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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阳等了一会儿，见依然没有回复。

她又打出一行字：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如果你依然觉得不能对我坦诚，那么我们就真的再也不要联系了！

张宏杰看着她发过来的又一条消息，眉头皱成一道道深深的小沟，双手撑着额头，就那么在电脑前坐着。

大概有十几分钟，他合上电脑，一个人出去了。

在酒吧里，张宏杰一个人喝着闷酒，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想尝试拥有，又害怕得失。

他很怀念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那时候做什么事都只凭着一股冲劲，完全跟着心意走，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顾东顾西。

张宏杰喝得差不多了，他晕乎着摸出手机，拨通钟涧的电话！

巴黎这边正是下午四点左右，钟涧正在和下面几个管事的人开小型会议。

手机第一次振动，他看了一眼，按了。

不到十秒又震起来，钟涧对手下人说：“你们先讨论一下，我接个电话！”

钟涧走出会议室，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电话接通，没有张宏杰的声音，钟涧听见里面有音乐声、尖叫声，还有乐器的敲击声。

钟涧开口问：“杰哥，你在哪里？”

张宏杰已经有几分醉意，他嗓音沉闷，答非多问：“兄弟，你有没有遇到过难做决定的时候？”

“你怎么了？”

“回答我有没有？”

“有，我人生中有两次这样的时候。”

“第一次，十几岁时，我妈回来想带我走，去大城市读书，说那里的教育水平高，当时，我年纪小，居然还真的想去。后来，看到爷爷奶奶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和布满皱纹的脸，我放弃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儿子，儿媳，如果连我也走了，还有什么能支撑他们走下去。”

钟涧停了一下，

接着说：“第二次，就是向菲菲表白的时候，在跟她表白之前，我内心挣扎过多次，怕我自己给不了她幸福，怕最后会伤害到她。但结果，如你所见，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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