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营救---肥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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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雪封山后,楚芊眠头一回出木屋。上官知说着:“穿厚些穿厚些。”他们哪有厚衣服呢?把干透的皮毛往身上绑,就是这样

给小殿下团得是个球,楚芊眠抱在手里,走一步陷到雪里,吃奶的力气用上,把脚拔出来。

上官知看着想笑,也浑身毛皮的他手提着兵器:“我来抱,你跟上。”

“不了,遇到野兽还得你上。”楚芊眠的嗓音从一堆皮毛里出来,自己听在耳朵里,声气儿都不高。

她再走第二步,第三步,这真叫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是那么的稳。

“好多了,我习惯习惯就成。”

幸好地方不远,挪出数百步,中间休息多回,走小半个上午到了。

“这里!”

上官知面对一片雪壁说着。

推开积雪,露出大块岩石。不知他怎么弄的,用铁器撬起,挣出满头的热气腾腾,山石出来半人多高的一块,露出里面冷嗖嗖的一个洞。

三个皮毛球,横着挤进去,楚芊眠惊呆住。

“这是你弄的吗?”

雪的原因,没搬开石头以前,外面看上去无缝无痕。里面,是一间小屋子。约有十数步长,七、八步宽。有些皮毛堆在地上,有些肉干挂在石壁上。石壁打孔,插上树枝就能挂。

难怪上午猎物丰盛,下午却没有收获,原因在这里。

这是他这些日子里,每天下午到晚上的功绩。

“好吗?”上官知有邀功的嫌疑。

楚芊眠大声道:“好!”

空间幽闭,虽不算宽阔,石壁上出来回声:“好好……”

往上看,原来上方的空间是大的,有几个可见雪白晶莹的洞眼。

上官知拿起铁矛,这是他的长兵器。往上捅几下,雪散开来,寒气出来。

这是通风口。

“每天要捅,不然雪会盖住。”上官知把铁矛放到石壁上。

“怎么,你不带上它吗?”

楚芊眠的父母都习武,吕胜习武,原籍家中的子弟好些习武,听他们说话,知道趁手的武器不离身。

“不带了,大殿下既然勾结女真人,追兵里也有他的人和女真人有一起,说不好,各个集市上正在找我。我带弯刀就行。”上官知拍拍腰间。

给楚芊眠介绍起来:“地上这两个洞,给你倒脏东西,小心,别掉下去。”

洞有半人深,上面用木架子挡住,堆放皮毛。都放好了,走路倒不会有事。

十数步的长,七、八步宽,并不都是空间。一侧的长边石壁上,因这是天然一块大石头,开出一排石水缸。这会儿寒气幽幽放,里面堆满雪。

“等化了,就是水。如果你缺水了,上面也可以捅些下来,就是不顺手。”

楚芊眠深感他想的周到,在木屋里劳作的人算得出来:“省着用,这些可以用三个月。”

为什么备这么多?楚芊眠对上官知投去疑惑的目光。

上官知走到另一个墙角里,这里是灶。也是石头的,从石壁上开出来,上面坐大锅,下面横向开洞,可以放柴火进去烧。木屋里有两个锅,这里也是两个灶眼。

木头床架也有一个。

楚芊眠看着齐备,为了让上官知放心,嫣然笑道:“现在把木屋里的东西拿来就行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等你回来。”

上官知又说了门怎么关,手指让他撬下来的大石头:“我把东西搬来,从外面把这石头关上,落一夜的雪,轻易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有人。”

“我们不会出声的,太子殿下从来乖孩子,就没有哭过。”楚芊眠说着,想到小太子一直盖在皮毛里,把太子皮毛球送给上官知抱着,快手快脚扒开皮毛,见小太子睡得正香。

皮毛是掩着,挡风的作用,不是盖的铁结实。接过太子,楚芊眠长长出一口气:“出门还想着,到了地方就给他透透气。”

是个这才安心的模样。

这个人足可以托付。上官知身子往下一矮,在楚芊眠面前跪了下来。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我扶你,”楚芊眠转动身子,对着床架望去,打算把太子皮毛球放到上面,好腾出手。

上官知抬起面庞,认认真真的道:“楚姑娘,你是个最冷静的好姑娘,你听我说。”

楚芊眠就知道不是病了哪里痛,而是他要交待重要的话。

一念至此,脑海里迅速出来猜测。一瞬间,楚芊眠大约猜出上官知要说什么。抱紧太子皮毛球,侧一侧身子:“有话好说,你先起来。”

“殿下是国之希望,先帝正统。我这一去,如果一个月没有回来,请你为国为民为先帝,忍辱负重,抚养殿下成人。他年,送他回京母子相聚,我上官知这辈子不能报答你,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楚芊眠脑海里一片空白,在这话语里有了颤抖。

她不是怕,是让上官知的话激的心魂振荡。

历史上忍辱负重的都是哪些人?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胯下之辱。这些还都是男人,有余兵在手的男人。她楚芊眠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忍起辱负起重来,境遇只会比前人更难堪。

但,这不仅仅要从上官知的托付上想。而是,这是必然要做的事情。

楚芊眠也有一腔热血,虽不是男儿。楚芊眠也有满怀正义,虽不是男儿。

又有什么?

