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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经国去世了。这个饱受癌细胞折磨的老人熬过了寒冷的冬季,终究没能熬过这个春天。
宋苒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默默看江子桓亲手给他父亲盖上白色的布,眼眶酸涩。
病床边的江伯母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死死拉着床沿不松手,不让医院的工作人员把床挪走。江子桓抱住她不知说了什么,她终是垂下了手,红肿的双眼颓然地目送那渐行渐远的人。
江子桓扶了母亲出来,见到门外的宋苒和林浅浅,微怔。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嘶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怠倦,他这几天除了出去买个快餐,几乎寸步不离守在病床前。熬瘦了身体也熬尽了心神。
“……我们来看看江伯父。”
“用不着了。”
是,他们都知道,再也没机会了。
这样的场面,是宋苒和林浅浅都始料未及的。
宋苒嗫嚅着唇,想说句安慰的话,可一对上江子桓那双疲惫的眼,她又不忍心开口了。林浅浅也很默契地没有出声安慰。
谁又能保证这种场合下安慰的话就不是对他人的另一种精神折磨呢。
出了医院,两人心情都分外沉重,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谁都没出声。
“小苒!”
宋苒回头,是江子桓。
“你们聊,我去前面打车。”林浅浅给他们让出空间,先走一步。
江子桓对宋苒的那份情愫埋藏的很深,林浅浅看破却没说破。她几乎是小跑着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才敢回头看。
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姑娘会偷偷暗恋着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其实连林浅浅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俊朗的男人的。等她察觉到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时,这份感情早已深深融入了她的血脉骨骼,剔不掉,却更不敢说出口,只能小心翼翼把它深埋在心底。有时候她也会矫情地想:看,我林浅浅多伟大,恋情算什么,友情最重要。其实这不过是个胆小鬼的自欺欺人罢了。
“你怎么过来了,伯母呢?”宋苒讶异。
“我让家里的司机先送她回去了。”
“嗯。”
“能抱我一下吗?一下就好。”
声音透着令人心疼的脆弱。宋苒几乎没犹豫,伸出臂弯,搂住他的腰。他比她高太多了。
“……都会过去的,别太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嗯。……小苒,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抱歉。”
“小苒,你知道你的这句‘抱歉’有多伤人吗?”江子桓头伏在她肩头,心痛到碎裂:“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宋苒摇头:“我骗不过自己。”
她在乎他们之间的情谊,她又怎么舍得骗他。
“你可真狠心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摆脱宋家的联姻才不得已和他签下了协议,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小苒,我可以等,等你和他协议到期的那天。”
宋苒有一瞬间脑子空白,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怎么会知道?”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原来是林浅浅跟他透露的消息,可他只说对了一半,她心中藏得最深的秘密只有那个人知道。
“确实,我和他是协议领的结婚证,现在没感情,但谁又能保证以后一直都没感情呢,再退一步说,就算我和他分开了,将来与我共度余生的那个人也决不会是你。”宋苒松开手臂,退后一步站定。她很清醒,或许半个月前,她可能还说不出这么决绝的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和顾言煜已经发生了关系。说得难听点,现在的她只会让江子桓难堪。
“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我们之间可以有友情,甚至可以有亲情,唯独不可以有恋情,因为我不爱你,你懂吗?”
怀里空落落一片,胸前还留有她的余温,他攫住她的目光:“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相信我也强迫不了你,但是,如果从今往后你还对我抱有希望,我会跟你断的干干净净,到时候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我说到做到。”
感情的事,有时候不得不做得决绝一点,藕断丝连拖泥带水,对谁都没好处,只会越理越乱,倒不如由她来当这个恶人,单方面一刀斩断。
“呵,你知道把一个人从心尖里剔除有多难有多痛吗?宋苒,你真狠!”
三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半个小时前还是艳阳高照,眨眼间乌云密布,好似下一秒要下起雨来。
唐宋从俱乐部出来本想再续着玩,一看这天气,不得不打消了念头,打道回府。
跑车在拥挤的车道上根本发挥不了它良好的性能,跟随着长龙般的车流缓慢前行。他左手肘搭着车窗,右手控制着方向盘,心不在焉的同时有些烦躁。
“这什么破路,这么堵,下次你自己回。”
话是对副驾驶上的女子说的,女子不敢有怨言,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
好在十几分钟后,前面路口来了交警指挥,终于顺畅了些,驾驶位上的男人脸色稍有好转,女子松了口气。
“下车。”
“什么?”
“我说你给我下车。”
“可是外面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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