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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雕梁画栋的长廊,绕过花树飘香的御花园,跨过流水潺潺的小桥,有一处静谧小院,红金匾额,上书行馆二字。
跨进院门,满院的宫女太监扑簌簌跪了一地,对着几人拜道:“奴才(奴婢)们给蓝公子请安。”
徐童潇抬眼瞧着一众人,显然他们跟蓝封峤都很熟悉。
“行了都起来吧。”蓝封峤脚下的步子不停,拉着徐童潇径直往房中行去,冷声说道:“你们都在外面侍候,通通不准进来。”
闻言,姚辛夷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她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头,淡漠的回转身来,冷声说道:“都下去吧,没有叫传,就不必过来了。”
一众下人,愣头愣眼的瞧着姚辛夷,迟迟没敢动,这个丫鬟好大的气场,大的让他们这些长在宫中的下人,也不敢不听她的话。
姚辛夷抬起冷眸,依旧冷语,道:“还不下去!”
“是!”连忙应了一声,院中主事的丫鬟才遣散了众人。
院中的人被清理干净了,宁静祥和的样子,姚辛夷斜倚在门廊的大圆柱子上,准备听一场血雨腥风。
进了房中,蓝封峤手上用力,将徐童潇甩到了桌边,恶狠狠的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徐童潇整个人撞在桌子上,只觉得腹部有些疼痛,她缓缓起身,顺势坐在小板凳上,抚平了皱紧的眉头,凉声开口道:“我怎么了?”
蓝封峤重重的甩了甩云袖,双手背于身后,转过身去,冷声吼道:“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宫门口你对温凉说什么了?”
徐童潇敛下眼眸,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说道:“师兄,你今日带我入宫,不就是为了让我见一见燕王的新夫人嘛,我跟人家说句话寻个亲近之意,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蓝封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语道:“说话并不错,但你说的是什么话,乾元寨的大小姐从蓝家出嫁,你作为蓝府的大小姐,又怎么会不认得,还眼熟,你就不怕燕王听出什么破绽来。”
徐童潇眉头轻挑,淡淡的说了句:“简单的寒暄而已,能有什么破绽,你也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吧。”
蓝封峤抿着唇,重重的摇了摇头,继而冷声说道:“并非我草木皆兵,皇宫这种地方,说错一句话都可能脑袋搬家,燕王何等的聪明,你的心思又何等的细腻,怎么这次却如此随意说话。”
徐童潇眼眸轻敛,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哎呦,那可真是不巧了,你送她回王府时也没知会我一声,我一时忘记了。”
“我瞧着你就是故意的。”蓝封峤轻叹了一口气,他扯出了一抹笑意,行至徐童潇身后,轻搭她的肩膀,轻语道:“师妹,我并非指责你,可你自是知道的,皇宫不比别处,你说话之前总该多加思虑,莫要别人瞧出了身份才好。”
徐童潇轻瞟一眼肩头那修长的手,暗暗的瞪了一眼,冷声说道:“怎么,你怕我这元朝余孽,连累你的厚禄高官。”
蓝封峤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撤离了徐童潇的肩膀,他跨了两步到身前,转头瞧她,低吼道:“你这叫什么话,我何时做了这明朝之官呢?”
徐童潇咧嘴轻笑了一声,淡淡抬起眼眸,一声更比一声高的说道:“那么就请师兄解释一下,什么叫做钦许不用上朝,什么叫做以为你就是个元朝人,什么叫做那场战役没有你的里应外合不可能如此顺利?”
蓝封峤眼角抽动了两下,他目光渐渐变得清凉,冰冷。
徐童潇话语停顿了一下,面上的笑意缓缓敛起,声音一点一点冷却,又道:“你代为招待使臣,入宫享宴,居于京中,闻名朝堂,你到底怎么入的这朝廷。”
蓝封峤一甩,衣袖竟被抽的响了,他淡漠冷语道:“这个不需要你来管,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事,如何做都是为了我大元,为了复国,我决不会背叛我的信仰。”
徐童潇冷声说道:“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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