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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毒了他们,也不是没还过手,后娘便哭哭啼啼的去村里骂他这个不孝子,他受到的冷眼欺辱成倍的增加。
他偶尔也幻想过雪霁天晴,终究只是他的南柯一梦罢了,梦醒时他仍孤身一人在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冒出鲜血浸湿他的衣衫,褐色的衣衫快成了暗红色。这些伤口有轻有重遍及全身,动一下都会扯到别的伤口,那股钻心的疼痛他或许已经麻木了。
“停手。”朦朦胧胧中,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落入耳畔,似金玉相击,让众人停下了动作朝声源处看去。
少女凝眉站在落日的余晖下,表情淡漠,橘黄的光细碎晕在她身上,她缓缓走来,每一步皆犹如漫步云端优雅从容。
这番神仙玉骨的模样落在那几个还没见过世面的少年眼里,免不得一阵心潮撼动。他们不由的怔在原地,目露痴迷。
暮亭彦视若无睹,须臾中已停在晏秋面前俯视他,“和我回去吗?”没有怜悯,只有无所谓的漠然。
回哪里?和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做一个卑微的贱奴服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
他扯起嘴角想笑,心中苍凉。从四岁至今,就体会到人世诸多险恶,独独未曾有一丝善意照拂。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却见方才的少女蹲下,自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淡紫色手帕递到他面前。他略有错愕,待她面无表情却动作轻柔的拭去他脸上的污迹,手帕上的浅香传入鼻中,晏秋不敢置信的移开眼,低声道:“多谢,你把手帕收回去。”
并非晏秋不知好歹,而是他知道自己脸上污迹斑斑,这么干净的手帕,他更不愿它蒙上不该有的脏污。
少女却没有收手,依旧细心擦他脸上糊成一团的血水,指尖的温度隔着丝绸煨进他心里,他禁不住抬眼看她,那双盈着月华清冷的乌眸立时撞入眼帘。
心倏地怦怦直跳,面上似有一团火被点燃,越烧越烈。
“和我回去吗?”少年虽是灰头土脸,眼睛却亮的惊人。方才的那份不屈,就连她也有所动容,他这番傲骨若是折在泥潭中真真可惜。她只觉这人有趣,兴致愈发高涨,又将方才的话问一遍。
少年像是才回神,沉默的回望她,片刻的犹疑转瞬为坚定所代,他点头,神色郑重。
正因在无边黑暗历尽折磨,所以在步遇香对他释放一缕微弱的善意时,这缕善意刹那穿透他厚重的心防,如遇海中浮木,只想紧紧攥在手中。他正如焚焰中的人,忍受着痛苦,等待曙阳穿透黑暗,唯愿黑云消弭。
而当初的霁藏海,则比他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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