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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几人在昭仁王宫里休息了两日后,昭仁公主应诺派了吏部给事中前来,道是奉公主之命带他们去逛城。
昭仁临安城内有不少有名的风景,给事中带着他们一一走过,顺带尽心尽力地给他们介绍,一路上嘴巴就没休息过。
“秦公子,前面便是我临安著名的白石湖,几位请。”
白石湖,如其名,就是一汪清澈的湖泊,不过湖中以白石为底,透过清澈的湖水能一眼望见铺满湖底的一片白,白石湖,因此而得名。
白石湖连接两处街道,湖面上有一宽阔宏伟的白玉拱桥,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在上面经过。
“这‘玉婉桥’乃是公主殿下亲自提名,”给事中指着桥头上的一方椭圆石碑上的几个字道。
“昭仁公主不愧女子之典范,不仅将昭仁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入木三分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气度绝不输男儿,秦某佩服。”秦盛雪很给面子地出声赞扬,一把画着青山湖水的折扇在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给事中笑得很是谦虚,“秦公子盛赞,林某必定亲自转告公主。”
几人有说有笑地往玉婉桥上走去。
“啊——”
几人刚刚踏上桥面,桥中央的人群中突然想起一声惊恐的呼叫。
“有人落水了!”
人群一阵骚动,几人抬眼望去,只看见一道烟粉色身影坠入河中,女子在湖面上挣扎了几下,就往湖底沉去,显然是不熟水性。
“快救人啊!”
桥上的人都陷入了恐慌震惊之中,但是迟迟没有人敢跳下去救人,实在是这桥面太高,从上面跳下去不保险,而且这个时候外出的多为女子,会水的没有几个。
“小姐,小姐!”
“快救小姐!”
一名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从人群中冲出来,焦急地往湖边冲去,她身后几名家仆模样的人,一得知落水之人是自家小姐,一个两个‘扑通’直往下跳。
“似乎是恭亲王的千金。”给事中林大人看着一群人,不太确定地呢喃了一句。
秦盛雪和凤栖梧对视了一眼。
接着,众人只看见一道白影闪过,给事中连忙揉了揉眼睛,秦盛雪已经踏上湖面,一把拎起女子的衣领,将人扯了起来,几个踏步就跃到了桥上。
人群立即散开,为他们留出一处空地。
秦盛雪将人放到桥上,今朝快步上前,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她湿透的身子上,然后拍了拍她的脸,“姑娘?”
女子没反应,显然是溺水晕过去了。
今朝掰开她的嘴,将里面的水和异物都倒出来,然后双手交叠按在她心口上方的位置。
没几下,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女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扫过今朝一行人。
方才那名丫鬟和一众家仆在这时跑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丫鬟哭得梨花带雨地扑倒女子面前,焦急问道。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小瑶,扶我起来。”
丫鬟小瑶立刻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扶着站起来,搭在身上的披风被小瑶从新裹在女子身上,看向今朝和秦盛雪,对她道,“小姐,是这两位公子和姑娘救了您。”
女子温雅地福了福身,“多谢公子和姑娘救了小女一命,大恩大德,他日必定报答。”
秦盛雪蛮不在意地展开折扇扇着,“姑娘不必言谢,顺手罢了,只是这玉婉桥的桥栏如此高,姑娘方才怎会掉下去?”
女子有些苍白的脸上划过迷茫,“小女也不知为何,方才我与小瑶被人群冲散了,我正在找她,结果不知怎么的就掉下去了。”
秦盛雪和今朝相视一眼,眼中同样都是迷惑,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去?
“小姐,您的衣裳都湿了,我们先回府吧,您身子弱,着不得凉的。”小瑶见女子脸色不好,嘴唇也乌青,便知她是冷了。
女子点了点头,对今朝几人道,“小女先行告辞,今日多谢姑娘的披风,来日小女定当归还。”
今朝淡淡颔首,“姑娘请随意。”
小瑶扶着女子走了,一群湿哒哒的家仆也跟着走掉,围观的人群指着秦盛雪连连赞许了几句,也都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给事中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后怕不已,“还真的是恭亲王府的小姐,方才多亏秦公子出手相救,若不然叫王爷知道,下官见小姐落水不救,就罪过了!”
