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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鼻子进入了茅厕,落竹就被一股臭气熏天的气味儿熏得头脑发晕,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打量着茅厕内的景象,即便是太子府中供下人使用的茅厕也不至于这么简陋肮脏到如此地步吧?落竹甚是是怀疑陈妈妈和香河两人合起来害她!
落竹心生厌烦的打量着茅厕内的摆设,如今她已经将陈妈妈和香河得罪死了,若是这次没有机会逃出去找娘娘求救,依着陈妈妈那个老不死的歹毒心思,定会派人时时刻刻防备着她,到那个时候她若是想要再找时间逃出去,就难如登天了!
落竹悄悄放轻了步子,借着虚掩着简陋的房门,看到香河在离茅厕不远处的青石小路上等着自己。
时间不多了,若是时间太长,香河定会来茅厕里来找她!
怎么办?怎么办?落竹急得团团转,忍着充斥鼻腔的臭味儿,轻轻地踱着步子打量着茅厕内的布置,想要找出一条逃生的通道。
“那里!”有了!落竹眼前一亮,眸光落在了用砖瓦砌成的茅厕一角,许是时日长久的缘故,原本建造的齐整的墙面早已经脱落成了约莫半尺粗的洞口,若是能够爬到那个洞口处,就会有机会离开这里!
说做就做,强忍着心口的不适,落竹放轻了脚步将茅厕房门边上的几块大石头搬到了茅厕内,将这些石头堆砌在了一起,粗略地比划了一下大致的距离,刚刚好。
落竹小心翼翼地踩在了堆砌的到小腿高的青石上,这些青石皆是她偷偷从茅厕旁的墙角处搬过来的,因着鲜少有人从那里经过,极少有人碰触,所以青石上长满了细细密密地青苔,踩在上去很容易失足滑下来。
几次三番的尝试了以后,待落竹站在青石上还未停稳身子时,脚下的绣花鞋就不停地打滑以至于她从青石上衰摔落下来。
青石堆砌成的石板后,就是用木板遮掩着的茅坑,若是从青石板上爬到了洞口不小心滑了下去,极有可能会调到臭气熏天的茅坑里,落竹甚至能够从破破烂烂的木板洞中看到茅坑之中蠕动的异物……
屏息,别过头去,压制住心底的恶心,落竹恨恨的想着待她出去了定要陈妈妈和害她的香河好看!娘娘定会为她做主!
落竹很是纠结,若是这次她仍旧在膳房之中做一个打杂的丫鬟,不能够逃离陈妈妈的欺压,落竹断定此次回去之后陈妈妈定是会相除各种各这样折磨她的法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第一次她的运气,若是成了她就能够逃到娘娘的院子中向娘娘求救,她陪在娘娘的身边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娘娘一定不会舍弃她的。
如此想着,纠结了片刻的落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从茅厕中寻得一丝生机。
茅厕外面,除了虫鸟的叫声,很是静谧。
香河在小道边上站着等了许久,还未见着落竹的人影从茅厕内出来。
坏了,落竹她不会偷偷跑掉了吧?!方才来之前陈妈妈暗中叮嘱她一定要看好落竹,毕竟落竹为人鬼点子居多,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虽然香河不了解落竹的为人,但是香河是娘娘身边的人,落竹还是要留点儿心思的,若是她将落竹看丢了,依着陈妈妈的性子,她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等了半晌也未见到落竹的人影,香河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拔腿就朝茅厕那处找去。
茅厕内,落竹已经吃力的踩着青石板上,她步子缓缓的朝着洞口处移动,两指发红的紧紧攥着洞口的缝隙,蒙在面上掩着口鼻的帕子下传来她费力的呼吸声。
快了,就快碰到洞口的那个扶手了,再快一点……
落竹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直跳,听到距离茅厕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紧地攥着扶手的指尖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指甲深深陷入了黄泥之中。
落竹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耐着性子继续朝洞口处那边移动,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动作,茅厕的门豁然被香河一个大力推开了来。
“落竹,你好了没?!”香河气呼呼的推开了房门,即便是她身子不适也不至于待在茅厕里半个时辰了还未出来吧?!
“落竹,你!你竟然敢逃!……”香河猛然推开了房门,就见到一人落竹脚踩着青石板正在费力的踩在上面缓慢的移动着,而在落竹即将触到的地方正是茅厕后面的漏洞!她这是要从那洞口之中逃出去?