女子也能担起来!

她含上眼泪:“我答应你!”

重重的,上官知一个头叩在她面前。

上官知的离去,就此可能成为永别。上官知的离去,就此可能抛下归国抱负。两个人虽没有执手相看泪眼,但已是无语凝噎。

“你要为殿下多多保重。”楚芊眠不忍让他走时凄凉,挤出一个伤心难禁的笑容。

“为殿下,你多多保重。”上官知说过,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身心徘徊。

龙卷风般越卷越大。

人这一辈子应该做的事情,了悟在不请自来中。上官知这下子彻底明白,他要娶她,娶她到手,这辈子没有遗憾。

离开并不一定就回不来,但是话得往全面里说。而且山外是凶是险,也确实都有可能。

上官知留下他的短刀:“石头门你撬不动,如果我回不来,春暖花开的时候,你断粮了,用这短刀劈开石头出去吧。”

大石缓缓关闭,上官知不是舍不得还要再看几眼,而是他也得用尽力气才挪过来。

这石头是他割下来,对准槽口,沉闷的一声后,石壁合上。一夜大雪是最好的妙手,会把这里扫平到没有可疑。

上官知带上他得来的一共四匹马,马多好运东西,也可以出售换盐。摆一些皮毛和几串肉,装成打猎换盐的贫苦猎人,对着山外走去。

上官国舅大权在握,对周边国家了解的不少。为锻炼儿子,一些书信公文由他起草。上官家的独子,又具有知道秘密的资格。一天以后路上遇到人问了问路,附近是哪些部落大约明白。

避开可能出危险的地方,又认了认方向,上官知对着集市寻找过去。

在木屋住着打猎,看似食物由他寻找最辛苦,却也得了一段时间的好睡。挂念太子和楚芊眠,日夜不停的赶路。虽有时候走歪方向,也在五天后,视线里出现大批的人流。

……

就算是两国正式交战,也有为利而趋的商人。交换的是实用性的物资,就会受到欢迎。

冬天里,这是最后一个集市。

和中原相比算极冷极寒之地,商人们承受不住奔波中的风雪,这个集市结束,要明年才来。

可以住在帐篷里?货物是随行就市,等明春回铺面里,也许少赚钱或赚的不够路上花费。

而过年,除去不能回家的人,谁不回家?

集市上很多人,四面八方的人还在络绎不绝赶来。茫茫的风雪里走出上官知,看上去毫不显眼。

边走,经过的铺子上看下货物;边寻找父亲交待过的暗号;再找,就是出关前约好,一旦走散,将在这里相见的家中仆从。

一个人突兀的闯到他眼中,上官知怒不可遏。

“段兴!”

这是大殿下心腹。

敞着的大帐篷里,几个衣着华丽的女真人,看上去颇有权势。段兴坐在他们中间对外面看着,不时交谈几句。

还用问吗?他在这里只能是寻找太子的下落。并且,他认得上官知。

愤怒的同时,上官知浮出庆幸。也许,他找的还有父亲母亲和许多的人。

不为自己不为太子,也得干掉他。

他深入到山林腹地,如果贪功心切,这个冬天留下来,隐在的威胁如附骨之疽。

皮毛制成的大帽子盖住脸,上官知在皮毛后面目光闪烁,把方位看了,把需要的货物看了,又看了怎么逃走。

他的手一直按在腰间弯刀上,佩这刀让他看上去像女真人。但是背后让人一碰,上官知心头剧震大为不妙。前行一步把背后可能再来的动作化解,敏捷一扭身子,弯刀无声无息亮出半截。

“兄台,收刀吧,这里都是人。”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眸光并不怎么亮,却穿透上官知的皮毛衣,直看到他手上去。

“公子,”

另一声从中年男子后面出来,可见半张面庞。

上官知湿了眼眶:“识墨,”他贴身侍候的四个小子,以笔墨纸砚命名。这一个,是识墨。

中年男子又一抬手,这一回上官知没有拒绝,由着他拍在肩膀上扛着的皮毛上:“怎么卖?”

“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不懂行情,您看着给。”上官知煞有介事,眸子里一直红红的。

他看得到识墨的眼里,也是水光无数。

“给你这个价,给我送到帐篷里。”中年男子一亮巴掌,曲起几根指头。

上官知很是停当:“能再多给些吗?”

