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离京---肥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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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姑娘。

补充后面的一句,表达上官知的心情。父亲不要认错成楚家别的姑娘,或者别的楚姑娘。

聪慧的这个,果断的这个,别人不能和她相比。

哦,还有小心眼儿。

把上官公子看成需要“扯平”才过得去,源自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不宽敞。

楚芊眠等人这个时候和楚云丰会合。

大家惊喜交集,抱在一起掉眼泪。

“给给,”楚丽纹扑到大老爷和大夫人怀里前,小手里就攥着东西。高举起来,往母亲嘴边送,往父亲嘴边儿送:“芊眠堂姐带着我们做出来的,饭团子,面团子,这个是夹鸡肉的,父亲母亲快吃。”

大老爷和大夫人感激的对楚芊眠和楚云期夫妻看去,楚云期夫妻厮杀中离的远,最近的是芊眠,就只深深望着她。

楚芊眠在楚云丰身边,低声道:“分给大家我能明白,但这是咱们自家带出来,伯父伯母堂兄们都一天没进水米,多少留几口给自己。”

“你是个好孩子,”楚云丰慈爱的道:“没有宫中侍卫和京都护卫们,我们活不到这个时辰。我们不厮杀,饿一天两天没什么。”

招手,叫来儿子行冶行亭:“去见国舅,这食水请国舅分派。”

望着楚行治楚行亭走开,楚芊眠对着楚云丰拜了一拜,对他油然生敬佩。

“我应该拜你啊,好孩子。”楚云丰扶她起来。

唇上一凉,食物的香气到嘴边。楚芊眠眸含笑意:“这是我随身的饭团子,三伯父请吃。”

楚云丰道:“使不得,留给你父亲。”楚芊眠笑道:“伯父已沾了唇,还能给谁吃?”

“你可真是精灵剔透。”楚云丰说着,只得接过,分成好几份,沾唇的那块给自己,余下的第一份递给大夫人:“大嫂,”

大夫人含笑:“丽纹留给自己的,给了我们。你们自己吃。”

二房里,楚彩纹自留的分给父母和哥哥。四房里,楚华纹、楚紫纹的分给父母和哥哥,大家都在夸芊眠说芊眠,楚云丰笑着,给了夫人一份儿,给儿子留下两份,又分两份,给他出嫁的女儿楚嘉纹和女婿。

这对小夫妻由宫里跟着出来。

一个饭团子不够分,楚芊眠自留的还有,楚云丰不肯再收:“留给你的父母。”

樊老夫人的也拿出来,给了最近的人。有心找一找清平侯府,但是人太多了,只能作罢。

眼角看到媳妇姜氏脸涨得通红,出楚家门时,她带的也有食水,她不肯取出来,樊老夫人现在没心情当众说她。

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性子。

而,不是姜氏的一点儿东西挡住大家吃饱。是这世道,这忽然变了的世道。

上官国舅收到楚行冶楚行亭传的话大喜。

楚行亭是这样说的:“父亲让我回国舅,云期堂叔家的妹妹准备几车食水,父亲说没有厮杀没脸吃,请国舅安排厮杀的人过去吃。”

“真是个好姑娘啊。”上官国舅由衷地道。

让上官知告诉大家轮流过去补充食水。上官国舅手中的鸡腿,先没有吃。对左侧让让:“赵大人你也一天没进水米?”

赵大人双手连摆:“国舅请用,有国舅才有我们。”

对右侧让让:“吴大人你用?”

吴大人连连后退:“国舅保重,我们才得保全。”

上官国舅这才往嘴里送,儿子说他先吃过几口,在这种时候,上官国舅怎么会怪他。

咬上一口,他下意识对着妻子看去。鸡腿味道往鼻子里冲,但是他的嘴里慢下来。

命妇们都没有吃饭,现在不能给妻子。上官国舅吃到一半,用帕子包起来。包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好似做贼一样的红了脸,又小心的瞅着周围,怕别人看出来。

这样做,自己觉得藏私。

“张将军,让你的人吃东西,赵将军先顶上!”

喊声起来时,张将军回道:“撤不下来,赵将军,你们先吃,我们顶上!”

此时,都忠义并存。

赵将军也道:“老子也撤不下来!”

片刻后,周奇带着人大叫:“一、二、三!推……”把街道两边的木头房子推倒。

两个使重刀的人,又对着两边的酒楼柱子砍去。“轰隆”一声,两层的酒楼倒下来。

上官国舅变变脸色:“捂住小殿下耳朵。”跟他的人跑着到太子的车旁,奶娘说怕这一路上刀剑惊吓,早就捂一路子。

“通通通……”

巨响声出来,是酒楼上的桌椅板凳随着歪往下滑。国舅又大叫:“有没有伤人?都退开退开!”

