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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手术室内。
除了心电监护仪“嘀嘀”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杂音。
“刀。”
一道略带清冷的女声响起。
旁边围着的其中一名助理医师忙从工具台上取了刀递过去。
站在最中间的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身穿蓝色手术服,戴着头套和口罩,暴露在外的只有一双清亮冷淡的眼眸。
白落羽接过刀,戴着橡胶手套的左手按在病人胸部位置,右手利落下刀,控制深浅,刀刃平稳地划了一道笔直的线,血液立刻从刀口处流出,血腥味在室内弥漫开来……
历时一个半小时的手术,白落羽的额头上渗出层薄汗,她的眸色轻敛,眉头松了松:“针。”
旁边的医生将穿好线的针和镊子一并递上前。
骨骼纤细的手侧接过,利落又细致地开始进行最后的缝合工作。
“剪刀。”
没有将视线从伤口处转移,白落羽面不改色道。
——
手术结束后。
换下手术服,白落羽站在水台前用洗手液反复洗着手,想洗去那刺鼻的血腥味。
“白主任,这次多亏了你肯出手,不然我真不知道临时找谁去接这烂摊子!”
“没事。”
白落羽不紧不慢道,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女医生像是习惯了她的冷漠,毕竟她可是他们医院里出了名的“冰美人”,感谢的话也说了,女医生识趣地离开。
白落羽低着头,忽然觉得有一阵刺痛感从胸口直涌上来......
她急忙关了水龙头,想走回休息室。
没走两步,她就跌坐在了地上,有些困难地喘着气,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指尖泛白,痛得痉挛的感觉一阵比一阵更汹涌。
想要出声呼喊,喉咙又像是被针扎着,一口气喘不上来,她彻底地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散落的头发遮盖住苍白的脸庞……
——
孤寂暗夜,灯火明灭。
浓墨的夜空下,泛着寒气的冰湖之上,远远看着像是有什么不明物体,冰上妖艳的血色看着格外的瘆人。
白落羽再次醒来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费力地睁开眼帘,她的四肢被人捆绑着,身体早已冻僵,腹部被捅了一刀,冰冻的湖面上一滩血迹……
伤口传来的刺痛远不及头脑的痛觉,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被强硬地灌输进她的脑中,头痛到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白落羽眉头紧蹙地低头看着自己蜷缩的身躯,无疑是一个十三岁孩子的身体,而且相当瘦弱,她脑海中的记忆无误。
她真的穿越了?
公主?这是一个公主该有的待遇吗?
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死了,才会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禁不住叹了声气,以她作为医生的经验,再在这冰上待下去,恐怕没过多久,她就要再“死”一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白落羽忍不住要闭上眼帘的时候。
“有趣的小家伙,是谁把你丢在这的?”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白落羽睁开眼睛,费力地侧过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男人的嘴角眉梢挂着淡淡的笑意。
“救……我……”
白落羽咬牙出声,声音沙哑得惊人。
男人的笑意更深了,漂亮的眉目在月光下染上近乎璀璨的薄光:
“世人皆知要让我容云鹤救人就须交付等同的代价,你这个小女娃有什么能给我的呢?”
容云鹤的嘴角还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漠然,看着躺在地上小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挑眉看着她身下几近干枯的血迹,仿佛是整个身体的血都流干了,伤成这样早该死了,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奇事了,倒是块硬骨头。
白落羽看着他,眼中含有冷意,没有丝毫面临死亡的恐惧:
“你也得……让我……有命还你……”
她有些困难地咳嗽几声,喉头满是血腥味,说完这句话像是耗费她极大的力气。
容云鹤静默片刻,忽地笑了,笑意直达眼底:“有意思,有意思啊……”
——
春风绿了万物,沧海桑田,人世变迁,转眼便是三年。
临城的郊外,一辆马车从林子间平稳地向城内的方向驶去。
昨天夜里才刚下过一场大雨,林子间能闻到淡淡的尘土气,但天气却愈发地憋闷起来,似乎是雨并没有下透,树叶子一动不动,没有一丁点儿的风。
“小姐可觉闷了,我打起帘子可好?”一旁的丫鬟小婉出声道。
白落羽没出声,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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