秦盛雪挑了挑眉,“恭亲王府的小姐?”
给事中点了点头,“正是王爷的幼女,府中排行为四,生来体弱多病,王爷对这位四小姐向来宝贝得紧,今日四小姐突然落水,想来王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盛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说这个,林某带各位去别处逛逛吧,这桥上还是不甚安全。”给事中提议道。
秦盛雪笑着摆了摆手,“林大人今日也陪我们逛了大半天了,想必已经累了,接下来我们就随便到街上看看,就不劳烦林大人了。”
给事中点头应下,“那行,林某就先行回宫复命,几位逛累了再回宫。”
见他走远,秦盛雪才挥着扇子啧啧道,“今日这一出可真是出人意料。”
“什么出人意料?”零心不明所以地问。
秦盛雪睨了他一眼,“不懂就不要问,我懒得浪费口水给你解释!”
“不解释就不解释,我才不稀罕!”零心也是个有脾气的,一听他这么说,朝他哼了一声就偏开头去。
今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她看向秦盛雪,“秦公子的意思是,今日这位四小姐落水是有人故意而为?”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好,不用浪费口水。”秦盛雪满面笑容,直气得零心‘哇哇’直叫。
今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人还真有意思,跟个半大的少年都能扯拉锯战。
“那依秦公子之见,今日的幕后主谋会是何人?”
秦盛雪道,“昭仁朝堂如今分了两势,一派以昭仁公主为首,一派唯恭亲王马首是瞻,这位四小姐既是恭亲王最宠爱的女儿,那么对她不利就是打击恭亲王,方才那位四小姐说了,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为何掉下去的,方才桥上人数众多,或许别人不小心推她一把就掉下去了,是何人动手其实很好猜,不是昭仁公主亲自派的人,就是站在昭仁公主那一边的人。”
今朝挑眉,“站在昭仁公主那边的大臣以原玥为首,而今日为我们引路的给事中却是恭亲王的人,应该说整个吏部都是恭亲王的爪牙,这位四小姐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在我们经过的时候落水。”
“所以,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是要挑拨吏部和恭亲王的关系,而方才那位给事中走得那般匆忙,必是知道事情不对,急着去向恭亲王请罪。”凤栖梧淡淡接过话茬。
今朝与他相视而笑,“这位四小姐只是别人用来对付,或者说挑拨恭亲王和吏部的棋子,她方才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掉下去,必是知晓其中利害,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管她是被人推下去,还是被人丢下去,都会惹得恭亲王盛怒,而今日路过的给事中就会成为这替罪羊,谁让他刚好出现在这里呢!”
秦盛雪一合折扇,“不错,知道我们今日游逛临安,还是由给事中引路之人必是朝中大臣,之所以设计这么一出,要么是想陷害给事中,要么就是真的想杀了那位四小姐,挫挫恭亲王的锐气。”
“但是秦公子今日出手救了那四小姐,不但给事中会感激你,便是恭亲王也会对你多加礼遇,甚至拉拢于你。”今朝道。
“宴会当日,恭亲王故意和原玥作对,实际上就是想让我们看到昭仁朝堂不合,而他当日之举大有与盛雪示好的意思。”凤栖梧闲闲道。
“但是秦公子是璟国之人,昭仁的内政便是恭亲王,也不该让秦公子参与吧?”心焰弱弱地接了一句。
今朝轻笑一声,“恭亲王和昭仁公主斗了三年多都没个胜负,昭仁公主尚且年轻,还耗得起,但是恭亲王是年近半百之人,他不可能不急,对他来说,多耽搁一年就会少享受一年至高无上的地位,三年已经是他等待的极限,秦公子虽然是璟国的人,但他在璟国并无实职,而是以才华闻名七国,拉拢他,是恭亲王不得不行之举,也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心焰惊叹连连地点头,“秦公子和小姐姑爷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心焰佩服。”
今朝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有什么好佩服的。”
心焰哎呼一声,揉着脑袋哀怨地看着今朝,“心焰是实话实说。”
“对啊,她说的没错,你们是真的很厉害,至少说了这么多,我一句都没听懂。”零心插话进来,一脸憨厚地抓着后脑勺。
