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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大陆上,由四个国家分统东南西北四方。三十年前,擅于巫幻之术的北方冰封之境雪族发生叛乱,叛贼党羽为追求长生不死而习学禁术,私自召唤守境玄武神兽,神兽被邪恶之念侵蚀,不慎堕魔,大肆屠杀生灵。东境之国、西境之国、南境之国举全境之力召唤青龙、白虎、朱雀制止玄武暴走。并无万全之策的情况之下将玄武与北境共同封印于百丈冰层万里冰原之中。自此,世间再无北境雪族。
西境傲国世祖陆睿自登基为帝以来,国无外患,却内忧不断。发生了傲国有史以来最为难以启齿的宫廷之乱以及权臣之祸。初世祖雄才伟略,平息内乱,政事清明,百姓富足。但在柳皇后薨逝后,傲皇迎娶洛丞相之女洛蘋葭为皇妃,管理后宫。世祖子嗣不足,现如今世祖年迈,蘋葭皇妃宠冠后宫,外戚洛氏一族日益专横,把持朝政。世祖渐渐不理政事,纨绔子弟欺行霸市,贼盗四起,民不聊生。
南境的猎澐国伺机而动,以匡扶正义为民生计等为名征讨傲国。傲国皇子陆裄率军迎战,首战大败,全军覆没。陆裄不知所踪,皇女陆梓姬只身潜入两国会战旧址寻找兄长。猎澐磐帝年逾半百,膝下除出嫁的几位公主外现有两子一女。皇后宫氏之嫡子孔承贠为太子;娴妃之子孔承珏为昭王;淑妃之女孔雎凤为公主。猎澐宫氏一族富可敌国,权倾天下。现今宫氏一族嫡系家主宫韧为族长,宫韧为猎澐全军统帅兼摄政将军,娶磐帝之姐倾菏长公主为妻。宫韧之妹为磐帝之后。宫韧有两女并一养子,长女宫芷柔为倾菏公主所出,次女宫盻冉为平妻陆琅玥所出,养子宫晞睿为宫韧一次出征后带回。宫家在全境均有生意财产,涉及各个行业。宫氏一族族训严谨,全族上下团结一体,数百年来从无内讧争斗。家族利益、族长命令是一切行动的准则与目标。加之宫韧文武双全,杀伐决断无往不利,名震天下,故而宫氏一族愈发强大,族员也以家族和宫韧而骄傲。
东境芜垣地理得天独厚,国力日渐强盛。芜垣民风纯尚,法令严明。皇帝与皇后伉俪情深,不纳妃妾,与皇后育有一对双生皇子与一位公主。芜垣百姓纷纷效仿帝后从一而终。一夫一妻成为芜垣上下心照不宣的民俗。皇子姜沅宥,皇子姜沅珷,公主姜毓。
这日鸡三鸣毕,晨曦普照猎雲都城丹阳城,不出半个时辰,宫将军府门口便开始熙熙攘攘,往来皆是各王族大贾的车马轿撵,管家在府门口一一收受请柬拜帖,并吩咐侍从将来贺之人分别请入不同园厅好生招待。却并不见宫府主人身影。
宫氏正室夫人倾菏长公主的寝室内,数十名丫鬟恭敬的奉着托盘,盘内珠钗环珮琳琅满目,玉璧翠珏精美绝伦,各式精致名贵的衣裙礼服。长公主正闭目坐于梳妆镜前,侍女瑟香熟练谨慎的为其描眉勾唇,侍女铮儿轻柔的将长公主乌黑秀丽的长发梳理成繁复华丽的宫鬓。
“请殿下更衣”一切完毕之后瑟香立于长公主身旁说到。长公主微微点头,铮儿掀开珠帘,招呼侍女们奉着衣裙饰物鱼贯而入。
“怎么没有之前夫人特意定制的苏绣凤穿牡丹礼服?”铮儿看过所有衣裙问送衣物的丫鬟们。
“回铮姑姑,这些都是将军特意从咱们家各个绣庄挑选来的镇庄之宝。”掌管全府衣物的首领女侍回答道:“姑姑请看,这套正红绸底百蝶穿花迤地礼服用的是极品的贡绸,由最好的蜀绣女工用金丝、孔雀线等绣成色泽与形态各异的百只蝴蝶,再以银线勾勒,实乃上上品。”
“铮儿,就取那百蝶穿花来。”长公主说到:“赏。”
“是”铮儿奉了托盘为长公主更衣,又取了配套的九凤挂珠钗及耳饰伺候梳妆完毕。
倾菏长公主搭着瑟香的手走出房门,阳光落在她脸上,并不见半分喜悦之色。华美的衣裙饰物价值万金,长公主的妆容精致无比,雍容华贵。
