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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茜，我最后再强调一遍，收起你那点小把戏。之前你瞒着我私底下找了宋苒，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可以当作没看见，因为她迟早要知道，借你的口让她提前清醒过来，早是早了点，也还在我容忍范围之内。但是，如果接下来，你再不收敛自己，暗箱操作，那就休怪我不把你当妹妹，翻脸不认人了。”

男人的脸藏匿于漆黑的夜色中，明明看不清他的脸，林南茜却陡然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内心难以启齿的小心思悉数被曝露在他面前，羞愧感自心底蔓延。

当初的她有多骄傲，现在的她就有多卑微。为了爱情，她变成了一条连自己都唾弃的可怜虫。

他以为她乐意做那些不光彩的事？他以为她就甘心让自己变成尖酸刻薄嘴脸处处针对他人的模样？

不，她不愿意，她林南茜在前二十五年里不说有多么风光，但至少是昂首挺胸骄傲自信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逼的！

“阿煜，你变了。”林南茜满是颓然，忽的又紧张地问他：“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夏夜的花园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只剩下不知名的虫鸣，一声声剜着林南茜支离破碎的心。

“……阿煜，你果然是……”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顾言煜沉声打断她，可心中却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淡然，甚至有些慌乱，好似自己一直深藏的秘密被人揭开了一般，自己不敢去面对，也容不得他人去触碰。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过来。”

失望溢于言表。

可，她绝不会放手，谁让她陷得那么深，爱得那么义无反顾。如今再让她抽身，除非她死！

“路上小心点。还有，以后没事别来这里了。”

还来不及对前半句话表现出欣慰，“咔嚓”一声，林南茜清晰地听到自己心中有根弦断了。

“……好。”

下唇被咬的泛白，她努力展出一抹笑容，也不管面前的人有没有看见，挺直了腰杆走到自己的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哪怕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要在面前维持最后一丝尊严。

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铁艺大门。车里的人不再伪装自己，那双妆容精致得近乎完美的双眼，射出阴冷的目光，在这热浪未消的夏夜令人脊背阵阵发凉。

“梅姨，把药放桌子上就好，我等会喝。”

宋苒听到脚步声，专注着看导师发过来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道。

“别看了，趁热喝。”

顾言煜？怎么是他？

宋苒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未停，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

“你想做什么？”

顾言煜突然挨近她，她心头警铃大作，把椅子往后挪了半步，警惕地望着他。

“监督你吃药。当然，你要是想我对你做点什么，我也不会拒绝。”

咫尺距离加暧昧的语气，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令她面色微微涨红，手足无措：“我、我会喝的，你可以走了，林南茜不是在楼下等你吗？”

“宋苒，你很在意我跟南茜间的关系。”

顾言煜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从今晚宋苒提前离席的异常表现中他就猜出了几分。

“谁在意你们间什么关系！我只是胃口不好吃不下而已，怕吐一桌子，影响你们食欲！”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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