宁身边:“大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从今天下午开始,洛君宁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洛清瓷第一次体会到和家人冷战的滋味,很不好受。
洛君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几步走下楼梯。洛清瓷以为他这是默认了,在心里为自己短暂的默哀一秒之后就要跟着下楼,结果她刚刚踏出一步,楼梯和客厅的灯就被人打开了。
洛君宁站在楼梯口,抬头看着只披着件单薄的针织衫傻愣在楼梯上的洛清瓷皱了皱眉:“上去穿一件暖和点的衣服。”顿了顿,又加了句:“我在客厅等你。”
洛清瓷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跑。
等到她穿了件羽绒服,将自己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客观来说,她觉得自己今天没有做错什么,可大哥就是生气了,不仅不对她笑,就连一句话都不肯说。
洛君宁冷着脸的样子让洛清瓷挺心虚的,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示好。
“怎么这么晚跑出来了?睡不着?”洛君宁淡淡的问道。
虽然他脸上神情还是十分冷淡,但洛清瓷一听他愿意跟她说话了,就知道肯定有戏。遂老老实实答道:“我听到你出门了,我就跟着出来了。”
听到这话,洛君宁眸光纠结了一瞬:“怕我生你气所以睡不着?”
呃……虽然不知道自家大哥的脑洞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的,但洛清瓷明智的选择将这个误会延续下去:“不是的……”嘴上说着不是,但那小眼神却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洛君宁被那眼神看得心口一窒,脸上的冷漠瞬间绷不住了,慌乱的开口:“不是的,大哥没有怪你,大哥是……是生自己的气。”说完,颓然的低下了头。
洛清瓷眨了眨眼,她以为接下来的流程应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想到一下子这该“认罪”的对象都变换了。洛清瓷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要也挺了,背也直了,连手上的牛奶也敢大声呼呼吸了,她努力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对洛君宁说道:“说说吧,你哪做错了?”敲了敲桌子,继续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整个客厅安静了一瞬,洛君宁默然的抬起头,语气幽幽的唤道:“洛清瓷。”
“在!”糟糕,得意忘形过头了。
被洛清瓷这么一皮,原本沉闷的氛围早已荡然无存。洛君宁无奈的说道:“大哥是气自己,明明在你身边,明明可以将你保护的很好,却让你落入那样的境地。”还有在看到小妹站在季疏白身旁的那一瞬间,对他全心信任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曾经对季疏白的刁难仿佛是一场笑话。
“哎……”洛清瓷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洛君宁倒是被她一副故作老成的样子逗得一笑:“你叹什么气。”
洛清瓷:“只是感慨,自己一天内居然能够遇到两个大傻逼,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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