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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拜托,要是每个病人都追着她要报恩那还了得,相比于报恩,她更喜欢收诊费,这样她有收入,最重要的是不会让病人觉得欠她什么,归于买卖比归于恩情来的更好一些。
这个男人衣着华丽,却深夜负伤,只怕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封旋夏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她走了,这个男子也就不好意思再留在陈伯家了,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塞,感觉自己好亏,果然,好人不容易做,要出钱要出力还要憋一肚子气。
封旋夏离开后,男子便收起了原来的言笑晏晏,恢复了一贯的冷艳邪魅,轻轻道:“该去收债了。”说完便掠窗而去。只留下院子里莎莎作响的树叶。
炎炎烈日烘烤着大地,让人感觉无处躲避,偶尔泻出的微弱连墙头细草都不愿为之动摇的风都能会让人感到奢侈。
“一,二……三。”封旋夏又从深井里提出一桶水,她将水提到旁边,就地靠着水井坐下,随手挥去额间汗水,这是今天的第六十桶水了。她已经从卯时忙到现在,而她的任务是把芳澜苑后院所有的水缸装满。
这是曲言对她的惩罚。
那日,封旋夏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便被曲言在屋子门口逮住了,曲言先是直接将她拎过去细细看了一番,开始,封旋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觉得凉飕飕的,下意识护住身前,眼神不经意触碰,封旋夏在曲言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和转瞬即逝的担忧。
封旋夏皱了皱眉,担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还未想明白,头顶便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没有预料之中的恼怒,而是隐隐的松懈:“以后,芳澜苑后院的水缸由你负责,必须保证每天都是满的。”
所有!
后院起码有三四十个大水缸,况且,为什么他让灌满水缸就灌满,好像这芳澜苑是他的一样。
封旋夏想着也说了出来:“凭什么?”
曲言定定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眸晦暗不明,睫毛修长,眉间竟生出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息这样的眼神足以让人怯寒,而封旋夏毫不退惧的直视他的双眼。
这样的神情让曲言一震,印象中从来没有人敢质疑过他,而这个女人却问出了一句“凭什么”。
该喜?该忧?
眼前的少女目光明媚,仿佛将世间所有光明都凝聚于她这清朗的双眼之中,明眸晧齿,“倾国倾城”,曲言不由得想起了这个词,他缓缓伸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他修长的手指似潜伏的海浪,即将席卷海滩。
封旋夏疑惑的看着伸向自己的魔爪,心想,这家伙不会想揍我吧!扇我一个耳瓜子?
她决定打掉这只想要为非作歹的爪子,她毫不犹豫的举起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朝那魔爪挥去,下巴便被紧紧攥住,她几回立刻后退,却退无可退,背倚坚墙。
曲言慢慢俯下脸,用一贯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道:“凭什么?凭你是我的人,我的命令是你不能违抗的。”
曲言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好在即将碰到封旋夏时他突然醒悟,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封旋夏怒从心起,莫名其妙的遇见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受制于他,又莫名其妙的沦为他三个月的奴隶,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全揽,还今天要吃这明天要吃那,什么一盏茶半炷香必须送到,每天累的哈哈,还要看面对他的冰块脸,不就是会武功嘛,还要仗势欺人不成,第一夜被他带走,第二夜照顾病人,精疲力尽还要顶着两大黑眼圈接受他的质问,笑话,他凭什么处处限制她。
封旋夏越想越怒,啪的重重拍了他的手,曲言修长的手上立刻浮现了一个红红的印,封旋夏自是没注意,只是直直的看着他,冷笑:“先收起你那咄咄逼人的语气,就算我受制于你三个月,貌似也不需要事事向你交代吧!我自认为完成了我的任务便好。”
曲言也不恼,含笑看着她,良久,道:“既是奴隶,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么?”
封旋夏咬牙:“什么奴隶!你的原话是三个月,负责你的饮食起居,记忆力不好就别出来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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