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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声,楚容立刻回过神来,急忙冲上去,不顾一切的将双喜扯回来,心肝肉颤:“祖宗!祖宗!安分点行么?我侄儿还在你肚子里!”
双喜怒道:“不行,他们欺负我们都欺负到家里来了,我们怎么能够忍气吞声,之前要不是没有人帮我开门,我早就冲出来,将他们一个个都打死了。”
非常霸气,非常有气势,楚容却是白了她一眼:“嫂子,你肚子还有一个人你忘记了么?”
双喜不在意的摆手:“你放心,儿子我知道,他待在肚子里,十分的安分,我就是这么大动干戈,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就是知道不会有事才敢拿自己出来冒险,拿儿子冒险。”
顿了顿,双喜认真说道:“而且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你绝对不会让我有事的,也不会叫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容容。”
楚容:“……”
我一不是大夫,二不是观世音菩萨,凭什么相信我一定会保你平安无事?
说话间,楚开翰已经仓皇而来,颤抖的在双喜身上摸来摸去,声音都是抖的:“你能耐啊,屋里呆着不行么?跑出来干什么?”
得到家里有人闹事的消息,他就立刻立马上马的催马而行,沿途想过千种万种可能,却没想到他那大腹便便的媳妇儿会一马当先的冲出来打人,那架势,简直深入人心。
哪怕多年以后都会梦到今日的场景,叫他硬生生从梦中惊醒,再三摸遍,确定平安无事才会放下心来。
双喜一下子就蔫吧了,弱弱道:“他们打爹娘,我…”
“你闭嘴!”楚开翰冷着脸,随手抓着楚容,将双喜的手交给她,道:“给我看着她,寸步不离。”
楚容耸了耸肩膀,她大哥这会儿真生气了。
双喜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容:我不觉得有错,为什么相公生气?
楚容白了她一眼,不语。
楚开翰生气了,将孟氏和楚长河送到楚容身边,而后大声说道:“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是非曲折公道自在人心,来之前,我已经报了官,我就同你们进城上公堂一番当面对证!一,状告你们擅闯民宅、伤我家人,二,状告你们诬陷良民,不是说我二弟占你们家姑娘便宜么?好,公堂上掰扯清楚了再说!”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梧桐村长怒声道:“我也要状告那个贱女人殴打我!一个卑贱的女人敢爬到男人头上,简直不知羞耻!”
“只许你打人还不许我媳妇儿还手?你是什么东西?我媳妇儿就是打死你,那也是你活该!大男人被女人打,你也敢嘚瑟!”楚开翰冷着脸,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来:“你以为你是村长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么?”
梧桐村长面色一变,来之前自然想好后退的道路,但是现在看来…
这个楚家二郎似乎不好惹。
扭头,狠狠的瞪着二舅母,就是这个女人,叫他上门闹的,说楚家二房男人经常在外,只有一个楚长河,只要按住了不怕孟氏不妥协!
谁知道,先跑出来一个小贱人,放出一个大贱人,再赶回来一个可恶的小子!
二舅母缩了缩脖子,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小妹家里交给你,请钱老给爹娘、给双喜看看,我进城去解决此事。”楚开翰摸了摸楚容的脑袋,传递兄妹俩的默契眼神:给我盯着双喜,等我回来收拾她!
楚容笑着点头。
没多久,衙门捕快气势汹汹而来,不由分说扣了人,楚开翰跟着去了。
这时候村长才姗姗来迟,一脸愧疚的道歉:“容儿,非是我们香山村人冷眼旁观,而是这位梧桐村长使了银子收买人心…”
楚容笑着摆摆手,这些事她并不想知道,同一个村子的人冷漠如斯,不只是因为银子,还记恨他们家没有出手相救,没有出银子留下拿着参军入伍之人,他们觉得他们家活该被人这般吵闹。因此,宁愿选择旁观,选择看笑话,而不是出手想帮。
村长搓着双手,一张老脸红的抬不起来。
楚容道:“村长不必介怀,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双喜不知道当中的缘由,脱口而出:“村长大叔,我们家可是得罪了村子里的叔伯兄弟?”
村长呐呐说不出口。
当日参军入伍之事在众村民眼中的确是他们楚家的自以为是,以为有两个银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将别人当人看,同是香山村的人,却是冷漠拒绝不借银子。
他们心里憋着一口气。
风水轮流转,人总会有需要别人的时候,这不,机会很快就出现了。
你们楚家不是狂妄么?不是能耐么?那我们就冷眼看着你们拿银子将人砸出去!
这才有后面的看热闹不出手。
否则,村子的人断没有眼睁睁的看自己人被别的村子殴打而视而不见的道理,毕竟,同一个村子的人,被别人欺负,那也是极为打脸的事。
抹了一把脸,村长郑重道:“有些事我觉得没必要告诉村民,毕竟知道的人多了,总会生出事端来,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差了。”
说罢,朝着楚长河拱拱手,便急匆匆离开了。
当日参军入伍之事,必须和各家说明白,楚家二房的确没有出手相助,但是楚家二房并不欠人,愿意帮是情分,不愿意帮也是理所当然。容儿那小丫头教给村民的东西是最实用的,有些人也许会觉得没什么用,但就他而言,生存保命、守望相助才是最大的收获,也是容儿小丫头的目的。
诚如容儿所言,战乱无法避免,楚家二房能帮一次却不能帮第二次,太过刻意,官府不能容忍,唯有自己肯站起来,肯为了活着拼劲,才能抓住一线生机,乱世出英雄,乱世不一定意味着死亡,也是出人头地的捷径。
楚容笑了笑没放在心上,说了有什么用?会有几个人当真?不会有几个。
钱老被楚容请了来,给楚长河夫妻、给双喜小心诊了脉,临走之前瞪了楚容一眼:小东西就知道折腾人,不就是生气了下情绪波动么,有必要叫他这个神医诊脉么?简直小题大做!
楚容作揖赔礼,亲自将之送出门:“抱歉钱老神医,叫你白跑了一趟,晚上请你喝酒吃饭怎么样?”
钱老哼了一声:“想爬墙直接说,没必要借着老头儿的名头。”
话虽如此,钱老却是缓和了眉眼,屈指点了点楚容的脑袋,而后背着双手一步一步缓缓离开。
刚入黄昏,楚开翰就回家了。
“那梧桐村长和衙门一个捕快有交情,这才敢上门闹事,我们县令大人直接开了那捕快,并且撸去梧桐村长的小官职,赔偿我们家五两银子作为安抚。”楚开翰不觉得自家上公堂会败落,一是他们家本就占理,当日楚开墨占人家姑娘便宜之事就当场掰扯清楚了,这会儿跑过来闹实在是没有道理。
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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