一股土弥散开来,呛得他咳声大作。

正面最宽的街道让堵死,敌兵骑马过不来,除非爬。中兴侯世子陶云指挥着人:“弓箭手,这里这里,见有人就射他娘的!”

肩头让周奇一拍:“办得好,走,咱们吃点儿去。”

陶云叹息:“你去吧。”

“咦,那你呢?”

“上官分了个饭团子给我,我不吃了。你看那点儿东西根本不够。就这,还是楚尚书从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楚家的人带来东西,他们好像还没有吃呢。”

陶云没看到姐妹们分自己的私房饭团子。

周奇停下脚步:“那我也不吃了,本来我还想给我爹娘拿些……”语声一顿,两个人一起大叫:“巷子有敌兵来了!”一起扑上前去。

这点儿东西,根本不够这里的人吃。楚芊眠也看到,颦着眉头出神。

“轰隆,轰隆!”

几声巨响又出来,已习惯不害怕,但是灰到了眼前,险些迷住视线。楚芊眠一面后退,一面就看过去,见到几个世家公子又推倒巷口的房子。

几个流星锤,正“啪啪”地砸着另一个巷口。不用过多久,这条巷子也能堵上。

城门那里,正努力关上。

这一小片地方,有点儿像瓮中捉鳖,但是给大家喘息之机。

城门重重关上时,楚芊眠检视各条巷口也堵死。有人叫着:“张将军赵将军,吴将军钱将军顶着,你们带着手下人来吃东西。”

楚芊眠站了起来。

火把光下,俏生生的身子似乎随风飞去,说出话来却砸地成坑。

“夫人小姐姑娘们,不能厮杀的大人们,大家看看地上,到处是食水!这些人身上有水袋,有粮袋。两边的铺面里,也一定找得出来吃的。找出来,拿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饱饭!”

喊第一遍时,大家懵懂。

喊第二遍时,第一遍里听懂的人寂静无声。没有人组织,但都本能的想到静下来,让这姑娘的话传的更远。

第二遍喊过,有人脱口抚掌:“妙啊!”

上官国舅目瞪口呆望着这个姑娘,这是那个好姑娘?这姑娘太好了。什么聪明什么伶俐,国舅觉得黯然失色。唯有“好”字,最适合不过。

一个“好”,可以衍生出过人、非凡、不一般、世上难得等这些意思。听的人自己去想自己去展开,觉得怎么赞美这姑娘贴切,自己选择。

国舅的脑海里,国舅的口中,就用这个字“好!”

这是个好姑娘。

上官国舅为什么没有想到地上有食水,他急着脱困。跟他的将军们、谋士们、有足智多谋之称的大臣们,都没有想到,他们急着脱困。

本来,没有想在这里多呆。

以为城外天地大,好容身,好拉开来打仗。

第二遍喊声出来,所有的人都愣住。楚芊眠的嗓音只有那么远,在这兵荒马乱里更显得不高,有的人听清愣住,有的人没听清而随着愣住。

这个时候的感觉,愣着最合适。

大家仰面呆呆地等着这姑娘再说些什么,而防守四方不能把视线投来的人,把耳朵支起来等候。

这么喊累人,第三遍,刀豆枪豆代姑娘喊,楚芊眠不说话,腾出空儿思考,让喊第四遍,说的更周全。

“小心没死透,几个人一队取东西,进铺面的更要当心!”

楚云期和铁氏刚坐下歇息,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

“夫人,你又背着我给女儿说外祖父的事迹了?”

铁氏笑眯眯:“是啊,只是没说是外祖父。女儿很爱听呢,有半年里晚晚都要听一段才肯睡觉。”

楚云期佯装气愤:“难怪你总谎报女儿年纪,不许我再到女儿床前,你呢,却在她房里一呆就是半天。原来是私下里说故事去了。”

铁氏眨巴下眼:“你在生气吗?”

“怎么会!我有这么好的女儿,怎么会生气。”楚云期把头高高昂起。

上官国舅那里,他听完吐一口气:“滴水不漏,这是谁家的姑娘?”这是脱口的话,其实他不是知道吗。

旁边有人陪笑:“回父亲,楚尚书的侄女儿,我刚刚对您说过的,是花枪能耐人的女儿。”

上官知受楚芊眠的话开导,有话对父亲说,恰好在这里,恰好殷勤地做个解释。

“哦哦……。”

一堆的哦出来,上官国舅左看看右看看,把他的感叹抢走了,他还没有说呢。

足有一刻钟,国舅没能抢到说话。在他两边的官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楚云期一家人夸个没完没了。

说是楚家的姑娘、楚家的亲戚,大家得猜。直接说用花枪的那个能耐人,是他的女儿,这就一目了然。

“有好父亲,才有好女儿。”

