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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卡将我带到上冥观,这里还如第一次来一样,热闹非凡,人们推搡着,争抢着要与溪卡堵上一局,他用冰冷的手握着我,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道:“我已吩咐了花奴,姐姐暂且先在此住下”,我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沉声道:“谢谢你,溪卡”,溪卡看我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对一旁前来的妖娆女郎道:“花奴,先带姐姐前去梳洗一番,我在启渊阁等她”,身旁的花奴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倏的收回了脸上的表情,扶了扶身子道:“是”,语罢,便朝我伸手邀请道:“姑娘这边请”,我抬头看她,礼貌的扯出一抹笑,便一语不发的随在她身后。
花奴将我带去碧云池,为我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几个少女上前来伺候着我,什么都不用动,只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便好,于此时的我来说到时省心,不一番功夫,我便就被她们打扮的妥妥帖帖,我在池水中看着自己的倒影,湖绿色轻纱,雪白内衬,腰间的同色束带上绣着兰花,还有几只蹁跹的蝴蝶,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披在身后,没有任何饰物,我用这双红肿的布满血丝的双眼,静静的看了自己好久,身后端着我衣服的少女道:“花姐姐,姑娘这衣服该如何处置?”花奴侧眼看了看,道:“处理掉吧”,我站在池边看着自己默默开口道:“留下来”,便转身对花奴恳请道:“还请姑娘为我保管好,我走时再将它带走”,花奴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少女下去,我看着那件带血的衣襟,雪村的血还留在上面。
花奴上前轻轻的唤我:“姑娘,这边请”,我回神,看了她一眼,她双手置于身前,迈着小步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奇香,似空谷幽兰,却又比其浓烈,但又不似玫瑰牡丹那般浓烈,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药草味,这药草与寻常药草不同,我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便好奇问道:“可是何人病了?”花奴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说:“姑娘有所不知,观主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服药”,溪卡的身子一直都还不错,虽然有时气血不好,手脚也时常冰凉,但为何每年都只在此时服药,我心中好奇便问道:“这是为何?”花奴的脚步顿了顿,沉声道:“此事还是等日后观主亲自告诉您吧”,我点了点头,明白她的用意,毕竟关于主子性命的事还是不能轻易于外人说起。
花奴将我带到启渊阁,便停下脚步,俯首躬身,道:“观主,姑娘到了!”她说完话,便起身,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回应,花奴转身向我扶了扶身子,便告退了,待她走远,我面前启渊阁的大门却突然开了,被一阵风打开了?我的四周什么都没有,只剩方才开门的那阵风,将我的衣摆和发丝吹的有些凌乱,我站在原地理了理眼前的发丝,将它绾于耳后,听得门里突然冒出溪卡的声音道:“姐姐真好看”,我心中微微笑了,想他又是与我调皮了,我便提起前摆,便朝里走去。
待我将将迈进大门后,大门突然便关上了,我被惊了一跳,忙上前走了几步,转身看了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便又转回身,朝里四处看了看,却什么人都没看见,我便朝里走了几步,四下打量了一番,试探的问道:“溪卡?”启渊阁里回荡着我的声音,空荡如山谷一般,启渊阁内部的陈设极为古怪,左侧的花雕木门紧闭,时不时发出碰撞声,右侧是一个镂空的拱门,直通向外面的莲池,莲池中央有一块圆形石块,虽是莲池可莲花却是污红色的,我向里望了望,莲池中的水极清澈,能看见池底,池里没有任何活物,我掩住好奇,又朝里走,便看见溪卡闭眼盘坐在前方,头顶是一方天窗,溪卡坐在下方,微弱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我不便打扰,便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启渊阁里没有光,幽暗得紧,突然溪卡开口道:“姐姐”,我突然听见他叫我,便抬眼朝他看去,溪卡此时正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冲他一笑,道:“嗯?”溪卡突然起身,朝我走来,他依旧脸色煞白,气息有些微弱,我注意到他的脖颈处有些青紫,便伸手上前道:“这是怎么了?”溪卡道:“不必担心,身体里的毒物又发作了”,溪卡的语气轻巧,想是常年被这病痛折磨,我心疼的摸了摸,道:“可是因为我?”溪卡忙道:“怎会?姐姐摸了摸,它便乖多了”,我笑了,他真将这病痛当做身体的一部分了,竟说得如此可爱,溪卡轻声道:“姐姐,笑了”,我抬眼看他,心情突然便暗淡了下来,我将手放下,溪卡突然将我的手拉住,道:“付家的事云家确实脱不了关系,但那已是很久的事了,姐姐别为他伤心”,我冲他苦笑着,没有说话,我将手从溪卡的手中抽出,转身道:“溪卡,兰氏密宗不是记天下事吗,我想看看付家的事”,溪卡沉默了片刻,道:“好”。
溪卡答应我后便离开了启渊阁,留我一人在阁内,我从侧梯上到二楼房间,里面放着一副碗筷,和一个酒坛,酒坛上写着万月香,我走上前去摇了摇,空的?他竟摆个空酒坛在房中,我叹了口气朝窗边走去,看见窗外,我一时间便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这后院与紫竹轩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胖锦鲤,没有萤火虫,也没有聒噪的蛐蛐儿,我看着那一树本不该此时开放的梨花,却开的正盛,眼泪便又簌簌的掉下来,溪卡不知何时推门进来看着我道:“姐姐,怎么了?”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溪卡,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溪卡夺了我的话道:“可姐姐是开在心尖尖上的第一朵花”,我淡淡一笑,道:“心尖尖上的花都快要枯了”,溪卡道:“那我便给她浇点水,再施点肥,好生照料着,她一定会活过来,我知道”,我转身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神极为坚定,溪卡将手中的书册朝我舞了舞,道:“书在这儿,姐姐看书的这几日,有什么事可以找花奴”,说完,便离开了,我见他脖颈处的污血丝范围更加广了,正想开口问道,溪卡却将门带上离开了。
我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书籍,上面写着大大的付字,便什么都没有了,我坐下,静静的开始翻阅,我每翻开一页,下一页才开始渐渐显出字来,兰氏密宗的宗簿皆由千岩墨书写,千万年都不会变色,但也只有有缘人才能看见书中内容,我不知这有缘人指的是什么,我既看得见,便应算得是有缘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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