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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成绩公布之日，诸葛枫死皮赖脸地要宁澈夫妇一同去皇宫看皇榜，宁澈笑着问他，之前信誓旦旦的人是谁？

“这不一样，前些日子不是猜出来他们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宁王不会坐视不理吗？”

宁澈道：“这个时候我要练剑。”

“王妃……”

“我要去算命，顺带吧。”姬青禾只好这么说。

“你怎么跟这轻薄小子一道出去？”宁澈瞪了他一眼，把剑丢给柳明，只能答应他一道去。诸葛枫无语，好歹他也是个读书人呐，要颜面的。

原来你也知道颜面。姬青禾腹诽之后，四人赶到了这地方。

天空微雨，凉暖合适。姬青禾正巧看到着青灰色直缀的王怀素，宁澈假意咳嗽了一声，她便不好上去搭话。

“进士共三百多人，但是来皇宫门口的人成千上万。”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前面的人拼命地挤，出宫门的太监被人簇拥。一个嘹亮而尖细声音出现：“怎么不给本公公让让。”

手下驱赶人群，把皇榜贴上，离皇榜近的人喊道：“新科状元，苏州府，周伟斌。”

“哈哈哈……”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忽然大叫起来，接着直挺挺地倒下，周围人赶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状元郎中风了。”

“怎么回事，太医，太医，快来瞧瞧。”那太监慌了神，匆匆叫来一边候着的太医，但更多的读书人还是围在皇榜前。

“不好了，人……人没气了。”跟在周状元身边的小书童磕磕绊绊地说道。

王怀素皱了皱眉，走到那个周姓状元面前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九歌道人放下纸伞，淡淡地说：“这周状元只是年岁大了，气急攻心，又受了些许不该有的福泽，所以才会招致这种结果。”

太监自然是认得出来这说话之人，先前一袭藕色常服，打着伞站在路边，他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子，这下冷汗直流，忙问：“大人，这可怎么使？”

九歌道人盘坐到周状元头前，按住其眉心，冷声道：“魂来。”如是三次，方才起身，这时候周伟斌猛地起身大喊：“阎王爷，冤枉啊~”继而看到身边的九歌道人，墨黑的瞳仁看得他一哆嗦。

“周状元，你算是醒过来了，多亏国师出手相助。”

“多谢国师大人救命之恩？”

“救命？我可没救你，向阎王接了两天罢了，能不能活得久，就看你的恶果还不还得清。”九歌道人扯出一个冷笑，小声说，扯着王怀素的袖子便走了。

诸葛枫“啧”了一声，他的名次是二十六，不上不下，但是先前，他在春闱，可是会元，如今这个名次有些说不过去。蜀中的同门前来拜会他，也被他三两句带过去。

“这个国师到底什么身份，能从地府叫来亡魂？”回来的路上，诸葛枫问。

姬青禾说：“反正不是一般人——今年科举的事，处处透着怪异，你不想探个究竟？”

“哼，你说呢，郁府的人想针对王怀素，用不着这么大动作吧。”

宁澈说：“指不准都是些约定门生，你们这些算命的，放着好好的《道德经》不读，非要去读孔家书，官场黑暗，不是你们能看得惯的。”

耸了耸肩，诸葛枫摇头：“夏虫不可语冰。”

“那就从王府滚出去，再盯青禾看一眼，本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诸葛枫立即服软。

御书房，案牍堆满，姬帝打开看，没有写动他们的意思，反倒是说：“小贤子，来来帮朕写几个字。”字迹丑陋，是姬帝心头大病，还好这个小贤子写得一手漂亮的楷体，姬帝看着，便让其写。

门外太监通报，姬帝匆匆给小贤子使了一个脸色，后者规规矩矩站到一边。“还不请国师进来。”

“陛下在看折子？”九歌道人行礼、问道。

“是。”姬帝提起笔又放下，面向九歌道人，“不知国师有何事？”

九歌道人看向窗外，细雨浓叶，合欢花的香味细腻如丝。他问：“今年科举，陛下阅了多少卷？”

“全阅了，依国师所言，一份没少地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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