“难怪难怪,只有他家,才生得出来这样的女儿。”

上官国舅想到一件事情,痛快的出让地方:“你们好好夸会儿,等我回来,余下的归我夸。”

他去见夫人,当着人,正色道:“为了太子,大家不能回家挨饿受惊,幸好,有好主意出来,夫人,你应该第一个按那姑娘说的办。”

上官夫人忙道:“我正在安排,我们打算去左侧第三间铺子。老爷请放心,跟着太子出来的,我心里明白。”

手中一暖,有个东西塞过来。

上官国舅使眼色,上官夫人会意点点头。又道:“我当不成第一个了,那姑娘一呼百应,你看,楚尚书家的姑娘是第一队。”

“近水楼台先得月,强将手下无弱兵。”上官国舅说着,忽然神神秘秘地道:“夫人你知道那姑娘是谁?”

“她?是楚尚书家的亲戚。啊!是她!”上官夫人想到。

扭过脸儿,对着半明半暗街道上,寻找那姑娘的身影。楚芊眠的话说过,已有不少人觉得可行。何必忍饿,动动手就有不是。街上人动起来,上官夫人一时找不到楚芊眠,有些怅然。

“是她啊,”上官夫人发自内心地道:“大名郡主太不懂事了,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要羞辱她!”

铁氏的一番话出来,夫人们学给上官夫人听,上官夫人对大名郡主开始冷淡。此时亲眼见到和亲身领略楚姑娘的好,上官夫人大为不满:“都是她,险些坏了我们家和楚家的交情。”

心头一动,请上官国舅往一边走两步,没有人的地方,上官夫人警惕满面:“国舅,咱们和益王府是联姻亲事,如今元承设相中益王,益王会不会反戈?”

上官国舅面不改色:“他有女不愁嫁,我有儿不愁娶!”

夫妻同时对楚芊眠刚才站的地方望去,内心有什么比较和不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现在就判定益王变心还太早,上官国舅很快收回心思,也不想让妻子再猜测。这里没有别人,微笑道:“吃了吧。”

上官夫人展开手心,丈夫的雪白帕子泛出油渍,打开来,是个还有肉的鸡腿。

“知儿得来的,他不忍吃完,留给我。我想给你,当时不方便。我吃了两口,余下给你。你吃了吧。”

上官夫人眼眶一酸,推给丈夫:“还是国舅吃。”上官国舅推回去:“快吃,别让人看到。”见妻子掉眼泪,故意道:“知道这是谁的吗?还是楚家那姑娘。”

上官夫人果然不哭了,心思又放到楚芊眠身上:“这就叫才貌双全,不知他家的父母给她配什么人家,可不能错许了。等国舅带着大家回家以后,我给她好好张罗。”

这是挤出来的时间说话,上官国舅就没有说樊家,上官夫人也没想起来。吃完,带着丈夫和儿子的体贴,比吃大席面还要心满意足。对丈夫行个礼道谢,请他多多保重,不要总是劳累,该休息要休息,回到女眷堆里去。

上官国舅回来,上官知对他道:“父亲,楚姑娘的话提醒了我。您看,我们本以为敌兵太多心气儿不顺,而现在看呢,他们是送吃送喝送脚力来的。马肉也可以吃,只是不习惯。另外,杀一个少一个,等待援兵的机会多一时,吃喝又能多点。”

上官国舅笑了:“为父也这样想,所以走动下,和你母亲说会儿话,松泛了,也想全面了,我再回来。”

让人展开地图:“就是这样办理,请熟悉这城外地形的将军们来,选一个好地方,结结实实打上一仗。等打完了,估计援兵也就到了。”

将军们来探讨时,这对父子又想着举一反三是能耐,但举一的那个更能耐。说话的空隙中,本着关心,在街道上找找楚姑娘。

人散开了,看个正着。

她拿个半截棍,对着一个敌兵脑袋狠敲一记,转头嫣然,说了句什么。应该是说这人不再伤人,因为她说完后,另外几位姑娘一拥而上,摘水袋取粮袋,怀里也摸,摸出大块的肉干,大家欣喜不已。

眼前这境遇,能欢畅地笑吗?

但是国舅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个孩子真是能耐人生的,小能耐。”

上官知无端的欣喜了:“是啊是啊。”

父子收回眼神的路线上,又看了看别的小队,别人收的也不错。

东西都收完,摆出来一座小山般。楚芊眠没有过来,楚云丰过来笑:“侄女儿让我传话,请国舅分派,大家吃饱吃好,歇足了好杀敌。”

上官国舅郑重地道:“老三你再记下,给她记大功!”

