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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听音小筑，正巧看到桂嬷嬷将晚膳摆好，韩烨一想索性也留在偏厅用膳。

“昭昭昭昭，你不能吃太多肉肉了，你要保持自己纤细的体态。”

正啃着的小鸡腿被韩烨一筷子抄走，动作之迅速让韩昭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爹爹坏！”

“爹爹哪里坏了？”韩烨一口将鸡腿塞进口，再次吐出来就只剩一根小骨头了，“爹爹这是为你好呢，你看你虽然现在不胖，但肉肉吃多了迟早变成小胖子！”

“将军这是说的什么浑话？”玉嬷嬷带着柳儿加菜上桌，冷不丁听见韩烨糊弄韩昭的话，老嬷嬷眉间一竖甚是古板：“小小姐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日膳食均是由老奴亲手打点，多不得，少不得，想当年小姐也是这么被老奴伺候着平平安安长大的，如今到了小小姐这儿老奴又怎会失了分寸，将军莫不是信不过老奴？”

没想到亡妻乳母耳朵竟如此灵光，韩烨只得讪讪放下与韩昭争食的筷子，摸了摸鼻子道：“嬷嬷说的这是哪里话，韩烨怎会不信你？也是昭昭近日长的越发聪明可爱，让我见之欢喜，才总忍不住逗逗她。”

玉嬷嬷资历虽老，但为人古板最是看重尊卑秩序，纵然知道韩烨诸事敬她三分，府中行事也不从曾逾矩过，不料今日听了这番话却忍不住叹了一叹，“将军一去便是数月，现今将军尚觉得小小姐越发伶俐，再过几年……”父女聚少离多，小小姐越长越大，父女二人只怕要越发生分。

为了避免冒犯主人，下人劝言不可说满，玉嬷嬷是个聪明人，韩烨也的确明白了她的用意

只是，他的心中始终先有国，而后才有家，除了满目柔情和一腔怜爱，韩烨竟然做不出任何承诺来。无法日日陪伴在女儿身边看她长大，无法给她在都城时那样优越的生活，甚至无法给她将军千金应有的快乐童年，他能做到的，仅仅是护她周全。

韩烨情绪低落得有些突然，韩昭有些奇怪：“爹爹，你怎么不开心啦？”怎么都不笑了呢？眼珠子转了转，将自己的肉羹推了过去，“昭昭不跟爹爹争了，都给你吃好不好？”

“昭昭……”韩烨感动不已，端起肉羹咕咚一声吞吃入腹，“爹爹的小心肝！”

韩昭跳下桌拍拍他的背，“爹爹慢点吃，还有好多呢！”随即迈开小短腿殷勤的给他端来吃食，韩烨险些流下热泪，越发觉得女儿聪明可爱体贴懂事乖巧可人。

玉嬷嬷无声的看着韩昭把自己吃剩的吃食和不爱吃的蔬菜尽数端到韩烨面前哄他吃下，最后剩下的小点心都是韩昭喜欢的，韩烨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心中失笑，小小姐这鬼灵精的模样儿可不是和小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看韩烨一脸单纯幸福的笑，玉嬷嬷摇了摇头，亏得小小姐像小姐多一些。

用完晚膳后韩昭赖在韩烨怀里让他抱出去消食，“爹爹，你是不是和阿厌哥哥吵架了呀？”

“诶，”韩烨刮了刮她的鼻子，“爹爹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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