香河怒极,还好她多留了个心眼,陈妈妈说着没错,枉费她先前还看在她身子不适的份上帮她顶着一会儿,没有想到她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若是她自己一个人逃走了,自己又怎么回去向陈妈妈交差,想到这里,香河就觉得怒火中烧,头脑一热,一个箭步上去就要将借力爬上洞口的香河拉下来。
落竹心中陡然一惊,见着香河不管不顾地就冲着这边来,顿时急了,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绝对不能够功亏一篑!落竹一着急,脚下移动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因着脚下踩着的青石板上本就长满了细细密密的青苔,极易滑到,如此一着急,一不留神落竹竟然踩空了直接从青石板上滑了出去。
“啊!救命啊!”落竹惨叫一声,直直的从半空中踩空,只听到一阵轻微地脆响声,落竹整个身子僵硬地朝后扬去。
半空中传来清脆的骨骼撕裂的声音,落竹神色痛苦的倒在了铺盖在茅坑的朽木上。
她的腰闪着了,如今连动一下子都会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朽木下传来一阵阵令人几欲作呕的臭味儿,落竹的脸色好像画了油彩似的,又红又白,羞愤难言。
纵然从前她只是娘娘身边一名随身侍奉的丫鬟,但是吃穿用度也比在膳房谋差事好的太多了,如今这日子让她过得生不如死,不明白为何娘娘这么狠心将她赶到膳房来,再怎样她也是娘娘在异国他乡里贴身的西彦人啊!
香河早就大踏步地跑到了落竹的跟前,她捏着鼻子面色难掩厌恶:“我说落竹姐姐,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要逃,当真是了得,这下自找苦吃了吧?!”
“啧啧……”香河本就是顽皮机灵的性子,也见到了先前落竹待她的态度,也就没有必要在同落竹交好:“不知落竹姐姐现在是何感受,这茅坑的味道不知落竹姐姐可还行享受的惯?”
太子府中即便是供人使用的茅厕,也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何况她们只是膳房之中做着最低端的活计,一个打杂的下人又怎会有贵人一般的待遇,往日的月银虽然丰厚但遇到棘手的事情需要打点还是用了不少花费的。
落竹面色羞愤,朽木下方传来的一阵阵恶臭让让几欲昏厥,但她此刻却是难得的认清了形式,今日逃不掉她若是想要再逃出去就难如登天了!
香河捏着鼻子走上前去,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落竹,瞧着她满是愤恨十分不甘的模样,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打消了去找太子妃娘娘的念头吧,太子妃娘娘是你的主子,主子都不要你了,再回去不是自找不快吗?况且落竹姐姐你也忒不地道了,陈妈妈可是吩咐了我要将你带回去的,你这一逃可是害苦了我啊!”
先前瞧着落竹还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香河才答应帮助她的,没有想到落竹这个人极为自私并没有考虑到她这样做会连累到自己。
还是姐姐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香河,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想娘娘了想回去看她一眼。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小跟随在娘娘的身边随身侍奉着,娘娘不会如此轻易丢下我不管的。”落竹神色颇为激动,但她极力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想要:“对,我跟在娘娘身边那么久了,娘娘不会轻易丢下我不管的……”
落竹惨白着脸色在地上挣扎着,仍旧是不甘心艰难的伸出手拉住了香河的衣摆祈求道:“香河妹妹,是我不好,求求你带我去见娘娘吧,我定会向娘娘言明香河妹妹的好。”
香河冷哼一声,步子退后了一步,面上嘲讽十足:“娘娘的好,我可不敢收。”言罢,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落竹给拉了起来。
纵然是捏着鼻子依然能够闻到窜入鼻尖的那股臭味儿,香河心中更是将落竹给埋怨上了,若不是她自己作死,又怎会落得个这个下场,还想要害的自己也同她一般吃苦头。如此想着,香河面上的神情更是不屑了。
“落竹姐姐若是有什么话想说,还是到了膳房同陈妈妈说明吧!无论怎样,我是不会放任你去找太子妃娘娘的!”