中年男子皱眉头:“好吧,好生给我送来,加你一斤盐。”

中年男子和识墨在前面走,上官知后面跟。一溜四个硕大的帐篷,有两个没有帐帘,看得见里面堆的货物。还有两个帐帘低垂,风雪虽大也没吹动,这是住的帐篷。

“大掌柜的回来了?”

看货的伙计招呼着。

中年男子步子没停,上官知的步子也没有停,伙计们眼角都没有扫来,反而在收到中年男子的眼色示意后,警惕地注视着上官知的身后。

帐篷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公子,”笔墨纸砚里的石砚。

“公子,”走散的上官知护卫。

“公子,”京都护卫五人。

“上官公子,卑职有礼了。”宫中侍卫总管之一,施央。

角落里睡着两个人,急切地问道:“见到我家姑娘没有?”

刀豆包扎着手臂包着腿,面无血色。枪豆伤在腿上,也失血不少。

“你家姑娘是?”

二婢带伤,上官知有些不敢认。

识墨道:“楚云期先生家的丫头。”

“是芊眠姑娘的人吗?”

“是是。”刀豆枪豆有了喜色,挣扎着想要起来:“见到我家姑娘了吗?她好不好?”

“她好,她好的很。”上官知对着她们也湿了眼眶。

帐篷分内外,中年男子打开内帐帘,客气地道:“上官公子,请这里说话。”

两个人进去后,中年男子拜伏于地:“属下梁招财见过公子,属下乃风雨雷电中风七。”

风雨雷电,是上官国舅的私兵。但是做的呢,一不是铲除异己,二不是勾结党派。他们是常年派往他国的探子,和上官家遇到大变时的后着。

上官知来找的,就是他。但是风几或电几,他却不知道。两个人对过暗号,梁招财不等上官知问,就说起来。

把热茶水送到上官知手上:“国舅护着太傅往鞑靼国方向去了,国舅夫人在半路遇上,由风一护送回中原。”

上官知喜出望外:“母亲?得救了。”

“是,国舅夫人临走时说,见到国舅和公子时带个话,她本应该留下来寻找国舅和公子,但是她气力怯弱,不如回中原去,联系忠义之士,伺机揭露大殿下阴谋。她说请国舅和公子早日组兵马,她等着。”

上官知大增胆色:“好好,”

这是他的一家人,父亲彪悍的主儿,知公子为人强悍个性坚永,而他的母亲,也不差。

再问父亲:“知道具体在哪里吗?”

“属下已知会全部同僚,让他们前往鞑靼国接应。一有消息,立即呈给公子。”

上官知把热茶一饮而尽,信心满满地道:“父亲,不会有事的。”梁招财一个劲儿点头。

“我需要盐、布匹……。”说到最后,上官知嘴角上扬:“还有女人由里到外的衣裳,有几套要几套。”

“有有。”梁招财道:“京乱前我们从京里离开时,一个伙计给媳妇带两套衣裳,准备跟完这一趟商队,就回家娶亲。公子要,我让他拿出来,从肚兜到鞋脚整齐的很呐。”

上官知眸光炯炯:“你的伙计知道你身份吗?”

“不知道,不过咱们在别人的地方,他们会和我抱成一团。”

“还有,”上官知凛然:“我要杀个人。”

“段兴?”梁招财反问。

“你怎么认识他?”

“属下正为他犯愁,他和女真两个最大部落的贵族天天在集市上,离开的人和货又都盘查。他认得公子的小厮识墨、石砚,也认得侍卫总管施央,属下正担心走的时候要和他干一仗才行。属下不怕,但是属下就此暴露,没法往这里来,国舅知道不会饶过属下。”梁招财愁眉苦脸。

上官知一字一句地道:“他也认得我,杀了他!”

梁招财眉开眼笑:“那敢情好,公子要怎么办,属下能做什么?”

“你先把我要的东西弄来,放到马上,让人先赶走,我再告诉你怎么办。”

梁招财出去,上官知随后出内帐。见刀豆、枪豆起不来,让所有人坐到刀豆枪豆附近,紧急开了一个会议。

施央第一个叫好:“杀段兴,我赞成!”

从京里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对大殿下没有恨。别说迫在眉睫要杀段兴才有活路,就是大殿下在这里,也提刀子上去,眉头不会皱一下。

梁招财办事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上官知要的东西都备下,上官知要学的话,也学会。

东西放到马上,由段兴不认识的两个京都护卫赶着出集市。估摸走出五里地,上官知提着弓箭,皮毛帽子盖住脸,在集市上逛着。他的打扮,和集市上大部分的人差不多。

离的近了,段兴的嗓音传到耳朵里,犹如尖刺,一下一下扎着上官知的耳膜。

他双眸本是遇到幸存者的微红,现在变成戾气的通红。

忍着气,试图再接近段兴等人。有两个男子呵斥:“滚开,没看到老爷们在这里吗?”

