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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离开后宫,香盈袖放缓脚步慢慢朝花园踱步。
她看着御花园里花团锦簇,眉眼扬了扬,今日这一出,甚是精彩!
“殿下,殿下请留步——”
烈焰之下,一道气喘吁吁的焦呼由远及近。
香盈袖侧了侧目顺着声音望去。
一道绛紫色挺拔身影从前方左侧行来,身后远远跟着一名老太监。
那呼唤便是出自小太监之口,只是前方的人似是没听见又或是不想理会,脚下不仅不停反倒有加快的趋势。
“殿下,殿下您等等奴才啊!王上还有话命奴才转告,您且慢些——”
太监年过半百体力不济,哪里是前面年轻男子的对手,不过一瞬停顿又被远远甩了开去。
太监哎呼一声,双手撑着腰咬了咬牙迈着酸软的双腿继续追上去。
待那男子走近些,香盈袖看清他的容貌,微挑了挑眉,竟是他。
不知是不是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目光,一双幽沉如墨的眸子淡淡望来。
一片花团锦簇中一抹纤细出尘的身影波澜不惊地立于原地,面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反倒勾了勾唇淡淡一笑。
一刹那,百花凋零失色,只那一人那一笑便惊艳了天地。
穆柒寒微微一愣,但仅仅是一瞬便收回目光,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跳却不可抑制地加快了些。
他蹙了蹙眉,身后的呼声越来越近,他一时烦躁想快些离开,可不知为何脚下又似生了根,如何也迈不动。
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方才的位置,可是一片幽幽花海中哪还有佳人倩影。
他懊恼地收回视线,正欲迈步离开,身后的衣襟突然被人拽住。
老太监气喘吁吁地拽住穆柒寒的衣裳,顾不得许多,他喘着粗气道,“殿下,殿下,您且等一等,老奴还有皇上的旨意未传。”
穆柒寒眉眼一凝,目光落在他拽着自己衣襟的手上。
老太监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有火在炙烤,他反射性收回手,恭慎一笑,“实在是殿下走得太快了,老奴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殿下听老奴将话说完再走。”
穆柒寒蹙了蹙眉,没什么耐性,“有话快说。”
老太监也便是王上身边最得力的红人宗正,他自来会看人脸色,此番见穆柒寒冷了脸色,便爷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殿下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王上命人给殿下挑了些贵女,画像稍后送到殿下府上,王上命老奴来跟殿下说一声,若是殿下有中意的人便提出来,王上替您琢磨琢磨。”
穆柒寒脸色寒意更甚,连着声音也冷了两分,“还请宗正公公转告父王,柒寒尚没有成婚的打算,就不劳父王操心了!”
他这话说得失礼,宗正连忙道,“殿下,此话万万不可再往上面前说,王上替殿下选妃着紧殿下的终生大事,乃是关心殿下,若是王上听了殿下这话只怕要不高兴了。”
穆柒寒淡淡睨了他一眼,“有劳宗正公公提醒,但是柒寒现下没有成婚的打算,就算依父王之意立妃也只会令嫁进来的姑娘失望,若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年华便是柒寒的不是,所以还请公公转告父王,此事尚可压后。”
宗正公公面露难色,“殿下,您身份尊贵,哪个姑娘嫁了您必是上辈子积了福又怎会是耽误呢?何况王上既然已经提出来了殿下这样拒绝怕是会辜负了王上一片好意,殿下不妨先应下,待老奴将画册送到殿下府上,若是王上问起殿下只要说尚未考虑好来拖延便是,殿下看此举如何?”
穆柒寒颔首看他,眸中渐露深意,忽而勾了勾唇,“公公此举尚好,只是柒寒想来不喜欢拖延,若是直接拒绝父王自是不好,但是这般拖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公公替我转告父王,就道二王兄和三王兄至今都尚未有正妃,柒寒若是提前立妃岂不是打乱了长幼秩序。”
宗正爬满了皱纹的脸更深地皱起,语气更是有些委屈,“殿下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端亲王殿下和睿亲王殿下虽说没有正妃,但府里的姬妾却是不少,尤其是睿亲王殿下,那后院的花没有百个也至少十七八个,遑论外头的加起来,端亲王殿下想来洁身自好,不在外乱来,府上正二八经的侍妾也有七八个,只有殿下您,这些年都待在边境,也没见您带有姑娘回来,府上除了丫鬟更是连女子的身影也瞧不见,说到底王上也是担心您没有贴心的人照料,这才急着您的婚事,老奴若是按您的话说了王上指不定要责怪老奴没能劝着殿下,到时可是要挨板子的,殿下您就看在老奴这么打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了老奴吧!”
穆柒寒眉头一挑,“这我可就管不了了,既然公公怕受罚那便按我之前的话转告父王吧,左右违逆父王的人是我,与公公无关。”
“殿下,您这不是存心为难老奴吗!?”宗正苦笑连连,明知自己不会眼睁睁看着殿下受罚,这锅还不得自己背了!
穆柒寒眉眼轻弯,不置可否。
见此神情,宗正只得哀叹一声,“也罢,既然殿下不愿意,左右老奴也不能逼着殿下,老奴这就回去复命,殿下且慢走。”
穆柒寒唇角弯了弯,眸中划过暖意,“多谢公公。”
宗正垂头丧气地摆了摆手,扶着尚未恢复的双腿一瘸一拐地往来路走去。
穆柒寒看着他走远,这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之际,目光下意识投向不远处的大片花海中。
微风荡过,人去了无影。
御花园恢复宁静,大片牡丹旁一处假山后拐出一道人影。
玉白色及地长裙,朵朵红梅绽放其上,一袭冰蓝色长袍逶迤身后,扬出淡淡痕迹,蓝色细纱薄软绸缎束于腰际垂于衣摆,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显纤细柔弱,可是那挺直坚毅的后背却像一张不会倒下的屏风,临风而立,高贵出尘。
香盈袖目光落在方才二人说话的地方,扶在假山上的手腕弯了弯,抿了抿唇,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回到简笙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斜阳高展,似给大抵渡了曾橘红色的薄纱,美轮美奂。
“回来了?吃饭吧!”半月站在廊檐之下,双手负于身后,目光从天边的残阳收回落在香盈袖身上,轻淡的眉眼染上一层温柔。
香盈袖抬眼看他,声音难得有几分柔和,“你在等我?”
半月含笑点头,“嗯,我在等你。”
香盈袖微微一愣,面上闪过莫名的情绪。
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说,我在等你。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时时刻刻陪着你护着你,离开之后回来对你说,我在等你,好像也不错。
因为这给了她一丝家的感觉。
家?
香盈袖眉眼微暗,摇头甩掉莫名的想法,暗暗自嘲一笑,她早就没有家了。
应该说从出生起她便没有家,这个太过温暖的地方从来都不属于她。
似是察觉了香盈袖沉闷的情绪,半月抿了抿唇走上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由于紧握有些泛白的手,另一只手拂开她颊边一缕发丝,“什么都不要想,先吃饭,嗯?”
他的声音极度温柔,令人沉迷。
香盈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实在是这声音太过蛊惑令人贪恋。
次日,南岳王大寿,举国同庆。
寿宴设在酉时,香家现今能参加晚宴的总共不过四人,香尘骑马,香廷贺单独乘一架马车,香盈袖便和半月坐在随后一辆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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