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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江芝雅一直被关着不曾放出来,不禁没能救出陈雪莹,反倒是让陈雪莹跟自己关到了一块。
朱铭走在前面,江凌苑带着从田峰那里得来的一沓资料,出现在江芝雅母女二人面前。
“江凌苑!”江芝雅大惊失色,看见江凌苑的那一瞬间仿佛见了鬼一样,整个人踉跄着后退直到整个人缩在了墙角处。
“你……你没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眼看着江凌苑被东欧人抓走的,如若不出意外就算不死,也不该这么快就完好无损地回来!
陈雪莹似乎受了不小的罪,以往牙尖嘴利又最是把江凌苑当成眼中钉的人,见此一时间仍旧在一旁发呆,状若疯癫似的并不理会她们。
江凌苑脸色难看,一挥手命令朱铭打开面前的牢狱栏杆,大步踏进,“怎么?你很失望,还是感到很意外?”
一步步逼迫般靠近,江芝雅浑身颤抖地缩在角落处,一身长裙早已破烂不堪,脏污地贴在身上,暴露出浑身上下不见完好的伤痕。
“你失望也好意外也罢,我也想告诉你,对于上次在高速上没能直接杀了你这件事,我同样感到后悔和遗憾。”
“江凌苑,你到底想干什么?”江芝雅崩溃地大喊,终于明白站在眼前的人是来索命的活人,而非自己的幻觉。
可是,江凌苑明明就是东欧赛斯想尽办法才抓到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江芝雅,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能这么快回到京云?”眼前的这双眼睛里,恐惧和惊诧已经无所遁形,江凌苑就这么看着,反倒平静了许多。
果然,江芝雅闭上嘴,六神无主地跌坐在地,“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东欧赛斯在预谋找我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他们主子曾经的合作伙伴,也是他们的座上宾吗?”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落在他们手里明明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不仅能平安回来,成了东欧赛斯的内部首席心理医师,你知道……该怎么解除他们对你的精神催眠吗?”
江芝雅原本充斥着茫然的目光陡然清澈了几分,眼中的挣扎越发明显,“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江凌苑,你就是他们要找的心理专家对不对?会医术、会心理医学、华夏人……这些明明是我听他们亲口说的,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要找的人居然就是你!”
如果是这样,江凌苑的确有可能已经成了东欧赛斯的座上宾,这么久费尽心机就是在寻找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对江凌苑怎么样的。
眼下江凌苑安全地站在她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的精神催眠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就连给你下这个精神禁制的人是谁,我也一清二楚。”
“江凌苑,救我!不是我想杀了左中将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求求你帮我解除精神禁制,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芝雅嚎啕大哭,颤抖而卑微地抱紧了江凌苑的小腿,哽咽得语不成句,“江凌苑,以前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要报复你,可是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求你……”
“呵……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少奶奶。”朱铭跟在身侧,看了眼江芝雅母女小声地道。
陈雪莹是左少渊亲自命人带回来的,为的就是江凌苑,就算是江凌苑答应放过她们,左少渊也不见得会愿意。
江凌苑淡淡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半蹲下身挑起了江芝雅的下颌,一字一句道:
“那么,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替你解除他们给你的精神禁制。”
“你……你说!”
“第一,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父亲体内的病毒?”如果按照江芝雅之前的说辞,一定是在江遇秦死之前就知道了,而城北江家那时候一直都只是个商贾之家,那江芝雅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早在前两年就知道了,我和妈都知道,有一天……我们在爸的书房里发现了他的诊断报告,后来发现他和西欧人有来往,并且……”
并且有一次,她亲眼看见一个西欧男人把供养病毒的药交给了江遇秦。
“你是说,没有了西欧人提供的药物,父亲就活不下去?”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后来父亲突然去世应该就是没有继续吃那药,所以才会……他让我和妈离开京云的那天,身体状况看上去已经很糟糕了,但我一时间没有想到这里,后来父亲传出死讯我才反应过来。”
她想要见江遇秦一面,但被江凌苑赶了出来,而且江凌苑看上去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所以她偷偷跟踪,发现江凌苑竟然暗度陈仓把江遇秦的遗体留了下来,而被火化的那具尸体原来是姜宇父亲的。
后来姜宇找到过她,口口声声说江凌苑让他父亲用一条命换了他们全家的活路,并且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火化炉中燃烧殆尽,那种眼看着父亲被活活化成灰的感觉,姜宇说来时她就觉得触目惊心!
江凌苑的手段之狠辣决绝,让姜宇连报复的心都不敢再存,她想要联合姜宇报复江凌苑的计划,也就此搁浅了……
所以,她才会改变了一开始的想法找上那个叫赛诺的东欧男人,但没想到,那男人表面上答应了她,转眼却派人将她囚禁了几个月之久。
“那你知不知道,是姜宇的父亲自己选择了用他的命换取姜家人的自由,不管姜家过后会是怎样,只要他姜宇不再得罪到我头上,我也绝不会再计较前仇,还有你……
我答应了父亲放过你们,包括陈雪莹当初联合姜家杀了我妈和亦默哥一家人,父亲用死亡和遗言为你们赎了罪,可你们却因为一心惦记着江家的那点所谓财产,回来纠缠不休!”