“你懂了就奇怪了,你家公子把你养得,除了这一身功夫能看些,这智商是没救了!”秦盛雪抬起扇子就敲在他脑门上。
“臭雪人!你再打我试试!”零心捂着被打痛的额头,狠狠瞪着秦盛雪。
“我打你怎么了?我就打你!”秦盛雪呵呵一笑,作势还要去打他。
‘吱吱’零心怀里凑出一颗脑袋,白崽瞪着一双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秦盛雪,大有你再打一下我就咬你的气势。
秦盛雪讪讪地收回手,这只宠惹不起,咬人死疼死疼的。
今朝摇头失笑,心焰毫不客气地捂着嘴大笑。
凤栖梧以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秦盛雪,而后拉着今朝往热闹的街道上走去,“咱们去给你买胭脂,别理这个傻子。”
今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凤栖梧心情很好地勾着嘴角,两人就这么丢下其他人自个儿逛街去了。
说买胭脂就买胭脂,凤栖梧拉着今朝直奔卖胭脂水粉的铺子。
“二位里边儿请,咱们小店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二位尽管放心地挑。”店小二一见两人穿着不凡,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两眼放光。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胭脂都拿出来,让我家夫人挑。”凤栖梧豪迈一挥手,引得店里其他客人频频注视。
“好嘞!”店小二吆喝一声,就进去拿胭脂去了。
两人就站在柜台旁等,周围的人时不时朝他们望来两眼,一来两人气度不凡,二来凤栖梧那豪迈一嗓子,引得姑娘们眼冒红心。
今朝第一次觉得自己如芒在背,被这些人看得浑身不舒服,但是一张清清冷冷的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凭添一股子高人一等的不俗高贵。
“公子,夫人,这是小店最新进的一批货,上好的胭脂,保证这位夫人喜欢。”
店小二搬来几大木匣子的胭脂水粉,摆在两人面前。
今朝平常都不用这些,除了必须要进宫之类的,也就对他们没有研究,一双眼睛在几个木匣子里转了一刻钟也没个主意。
店小二和周围的客人都盯着她,想知道这么大手笔的夫人有一双什么样的慧眼,若是选出来的东西真非凡品,她们或许也能参照一二。结果一刻钟过去了也没见她选出个什么来。
今朝悄悄撞了撞凤栖梧的胳膊,后者偏头看她,“怎么了?”
今朝朝他招了招手,他挑了挑眉,俯身把耳朵贴上去。
今朝凑上去小声说了句,“我不会选,你帮我选吧。”
然后众人只看见,男子脸上懵了一瞬,然后划过一丝丝尴尬,但是很快,他站直身子,豪迈一挥袖,“把这些都给我装起来。”
众人震惊在原地,这几盒胭脂,一个人起码几辈子都用不完,而且每一盒皆是上品,价格不凡。
就连今朝都有些惊讶,她扯了扯衣袖,凤栖梧又俯身附耳过去。
今朝问,“你带这么多银两了吗?”
凤栖梧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温柔彻骨,“放心,我自有办法。”
今朝愣愣地,众多姑娘夫人都被她这个温柔体贴的样子迷得晕头转向。
凤栖梧看向还没回过神来的店小二,“我说的话没听到吗?”
“是,是,小的这就给公子装起来。”店小二立马回神,手脚利落地装起来。
“公子可是要留下地址,小的让人给您送过去?”一看这么多东西,店小二体贴地提议。
凤栖梧摆了摆手,“你给我装好了,我自然拿得走。”
店小二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出门带了人,连忙不敢怠慢,将木匣子分别锁好,用绳子捆好了恭敬地递给他,“公子,一共加起来三百八十二两纹银。”
凤栖梧接过木匣子抱在怀里,道了句,“你派人到恭亲王府取银两,报上秦公子的名头,自会有人付账。”
“啊?”那店小二愣在当场,没有现银,还让他到恭亲王府取银子,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但是一看两人的穿着气度,兴许是恭亲王的哪位贵客,店小二一激灵,连连应‘是’。
于是,凤栖梧一手抱着四五个木匣子,一手牵着今朝,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店铺。
今朝下意识跟着他走,还没从他方才一本正经地忽悠人中回过神来。
堂堂帝师,穷就算了,还跟人打马虎眼,关键还陷害秦盛雪,让人家替他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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