“夫人,宾客已经到了大半,将军还没有回来,特来请夫人示下。”管家嬷嬷垂手立下问。
“母亲”年方十五的宫芷柔欢快的带领侍女丫鬟步入寝院,恭敬的跪下扣头:“柔儿给母亲大人请安,恭祝母亲大人万寿无疆,岁岁安康。这是女儿作的万寿图,特献于母亲,聊表心意,恭祝母亲生辰万安。”
“快起来,柔儿有心了,母亲很喜欢。这是母亲收到最好的贺礼。”长公主开心的笑着扶起芷柔:“你是母亲的心头肉,你一切安好母亲也就万安了。”长公主轻抚芷柔的脸颊与额发:“瞧瞧,我的柔儿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是啊,公主不知,自年初大小姐及笄之礼上一舞而动丹阳之后,大小姐绝色之姿已为全城惊叹,说咱们大小姐是猎澐第一美人儿呢。”瑟香笑道。
“柔儿确担得起这第一美人儿。”长公主牵着芷柔往正厅走去,一路有说有笑,十分欢愉。
时至正午,将军府门口愈发热闹,来贺者络绎不绝。大多是王公贵族、宫氏一族的族众与朝臣富贾,有的是碍于宫家权势不敢不来,有的是想趁机沾上宫府而来,又有仰仗宫家生意往来而来等。磐帝皇后御赐生诞赏赐与宫中妃嫔的贺礼也浩浩荡荡的进了宫府。倾菏长公主带着宫芷柔略略查视过各府礼单之后,缓缓步入正厅,立于主位。
随侍在侧的瑟香大声道:“长公主殿下驾到,大小姐到。”
“恭贺长公主殿下诞辰,祝长公主殿下年岁安然,万寿万福。”所有来贺者都站立恭敬行礼贺寿。
“多谢列位,本宫先干为敬。”长公主举起玉爵,抬起广袖,一饮而尽后放下酒爵。下立诸人也举爵饮尽。:“诸位请入座。”说罢坐于主位之上,宫芷柔坐于其侧。
“诸位大人夫人百忙之中还来为本宫祝寿,真是有心了。只是将军府素来没有歌女舞伎,并且若本宫准备歌舞以娱众位,难免落俗。”倾菏长公主淡然笑着说:“不知诸位夫人可有什么新雅别致的提议?”
“臣妇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一位命妇起身说道。
“且说来。”长公主示意。
“近来行了及笄之礼的名媛贵女们愈来愈多,个个才情超绝,适婚的公子也都仪表堂堂。只是苦于没有可以相识了解的正规场合,何不借此次长公主殿下寿辰让贵女们展示才艺,无论诗词歌舞女工乐器,或也可成就一两段佳话,岂不甚好。再者,此前长公主殿下并没有这个打算,因此诸位名媛贵女以及公子们都没有刻意演习准备,见的都是平时才情与真功夫呢。”命妇向大家说后又向长公主屈膝行礼:“长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本宫也想好好看看后辈们是确有才学还是沽名钓誉,顺便让各家小姐们相互熟识,本宫的柔儿也可寻一二趣味相投的闺中之交。那就请诸位大人,诸位夫人请各家公子与小姐两个时辰后到将军府赴宴。”倾菏长公主笑道。
“是。”
“诸位请自入席饮宴,本宫更衣再来。”
“恭送长公主殿下。”
话说宫将军府一整日的热闹喧嚷,却并不见宫韧以及宫家陆夫人以及少爷二小姐的踪影,满堂宾客不禁满腹狐疑。不过倾菏长公主向来得皇上尊敬,再加上是宫氏一族的当家主母,全境之内也没人敢小看于她。
令人惊奇的是宫家充满神秘色彩的平妻陆夫人,陆夫人并没有能与倾菏长公主相较的身份背景,就是当年宫韧领军与傲国交战凯旋带回来的普通女子。当时倾菏长公主倾慕宫将军,磐帝也乐于成全佳话,便赐婚于宫韧与长公主,然而宫韧竟然为了陆琅玥抗旨不娶长公主,一时间丹阳城上下议论纷纷,之后为平复流言蜚语,宫家与猎澐皇室各退一步,宫韧迎娶倾菏长公主为宫家正室嫡妻,同时迎娶毫无背景的陆琅玥为平妻。大婚之后宫韧对长公主相敬如宾,与陆夫人却如胶似漆,恩爱非常。大婚一年后长公主诞下长女宫芷柔,随后陆夫人诞下次女宫盻冉,宫韧出征带回一幼子,入继为宫家长子,名为宫晞睿。陆琅玥母女常年与宫韧流连于军营之中,宫家军虽知道宫韧嫡妻为长公主,但却从未见过,都只将平易近人的陆琅玥当宫夫人,对文武双全的陆琅玥崇敬有加,对年轻有为的宫晞睿赞赏服帖,也疼爱幼年的宫盻冉。