把东西分下去,把破城而出的时辰定在四更,天最黑暗的时候。

不时的想着这乱有一天了,其它城门外应该到援兵。

……

南门外面杀声四起,观战的将军摸着脑袋骂个不停:“女真人!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长城上面都是死人吗!这么多敌兵,一个也没发现,容他们跑到这里!”

西门和东门外面也差的不远。

官道下面的小树林里,吕胜抱着手臂,好半天没有说话。樊华急不可耐,可怜兮兮地道:“胜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父亲还等着我睡觉呢。”

“别烦我!”吕胜很不高兴:“我不是正在想!”

樊华看几眼,还是糊涂:“你不用想吧?你想又不起作用。咱们还是去见那当官的,对他说我们回不了家,让他们赶紧的送我们回家去,父亲还等着我睡觉。”

“睡个屁,你就知道睡,你知道现在大乱了吗!”吕胜火了。

樊华不相信:“不可能吧,这是京里。这些人马上就能撵走。”

衣领子一紧,让吕胜揪住拖了几步:“你看,你自己看,城头上旗帜,看到没有。”

樊华看不出来:“旗帜挺高的啊,京里还是咱们的地方,城外又到了兵马,胜哥,咱们还是上前去说说,让他们抓紧点儿,我不回去过夜,父亲不高兴。”

吕胜冷笑:“从白天开始,城外就成片的女真人,没攻过城,拿血挡的是援兵!傻瓜,京都沦陷了!”

“那旗帜是我国的旗!”

“所以我让你看!咱们是白天听到喊杀声回来,路上我还杀了女真人。”

樊华期期艾艾:“我没说你不厉害,你救了我们,谢谢你,再带着我们回家吧。”

说到这里,脾气暴涨:“都是你说城外好玩,带着我出来逛,不然我还坐在家里看书呢。”

吕胜小声叽咕:“你以为我想在你身上下功夫,你不赶紧学好,我怎么成亲。为让你改性子,天天陪着你,你凭什么不高兴!笨蛋。”

“你说什么?”樊华有感觉:“你在骂我?”

“我在说,敌兵从白天就在,按理应该攻城。京门是高,但不攻城跑这里玩吗?攻城,旗帜却一面不动。这说明,那城墙头上不是有内奸,就是京城让占了。懂了吗?华弟。”吕胜堆出的笑怎么看怎么假。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京城哎。”

“怎么不可能,这就跟做生意一样,外面虚张声势,桌子底下把钱收了,活也干完了。你这笨蛋,跟你说做生意你也不懂。”

吕胜在自己脑袋上一拍:“我知道了!他们在京里做什么呢,做完了就走。”

樊华高兴地道:“我就说嘛,他们呆不久。”

南门外的将军紧急会议:“京里出大事了,咱们在外面打,城门上旗帜是不倒,但是里面一兵一马也没有出来。”

“将军,我看过了,城门上不是有内奸,就是京中已沦陷。”

“沦陷个屁!到明天中午就能增兵,后天又能增一批,咱们就是牙啃,也能啃进京。这些人,他们呆这几天打算做什么!”

旁边有人道:“杀人,放火,抢东西。”

“大张旗鼓的拿人垫路,打算杀谁!国舅?殿下?大官?”将军暴怒了:“快马,催援兵,就说京城沦陷,再不来都当亡国奴!”

南门外的血,一批批的洒,但城下方圆地,依然守着。

到天亮的时候,情况弄明大半。快马来回:“北门敌兵最多,像是追击国舅。”

将军跳了起来:“去北门!”

……

吕胜一夜没合眼:“像是要走?不救京里了?不对啊,应该先救京里啊。往北,他们往北,北边怎么了?”

拍醒樊华:“我们跟去。”

樊华睡眼惺忪:“不回家,我哪里也不去!”

半个时辰过去,樊华在原地咧嘴笑:“老天也帮我,他们到现在也没能过去。我要回家,我就这里等着。”

另一个小嗓音怯怯地道:“我也想回家,我们等着吧。”团雪小郡主红着眼睛刚睡醒。

吕胜大怒:“谁让你跟我出来的,不回家你怪谁!”

“你会说故事,奶妈说你会照顾我,父亲说如果母亲还在世,我应该出府和别的姑娘多走动。”元团雪又是这几句话。

“哼!”吕胜道:“那跟我往北,我大约猜到,北门不是出了事,就是能进城。”

元团雪和樊华一起摇头。

“走!”吕胜怒吼。

……

北门的城墙上,元承设望着远方,面上是暧昧不明的笑容。

在他身边,是几个强横气势的女真人。

都带着不满:“这回,大亏!国舅会打仗,天亮前杀多多的人!守几处城门打援,用血挡。你的,赔偿。原价钱再加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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