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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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二年(734年)八月,置河阴县及河阴仓、河西柏崖仓、三东集津仓、三门西盐仓。开三门山十八里,以避湍险。自江淮而溯鸿沟,悉纳河阴仓。自河阴送纳含嘉仓,又送纳太原仓,谓之北运。自太原仓浮子渭,以实关中。上大悦。寻以耀卿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江淮、河南转运都使。以郑州刺史崔希逸、河南少尹萧炅为副。凡三年,运七百万石,省陆运之佣四十万贯。旧制,东都含嘉仓积江淮之米,载以大舆而西,至于陕三百里,率两斛计佣钱干。此耀卿所省之数也。明年,耀卿拜待中,而萧灵代焉。”

(《旧唐书》卷四十九《食货志》录)

……

“虽然裴公创立漕事新法,但是这天下物力富饶,这一事啊……也有弊端,百姓于漕事,大批的运费皆是百姓承担……”

“但是就是因为裴公的漕事新法,在开元二十五年运米一百万石啊?!”

“你们俩算了啊,都是同窗,别伤了和气,现在是多少年了,开元二十八年,自打裴公在开元二十四年被之前的张丞相的事情所累,被罢为尚书左丞相之后,这漕运之事就开始变了味儿了,从开元二十五年二月的‘罢江淮,停河北运’起,漕运之事就越来越不行了。”闻言,三个书生模样的人皆叹惋不已。

与之相邻的桌旁,坐着一位高挑秀雅的身量,凤眼星眸,面若桃李的小公子。他身着红色的缎子圆领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从身上的布料纹理来看,应是上好的宋州绢制成,头发用上好的梨花木簪半挽着,腰带上绣着雅致云纹的黑色滚边,还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红宝石。颈间系着根小红绳,像是挂着什么,不过掩在衣领里面看不真切。手执象牙纸扇,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窗外,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执扇轻摇,那象牙纸扇上的青绿山水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仔细端详,那扇上的青绿山水图,是早已负有盛名的“大李将军”——李思训所画。

李思训与吴道玄相反,作留“密体”,继承了隋朝展子虔画法,进一步完善了工笔画,但不循旧,革故面新,创青绿山水画法,成一代大家。

李思训以工笔山水见长,可从长安大同寺壁的四川嘉陵江之画得以体现,数月之时,而作一画,足见其工。青绿山水特点是金碧辉映,以“青绿为质,金碧为纹”。李思训“笔格遒劲”,笔调细密,一划一点皆要熟谋深虑因而其画细巧无比,“格品高奇”被推为“国朝山水第一”,且为“神品”。

李思训一派“金碧辉映,自成家法”,最主要是用“小斧辟皴”来解决山石的纹路和树叶的姿态,匠心独具地发明了“夹叶”之法,使山水有自然明快之感,顺便提一句,他是当朝宰相李林甫的伯父,李唐皇室中人。

看这身行头,应是哪家的世家公子溜出来玩儿的。

只见这红衣俊俏的小公子,听着隔壁桌的谈话,右手执扇轻摇,眼神灵动,左手摩挲着杯沿,桌上摆放着两三碟小菜,待他们语毕,轻笑出声。

三人一听,这声笑似乎带有讽刺之意,本欲还嘴顶回去,回过头,侧身一看,但见这身行头,就明白是寒门子弟惹不起的主儿,也就不作声了。

“小……呃……公子,你要的桂花糕已经买好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裳作者小厮打扮模样的长相清秀的小郎君,一脸兴奋的从楼下跑上来,气喘吁吁地跑到红衣公子的身旁,举了举手里的糕点盒说道。

红衣小公子合起纸扇,亲昵的用扇柄敲了敲跟前的清秀的小郎君,眼神似怒非怒,嘴角却微微上扬道:“你这家伙,怎么去买盒桂花糕去了这么久?!……那买桂花糕的店铺就在前面一点,害得你家公子我在这里等你半个时辰,你说该不该打?!”。

“我知道嘛……可是那家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小的也是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公子竟然还说我……”青色衣裳的小郎君,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红衣公子本来想逗逗他,平时那么调皮机灵的人,谁知道他竟然当了真,不禁抚额,自己撩拨的人只能自己哄咯。

“好好好……是公子不对,不哭好不?”红衣公子手足无措的安慰着眼前掉豆子的小郎君。

那青衣小郎君不理他,蹲下掩袖抽噎,红衣公子无奈地插着腰挠了挠头,面有苦相,没辙了。

“好了,小桃子,是公子的不对,公子不该说小桃子的……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嗯?”红衣小公子作伏低状,弯身赔礼。

那青衣小郎君倒是止住了哭泣,但是头仍然埋在自己的怀里不说话。红衣公子急了,却又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能不停挠头,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一对主仆,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小桃子,你是知道的,你家公子我最不会哄人了,咱们过会儿还有事儿呢?!你就饶过公子我这回吧……公子给你道歉,好不好?”红衣公子鞠躬赔礼道。

青衣小郎君压根就没哭,其实一直掩面偷笑呢?!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家公子服软了,而且今日出门是有事要办的,再这样下去就耽误了,得,见好就收吧,嘻嘻。

于是站起来,整理有些乱了的衣襟,糯糯地道:“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红衣公子一听,松了口气,直起身子,再看眼前这人,脸上无半点泪痕,一看就知道被这小妮子耍了一道。

“耍我很好玩吗?!嗯?”

青衣小郎君装作没看到自家“公子”咬牙切齿地样子,欢快地说:“公子,我们快走吧,还要去参加宴席呢?!老爷和夫人估计都到了,咱们要是迟了,会被骂的!”说着先一步下了楼。

红衣公子沉着脸,付了茶钱,也紧跟着下了楼。

待他们走后,有人就议论了“哎,这小公子和那个小郎君的关系有些‘亲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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