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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洞很宽敞,路面用印着花纹的漂亮的水泥砖铺成,洞内顶部排成很长一串的别致的灯具,闪着柔和温暖的光芒。在涵洞內几步远的右侧洞壁下,一位长发过肩,带着黑边眼镜的帅气的年轻小伙双腿微叉,怀抱吉他,自弹自唱: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现在工作很忙吧,身体好吧?曹乐现在广州挺好的,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虽然曹乐很少写信,其实曹乐很想家……声音些许沙哑,透着一股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沧桑,却也极具穿透力,无法不让人驻足,动容。想原唱者若听到也会有几分羞涩。
行色匆匆的路人或做短暂的侧目,或静静地驻足倾听。而曹乐跟子庄从未见过听过这样的阵势,虽被歌声深深打动着,却只能远远的待在一边竖起耳朵,脸上满是惊奇和赞叹,似乎刚刚的沮丧懊恼,饥饿乏累统统跑去了脑后。当旋律过半,曹乐俩眼瞅着一对恋人模样的男女走到小伙的近前顺手丢下一张钞票后,才看见他的前面吉他盒铺开着,里面或大或小“白花花”的极惹眼,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在曹乐想来他应该暂停演唱说声“谢谢”,哪怕一个表示谢意的动作也行。但他始终保持着直视前方的样子,神情淡然从容,似乎他的眼睛里只有音乐。曹乐搞不明白,再细想一下,似乎只有这样或许才是对他热爱的音乐的尊重,对那些路人的尊重吧。应该是的。听他唱到动情处,不经意地看到镜片后面有亮闪闪的一行滑下,曹乐蓦地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似的,蹲在地上再一次掩面而泣。子庄大概跟曹乐一样忽的就跌回了现实,也紧随着曹乐蹲下来,搂住曹乐的肩头“吧嗒吧嗒”地掉开了泪珠子。“一封家书”也是与家人的约定,也是炫耀的资本,说好了一安顿下来便给家里写信回去,可眼前这糟糕的情况,别说工作了,想回家都难了,而且食宿都成了问题,眼看就流落街头了。事实上已经如此。
正当曹乐俩唉声叹气,一筹莫展,忽然有两张十元的钞票伸到了面前:“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不害臊啊!呵呵。”不知道歌声是何时停止的,他已经背起了吉他。曹乐俩被他的这个举动显然弄懵了,抬着两双泪眼不知所措。他捉过曹乐的一只手,把钱塞进去,微微一笑道:“阳光总在风雨后,坚持!实在不行就先回家,哪儿也不如家好。等调整好状态,再出来闯吗。”说完他冲曹乐俩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便转身匆匆而去。此时曹乐俩如同他刚才一样,面对这“雪中送炭”的萍水之情竟连个“谢”字也说不出口,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璀璨的霓虹之中。
“子庄,咱应该撵他去,说不定他会帮咱回家。”
“唉,看得出人家也不容易,可也说不定。”
曹乐俩虽都有此念头,但不知为何谁也没有动弹。
依然是方便面矿泉水,曹乐跟子庄带着来“礼城”后无比的感动与温暖,边吃边喝边走。曹乐把最后一口面塞进口中,舔着嘴角处的残渣,说:“子庄,我相信他不是这儿的人。”
子庄“咕咚”灌了口水,说:“我相信不管哪儿还是好人多,可听他口音应该是咱北边的。还是咱北方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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