一边说着,一边动作粗鲁扶着落竹步子缓慢的朝着膳房的方向走去。
闻言,落竹面色一灰,眸中的光亮灭了下去。
她甚是可以预料到,将要等待她的是陈妈妈怎样的痛楚的折磨。
一股淡淡的怨恨猛然从心底升起……落竹半眯着眸子,无人看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或许香河说的对,若是娘娘心中念着自己,又怎么会迟迟未派人来传唤她?这么多年侍奉在身的恩情,娘娘竟然说弃就弃……
……
倾云皇宫宫门前,镶嵌着紫金琉璃珍珠的软轿内端坐着方大婚不久的太子南灵均和太子妃钟离晓梦。
宽大舒适度的软轿之中,两人相对无言。
“殿下瞧着气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最终,还是钟离晓梦打破了沉闷的尴尬,瞧着对面端坐着面色灰白的南灵均问道。
“本宫无碍。”南灵均淡淡的瞥了一眼粉黛艳艳的钟离晓梦,神色微晃,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身在梨白院中的嘉儿妹妹,心口突然一阵抽痛。
南灵均默然的闭上了眸子,遮掩住了眸中的情绪,但再睁开眸子来,又恢复了先前的清明冷然。
“本宫还是要提醒太子妃一句,无论是在父皇母后面前还是在太子府中,莫要说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否则别怪本宫无情!”
末了,南灵均还是告诫道。
“那妾身还是要多谢殿下的体贴提醒,殿下放心,梦儿既然成了殿下的太子妃,夫妻本是一体,梦儿绝对不会做出让殿下颜面羞辱的事情。如此,殿下是否也应该给梦儿一些回应?……”钟离晓梦娇笑不已,听了南灵均的告诫,并未有任何不满反而较为爽快的答应了南灵均的要求,同时也向南灵均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在倾云为人妇者,从来不会忤逆或是要求夫君做些什么,看来太子妃还是要多多熟识倾云的民风民俗。”南灵均没有回应,淡淡地瞥了一眼娇笑不已的钟离晓梦,半眯着眉眼吐出这些话来。
钟离晓梦顿时一噎,端庄美艳的面上反而扬起一抹更盛的笑容,依着身子悄悄向南灵均那处挪了挪,声音轻轻道:“若是那样,多无趣。梦儿认为只有这样,殿下才会记得梦儿,不是吗?……”
一道淡淡的幽香窜入了南灵均的鼻尖,清淡悠长,恍若幽兰。南灵均僵直着身子未动,眸子缓缓看向了朝他近身而来的钟离晓梦。
眼前那抹明艳堪比骄阳的笑容让南灵均不由得神色微晃,恍若又看到了追着他笑闹不停的嘉儿妹妹,记得那还是他弱冠之时,嘉儿妹妹得了一件好玩意儿,想要送给自己做弱冠礼,她一袭明媚似火的红衣追在他身后,裙摆翩然,眉眼带笑,清澈的眸子完成了一轮弯月,直追着他不放。最后还是自己先败下阵来,神色既无奈又厌恶的瞧着气喘吁吁的她将那件玩意儿塞到了他的掌心。
“太子哥哥,你瞧,这是嘉儿送你的礼物,太子哥哥可喜欢?”少女眉眼弯弯,眸中笑意温软。
“我不喜欢你送的东西,你送的所有的东西本宫一丝都不会喜欢!”锦衣华服的少年眉眼氤氲怒气,一把将掌心的物件儿扔到了少女的怀中,大步翩然头也不回的离去。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少女跌坐在地上神色委屈的唤着少年,心疼的将被丢弃在地上的物件儿捡了起来,放在了心口。
一晃之久,恍若浮云,转眼间物是人非。
南灵均从未想到过有一日自己心生厌恶的女子最后成为了心中那抹执念的白月光,纵然心心念念的女子成了他的妃子,但他从未有一丝的欢愉。
她的人她的心,那九五之尊的皇位。
他都想要。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即便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又有何难?只要能够将她留在身边,南灵均相信终有一日他能够让嘉儿妹妹回心转意。
若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笃定她能够将她的心焐热。
从前嘉儿妹妹是怎样待她的,他也像从前那般回应她。
“殿下,你走神了呢……”定定的打量着南灵均的钟离晓梦,端庄美艳的面上褪去了笑意,眸中泛起丝丝涟漪,察觉到南灵均的恍惚,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被她掩饰的完美无缺,瞧着南灵均剑眉紧皱的模样,不由得软了声音提醒道。
南灵均猛然回过神儿来,眼前渐渐放大了钟离晓梦端庄美艳的容颜,微凉的眸光定在她似笑非笑的红唇上,声音暗含警告之意:“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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