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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似乎越来越晕了,浑身酸痛的更厉害,眼皮也不由自主的越来越沉。
我听到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有凉凉的东西敷在我的额头,我触摸到他的手不时的握着我的手,还会在额头上每隔一段时间抚摸下。
我只是累了,脑袋晕沉沉的,思维似乎还在继续。
我听到冷陌温柔的声音,他的声音何时这么温柔了,“知道吗,你跟我儿时遇到的一个朋友很像很像,那晚雪夜,在那个小木屋里,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她救了我,当时我高烧不断,又浑身起了疹子,大人都怕受连累时,是她倔强的为我争取,给了我新的生命,你和她一样,倔强而坚持!”
他说雪夜,小木屋,给了他新的生命?
思绪断断续续回到从前,好像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我小学六年级去老家我爷爷家,爷爷看山林,所以有时也会住在山里,那晚的雪特别大,当我在木屋旁捡到他时,他已经浑身冻僵,抬进屋子时高烧不退,然后又起了疹子,胆小的奶奶仍要把他送走,可是我非要坚持,因为那么大的雪,又在深山里,怎么能把人送得出去呢,我对奶奶说,要送走他,我也走。后来总算爷爷用些土方子,把那个男孩救过来,而我也是担心他,整整守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她不怕我浑身的疹子,为我擦拭身体,为我端饭送水,三天后我清醒,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扑闪的大眼睛,和你一样的清澈与明亮,那时的我,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我疯了似的爬上外面风雪交加的苍茫,我的父母在那山上双双跳崖,我必须去找他们。只有她说,陪我!无论去哪,虽然她那时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冲动的去悬崖下。”
那年的漫天大雪确实很凶猛,爷爷奶奶都不同意我们出去,最后我看着他绝望的眼神,是以下跪的方式,求熟悉山路的爷爷带我们去的,我知道那里一定有他要找的重要的东西。
我用堂哥留在木屋的厚棉袄把他包成了一个粽子,爷爷带着我们去了悬崖下。
厚厚的积雪已经分不清路,一脚踩下去就要没到我们膝盖。
“这样不行,不敢再往前走了。”爷爷坚持着。
他二话不说,猩红的眼眸盯着那漫天遍野的白,突然伏身徒手去挖那厚厚的积雪,一片又一片,怎么拽他都不起,问他要挖什么也不做声。
我的心竟然痛起来,伏身陪他一起挖起来……
雪越下越大,最后他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我们终究是被爷爷拖了回去。
又是一个三天,这三天里,他几乎不吃不喝,我守着他,一口口的喂他,才得以延续他的生命。
三天后,雪停了,天气放晴,积雪融化,有人在悬崖下发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还紧紧的抱在一起,女人的口袋里有张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片,那个笑的灿烂的小男孩就是他。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竟然没有去看一眼,也没有再哭一声,只是紧紧的抿着唇,拳头握起,我看到他的唇却已渗出鲜血。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一别再没有见到,寒假结束,我也又回到了城里,可是这一切却太过于深刻,所以想忘掉都很难,是他吗?小时那个紧抿着嘴唇的小男孩和现在冷陌的形象不断的在我脑中交替。
相处六天的时间,他一句话也没说过,爷爷一度怀疑他是个小哑巴,后来每次想起,也是以“小哑巴”称呼他,有时爷爷会说也不知道“小哑巴”去了哪里,后来如何了。
不过离开前,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他送了我一块美丽的浅蓝色玉坠,上面刻着白色的玉兰花,极其的精美,他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
“我只知道她爷爷奶奶都喊她丫丫,你遭绑架那晚,在雪夜,你背着我一步一步,风雪再大也不放弃,我甚至一度以为,你回来了,是你吗?”
丫丫是我的小名,只有家里人才会叫我那个名字,不过大了后,家里人也很少叫了,还是喊“盼盼”时多。
昏昏沉沉一夜,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又回到了那个漫天大雪的山里。
惺忪睁眼时,窗边已是浅白色,晨曦透过窗子慢慢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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