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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玉如本来在偏厅和几位姨太太打牌，忽然一个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太太，不好了，十三小姐这回好像是闯大祸了，正被督军叫到客厅里问话呢……”

呈玉如一个激灵站起身，刚码好的牌一下就被她给撞散了。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对身旁的丫头道：“快陪我去看看。”

等她跑过去的时候，顾清风已经在客厅里跪下了。

呈玉如本来想进去劝导两句，不想才走到厅门口，就听顾永超呵斥道：“谁也不准进来，不然我揭了他的皮。”

呈玉如一哆嗦，看到客厅内除了顾永超和顾清风，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气势汹汹地瞪着顾清风，一副让她血债血偿的架势。

后来才知道此人就是张仔路的父亲张大路，听说自己的儿子出事了，刻意跑来大帅府讨要说法。

正是当着他的面，顾永超教育起顾清风来才会异常凌厉。

他问顾清风：“你知不知道错了？”

顾清风真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她是踢了张仔路不假，却是对方有错在先。

“回父亲，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张大路冷哼一声。

顾永超也被顾清风气得头昏目眩，平时帅府里没人比她鬼灵精，这会儿当着张大路的面，反倒不知道给自己找台阶下。

顾永超又问了她一句：“你当真不承认错误？”

顾清风喝然跪在那里，身体却挺得笔直。她仍旧道：“父亲，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承认错误？”

顾永超转身叫副官将他的鞭子拿来。

副官犹豫了一下：“督军……”

顾永超命令他：“快去。”

逼官无法，只得去将鞭子拿来。

那是顾永超上战场用的，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液，挥起来，只比刀子还要锋利。而顾清风细皮嫩肉的，挨一下子便得血肉模糊。

呈玉如站在厅门外看着，已经哭到泣不成声。

“督军，不可啊……”

顾永超也是骑虎难下，如果这不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而是其他什么人，这会儿早被拖出去枪毙了。

这会儿他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给顾清风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承不承认错误？”

顾清风不傻，知道承认错误的结果就是要向那些土匪道歉。那些本就是无法无天的蛮横之人，如果道了歉，他们只会更加的肆意妄为。她是帅府的十三小姐，倒不会将她怎么样。但是，慕如风呢？

那些人吃了苦头，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纵容他们的结果就是她身边的人跟着遭殃。

顾清风咬紧牙关：“父亲愿打便打，愿杀就杀。”

顾永超抡起鞭子抽向她。

其实顾清风小的时候不是没有挨过鞭子，她淘气，时常搞得整个帅府人仰马翻。有几次将顾永超气极了，便拿出鞭子打她。

当然不是他上战场的这根鞭子，而是那种细小的软鞭，再加上抽打的时候控制力道，最后也不过皮肤上起了几道红印子。

但这回不一样，这种鞭子就算顾永超稍微用力，也能打得她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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