此次倾菏长公主寿辰,恰逢西境傲国军使向磐帝交送傲皇国书,希望与猎澐议和,以挽回必败战局。磐帝本欲将傲国一举歼灭,但宫韧思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傲国统治西境数千年,一味进攻即使灭了傲国,猎澐本身也会遭受巨大损失,更何况还有东镜芜垣国力日益强盛,极有可能黄雀在后,再者,宫韧此人及其护短,上阵打仗的都是宫家的将士,他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丧生。因此宫韧劝谏磐帝接受傲国议和,晓之以利害得失,终磐帝将议和之事全权交由宫将军。宫韧携带平妻陆夫人及次女宫盻冉在长子宫晞睿统帅的宫家虎军之中接待傲国使者,商谈议和事宜。
宫家军主帐中:宫韧威坐于正座,陆琅玥同正坐于宫韧身侧,左下依次为军中战功赫赫的将领与德高望重的统帅,宫晞睿坐于最末。右下座全部空余,为议和使者准备。桌案之上酒水果品全无,只有各军简报与与会人员的随身兵器。
“傲国议和使者到”副将在帐外高声通报。
“请”宫韧道。
“傲国全军大统领阿桹将军奉傲皇旨意为议和使前来与猎澐商谈议和事宜。”议和使身旁的一位老者高声说道。
“久仰宫将军大名,在下傲国统军将军阿桹。”傲国议和使道。
“阿桹将军,请入座。”宫韧认真打量阿桹。
傲国使者一行在右侧入座,依次为桹将军,老者与其余辅臣。
“宫将军与夫人真可谓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老者笑道:“刚巧我们来贵朝时听闻今日乃夫人的生辰,我皇特备贺礼,令我等向夫人呈上,恭贺夫人芳龄永驻。今日有幸的见夫人绝色容颜,大幸,大幸。”老者上前来,令随从抬上两箱贺礼,向陆琅玥行礼。
“……。”帐殿之上鸦雀无声。陆琅玥一脸尴尬,宫韧脸色不善,宫晞睿与其余将领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老者在腹疑:老夫来之前特意打听到今日是宫韧之妻长公主的生辰,怕桹将军年轻气盛小不忍乱大谋,巴巴的自己贴上老脸投其所好,只盼议和之事一切顺利,不过看这情形,是哪里出了差错呢?难道是贺礼不够厚重?
“宫将军,公主夫人,贺礼是我朝皇妃亲自准备,以贺夫人生辰之喜。”老者锲而不舍的道。
宫晞睿坐于左下最末,靠近帐殿外侧,见此刻不知是傲国使者有心还是无意,致使气氛焦灼,宫韧见不得陆琅玥受委屈,冲冠一怒的事情在宫家军中也是见怪不怪,再如此,怕是议和之事就要黄了。遂向侍从诚安示意,侍从领会,默默退出帐外。
“在下替母亲大人感谢贵国好意,定将大人美意转达母亲大人。”宫晞睿从容站起,抱拳回礼。
“这……。”傲国使者一行一头雾水。
“都是我的不是,只顾着见外邦使者,竟然忘了正事。”陆琅玥在桌下的手轻覆上宫韧纂住的拳头,笑道:“诸位舟车劳顿,想来也是无力商谈好的和议之策,今日乃是长公主夫人的芳辰,在下特意邀请外邦使者参加寿宴,以领略我猎澐风俗,再者军中并无招待之物,府中已备下薄宴,为诸位使者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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