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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知道吗,裴家四郎的女儿和韦公的孙子三个月后就要成亲了”
“这谁不知道,现在满长安城都在传呢,喏,今天正是裴家四郎女儿的及笄的日子,那家伙宴请了好些达官贵人呢,那场面真真是称得上热闹非凡”
“那可真是双喜临门,据说他们先后出生,裴公和韦公又是好友,本来就有订娃娃亲的打算,但是那天正好陛下的旨意下来,裴公忙着接旨,然后带着裴小姐进宫谢恩去了,这才搁置了,再后来…”说到这儿,这人端起碗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故作深沉的装腔作势。
旁边的人急得不行,待这人得意洋洋正要开口时,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抬眼瞧去,一个绿衣小厮模样的人冷眼瞧着这群人,不屑地说道:“再后来裴公去世了,裴家失了势,这不,上赶着巴结韦家呗,不过真不知道韦家公子看上这裴小姐什么了,这等冷情的女子为了荣华就无视别人的感情,真是为韦公子这天之骄子感到不值啊。”
周围一片静悄悄地,酒肆一楼所有人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那个小厮,那个小厮被这么多人盯着,脸腾地红了,这时小二正好把包好的酒给他送出来,这小厮立马接过酒,跺了跺脚,掩面跑了,短暂地寂静过后,酒肆恢复了热闹,那小厮的言论不管有心还是无心,但是多多少少被些有心之人听了去,汇报给自家主子去了。就是不知道听到这番话时,那些主子心情如何就不清楚了。
再来看看这轰动长安城的这桩喜事的女主角,裴家四郎的女儿,那小厮口中所谓地‘冷情’的裴小姐,此时正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中,闭门不出,门外院子里站着两个男人眼含担忧地望着那扇门,周围地丫鬟奴婢,部曲小厮皆立在一旁,噤若寒蝉。那门外的两个男人是谁呢?正是这裴小姐的爹吏部侍郎裴综和嫡亲的哥哥裴珏。
裴综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紧闭地房门,语重心长地说“秋儿,为父一直知道你聪明懂事,这件事,你怎么就不这么执迷不悟,他不可能…”裴珏上前一步,俯身向裴综作揖喊了声“父亲…”,打断了裴综接下来的话,一边说一边抬眼向裴综示意左右隔墙有耳“秋儿如今长大了,已经知道事情的分寸,希望父亲切莫再责怪秋儿了。”
“咳咳~这是自然,我的女儿我不心疼谁心疼”裴综自知自己情急之下差点说漏嘴,急忙打着圆场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一有事情就跳出来护着她,亏得你祖父还说你冷静稳重,现在看来就是个毛头小子。”
“是是是,父亲教训得是,儿子日后肯定多多向父亲学习”裴珏作揖讨笑道。
“你这小子,有时恨不得拿鞭子抽你一顿”裴综失笑道,突然想着自家女儿的事情还没解决,立即收了笑意,威严地对着旁边的下人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去吧”。丫鬟小厮听言纷纷退下,院子中就剩下裴综和裴珏两人,待到下人退尽复又满脸愁容地看着那扇门。
“秋儿,你和他是没有未来的,你自小就在你祖父身边长大,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为父我是舍不得让你吃苦啊。”裴综不无担忧地说道,“秋儿,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替已去世的你的祖父考虑考虑,他一生追求的是什么,不用为父明说,你自是明白,父亲生前最是疼爱你,你莫要教他失望…”
房中传来啜泣声,院中裴珏裴综父子二人心里皆是无可奈何。
房中,裴秋呆呆地看着桌上已被眼泪浸湿的书信,“野草有蔓,思遇时也。君之泽不下流,民穷于兵革,男女失时思求不期而会焉……我们还是分开吧…”,轻阖双眼,脸上早已泪痕斑驳,轻笑出声,呵,一句《毛诗序》的诗评就将我打发了,男女失时,好一句男女失时,当初“适我愿兮”时怎么不说男女失时,如今我已付出满腔情深,却只得到一句“男女失时思求不期而会焉”,我裴秋自小就只知想要得到的就得用尽手段达到目的,懦夫,懦夫,女儿家的我都不怕你身边的豺狼虎豹,身为裴府嫡女的我更不惧诡谲隐秘的政治旋涡,思即此,裴秋愤怒将书桌上所有东西尽数摔碎,喘着气,将袖中的手帕拿出粗略地擦去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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