好好的活路不肯走,偏偏要三番两次来找死。
江凌苑蓦地轻笑出声,看着江芝雅的神情复杂万千,旧仇未泯又添新恨。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陈雪莹母女能够安分知足,看清自己过往的罪孽,恐怕今天也就轮不到在这里苦苦哀求!
“我不知道……”江芝雅猛然反应过来,对上江凌苑的眼神只觉得如芒刺在背,满面惊惶:
“我若是早知道父亲让我们走其实是因为这个……”就算是陈雪莹再怎么要求,她也不会同意回来找江凌苑这个煞神的!
当初若是离开京云一走了之,她也不会一步步落到今天的地步。
以江凌苑的为人手段,现在左少渊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还能求她解除精神禁制?祈祷她能看在江沉的面子上给自己留下一条命在都不错了!
江凌苑见她的反应,心下了然却并未给她开口的机会,接着道:
“第二个问题,根据你这段时间所知的,东欧赛斯对HIY究竟有多少了解?比如,他们是否知道HIY病毒在父亲死后,会逐渐随之消失?”
江芝雅一愣,听闻最后那句话时略有些诧异,“HIY会随父亲的死而渐渐消失?”
“看样子,你并不知道。”
“我觉得,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应该更不会知道的。”江芝雅缓缓摇头,眼中笃定,“若是他们知道这个,也就不会追问我父亲生前的细节了。”
“你是说,东欧赛斯并不知道我藏了父亲的遗体?”江凌苑眯了眯眼,眉梢微动。
她一直下意识地以为,东欧赛斯在江遇秦的葬礼那天挑事,或许是知道了她的打算,却没想过,他们那天只是想抢遗体而未果,至于后面她用姜宇父亲顶替了江遇秦的事情……
东欧赛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而江芝雅看上去也并没有告诉他们。
“这件事情除了你的人之外,只有我知道而已!”提及这个,江芝雅的神色还算坦然
无愧,“他们对我下了精神禁制,也没有问到过关于父亲的遗体问题,我虽然对你有怨气甚至还有嫉妒,但不至于把父亲遗体还在的事情告诉他们。”
说到底,江遇秦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就算再怎么恨江凌苑,也不会任由自己父亲的遗体落在外人的手里!
江凌苑沉默,一开始就堵在心口的乱麻逐渐找到了头绪。
“江凌苑!”一旁的陈雪莹忽然清醒了过来,冲上前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江凌苑,你放过我女儿!”
朱铭皱眉,挥手间几个狱警上前来,钳住陈雪莹的双臂将她往后拖走。
“江凌苑!你杀了我!求你放过芝雅,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识好歹犯的错,你妈的死也是我做的跟芝雅没有关系,她是你妹妹啊!”
“妈!”
江芝雅红着眼,眼看着陈雪莹被人拖到了门口,整个人疯疯癫癫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半点商门夫人的风韵也无。
“江凌苑,我求求你了,你杀了我……”
陈雪莹嘶哑的嗓音还在回荡,尖锐得令人耳朵发麻。
江凌苑忽地抬手,淡淡道:“等等。”
朱铭上前一步,“少奶奶,婚礼那天上校说不能放过她,上校是因为看不过她们一直威胁逼迫你,现在如果您要放了她们,也权看您的意思。”
放过?
她仿佛讥讽般笑了笑,却未多说,只朝门口的狱警吩咐道:
“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把她放了。”
见她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陈雪莹连忙挣脱了双臂的桎梏,踉跄着冲过来,“江凌苑,芝雅她是你的妹妹!我知道你喜欢小沉对不对?求你看在小沉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好不好?”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放过,当然可以。”江凌苑面无表情,看死人般扫过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的陈雪莹,转身走到江芝雅的面前。
“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江芝雅似乎被吓呆了,呆愣过后听闻江凌苑口口声声说要饶恕又是一阵狂喜,“你问!”
“那一枪是你亲手开的。”
话音落下,江芝雅充斥着求生喜悦的面容一顿,面色扭曲无比,“是……”
“那么我问你,左少渊真的死了吗?!”江凌苑猛地欺身上前,一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冷冽的神色布满了阴戾。
“告诉我,他真的会死在你的枪下吗?”江芝雅开的枪,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而在这之前,前面的一大堆盘问之间,她一直在对江芝雅进行读心催眠,到现在,她不可能再说出半句假话!
回到华夏的这几天,潜意识里谁告诉她左少渊已经死了,她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更何况其中的蛛丝马迹分明在昭示着什么。
他是夜刃啊……国际上用尽了千方百计都杀不死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死在区区一个女人的手里?
她不信!
所以,她从始至终,带着固执的质疑。
“我……”江芝雅颤抖着肩膀,被这道尖利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嗫嚅着唇却只能泣道:“我打中了他的心脏,他活不了了……江凌苑,你饶了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话至尾声,语无伦次。
“你再说一遍!”最后的一丝丝希望破灭,江凌苑脸色一阵发白,捏着那下巴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你想清楚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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