“啊啊!”

上官知粗着嗓子,身子一歪,脚步在雪地上一滑,对着男子一头撞去。手舞足蹈着大叫:“啊啊……。”

几个佩刀的男子哄笑:“哪家的小子,路都走不稳。”

看似手忙脚乱中,上官知又滑近两步。额头就要贴住男子拔出的刀时,忽然双手拉开弓,对着段兴身边一人射去,嘴里用本地话大叫:“你抢我妻!”

随后,又是几箭射出。

那人面门中箭,身子往前歪去。段兴跳起抽剑,将舞还没有舞时。施央趁乱走出,双手执弓,大喝一声:“倒!”

箭如流星,飞如闪电,扎到段兴胸前。段兴最后一个眼神看来,最后一句话和着嘴里血沫涌出:“是,你!”

倒地气绝。

总管施央,是宫中有名的神射手。

十几匹马奔出,有两匹来到上官知和施央身边。识墨和石砚伸出手,分别拉两人上马。

集市,四面都可以是路。但帐篷连帐篷的时候,商人圈地似的用布幔把帐篷连上,挡风,也可以防止小偷有太多的路走。

梁招财是在这里经营几年的大商人,占地最多。此时,他一大片的布幔破开大口子,梁招财捶胸顿足大骂大叫:“天杀的贼,偷了我的马走,我的东西丢了,天杀的贼啊……。”

叫声里,上官知、识墨和石砚、施央从他身边一骑绝尘。

“天呐,贼,快来捉贼啊……。”梁招财手指着上官知背后的风雪,大叫着管辖本地的贵族:“朝巴图老爷,我每年送你上好的盐,快来帮我拿贼啊……”

刚跳几下,他堆高高的货物扑通通往下掉落。两个追的最快的男人,勒马较快,才没有让货物砸中。

很快,货物倒下把这个口子堵上。追的人被迫从集市上的路走时,梁招财伏地大哭:“我的东西,贼啊,你怎么偏偷我的东西,朝巴图老爷,救救我……”

肚皮贴着地,手脚并用乱踢乱打,哭的好不伤心。

哭声里闹声里,吕胜迅速回到帐篷。樊华迎上来:“怎么了怎么了?是父亲母亲和妹妹来了吗?”

吕胜刚才在集市上,把上官知和施央杀人看得一清二楚。有力而急促地道:“咱们的人,他们杀了人,就要搜索了,快走!”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反而很喜欢:“跟上他们,就能找到楚叔父婶娘和妹妹。”樊华就跟上附合:“找到父亲母亲和妹妹!”

团雪小郡主特别怕乱,怯生生的扯着吕胜衣角,也道:“咱们走吧,这儿不是咱们的地方。”

“走!”

吕胜帐篷也不要了,把一个包袱往身上一背,带着一、二、三——樊华、小郡主和一个面容黝黑的人出来。

两匹马,吕胜身前坐着十岁的小郡主,樊华抱住面容黝黑那人,上马对着集市外去。

集市外开始封锁,吕胜手中兵器一挥,逼得他们让开。在他们后面出来的追兵,就只追吕胜。

雪地里,吕胜拉开距离后,拨转马头和追兵好一通的厮杀。边杀边骂:“让你杀到京里,让你杀我们汉人,让你……”

带着樊华和元团雪小郡主的吕胜,已经知道真相。

……

那一天,吕胜认定北门重要,援兵的将军也这样认为。女真兵马拼死拦下援兵到第二天中午,才放他们去北门,吕胜随后跟上。

绕道北门好一段路,如果只有吕胜自己,他跟得上援兵。带着樊华和小郡主,他就别想走快。

等他绕到北门,女真兵马正在撤退。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敢跟上,可以打听很多消息。带着樊华和小郡主,只能躲避。

等他找到一辆车,把樊华和小郡主货物一样塞车里。樊老夫人等回京的人返回。

守关的易基准备的有车,吕胜赶车,两辆车上的人失之交臂。

在居庸关下耽搁日子最久,易基为防国舅,也开始防女真人杀回马枪,关闭关口过年前不许进出。

安置好樊华和小郡主,吕胜数次潜入军营,想着先把真相弄到手,但真的听到后几乎没吓傻。

皇子殿下也能勾结敌兵?一般不都是内奸这种才肯做。

他知道真相,却不知道出关的具细名单。元团雪哭起来:“要父亲。”她以为国舅出关,父亲鲁王也在内。

樊华大哭:“要父亲母亲妹妹祖母和母亲。”他也以为樊老夫人婆媳不丧命京中,就出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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