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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将那歪歪扭扭的木门小心靠到围墙上,才缓步进了院子。
“云西。”云南轻轻唤了一声。
他很想替代她,却只能站在原地注视着,默默担心。
如果屋中有人,万一被惊动了暴起伤人或是夺路而逃,他除了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什么都做不了。即便老八不逃不反抗,光是近距离的接触,他都承受不住。
云西转身回望,黑亮的眸子俏皮的眨了眨,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示意他不要担心,又抬手指了指前方,茅舍屋门紧闭,却并没有挂锁,看样子应是从里面上了栓。
不出意外,曹老八正在家中。
云南无声的点了点头。
云西这才转过身,踩着混着泥土的褐色残雪,小心的走进院子。
抬眼望去,茅屋房顶的积雪不多,显见被人简单的清理过。一些没扫到的地方,残余的雪已经开始融化,顺着房檐滴答滴答的吊着水珠。
茅屋的窗则是黑乎乎的一片,泛黄的窗纸已有多处破损,主人显然没有趁机换上干净窗纸的打算,只是用小块的纸补丁糊了一层又一层,深浅不一的颜色堆叠着,斑驳凌乱,看着就教人觉得很堵心。
走到门前,便有一阵难闻的气味时有时无的飘来。
又酸又臭,还掺杂着一丝潮湿的腐败气味。
那是积年的污垢与宿醉酒气相混合的气味。
云西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情景。
一间衣物乱扔,家具乱摆的脏臭屋子,一张积满了油泥污垢的土炕,一个宿醉的邋遢男人正四仰八叉的昏睡着,身上还扯着一条露着棉絮的破被子。
她屏息凝气,抬手敲门,啪啪啪的几下,下手极重。
“老八!老八!出事了!赶紧起来!”她模仿着村民的口气,大声叫喝。
许久都没人应,云西索性抬起腿,大力的踹起门来。
本就晃晃悠悠的木门在她脚下更加不稳,发出嘎啦嘎啦凄惨的求饶声。
“谁啊?他娘的!别踹了!”屋中传来一个嘶哑的粗厚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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