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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哥哥……”韩昭手足无措的靠近黎厌，她做了坏事，她怎么能因为两人喜好看法相反就对他露出那种会让人难受的眼神呢？她后悔极了，“是昭昭坏，阿厌哥哥不哭……”

韩昭知道同情是个什么意思，她上街时常常觉得大婶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爹爹告诉她，这种眼神叫同情，因为觉得她的娘亲不在身边很可怜而同情她，是种善意的情绪。但是韩昭并不喜欢这种善意的情绪，虽然娘亲出了远门，但是她还有爹爹在身边啊，她还有兰嬷嬷、柳儿、阿蓝、管家爷爷照顾保护她，没人能欺负她，她并不可怜，她不喜欢人家那么看她，所以渐渐不爱出门玩了，韩昭看着黎厌耸动的肩膀，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是坏蛋，明明自己都不喜欢，做什么还要这么看着别人？

韩昭尝试搬来小墩子，自己踩着爬上了美人榻，“昭昭是坏蛋，阿厌哥哥不难过，”她扑在黎厌身上抱住他的头轻轻拍着，小奶音十分沮丧：“是昭昭做错事情，昭昭认错，阿厌哥哥对不起，昭昭错了……”

被熟悉的奶香味包裹着，黎厌的手微微颤抖，放下双手抱住韩昭，却是嚎啕大哭起来：“呜哇……我、我真是没用……废物、懦夫！黎厌你就是个胆小鬼！”

“有用有用！”韩昭手足无措抱着黎厌的头，回想着自己哭闹时父亲哄自己时的做法，拍着他的头轻声哄他：“阿厌哥哥是这世上最有用最厉害的人！才不是胆小鬼！”

“可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害怕我什么都做不到！”黎厌哽咽，将头埋进韩昭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可以的可以的！”韩昭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阿厌哥哥最厉害了，只要用功，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阿厌哥哥做不成的。”嗯嗯，爹爹说过，只要努力，没什么事是做不成的，这么鼓励阿厌哥哥准没错。

哭声渐弱，黎厌抽泣，“可我、可我想我爹娘了，每、每天都在想他们，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听他这么说，韩昭心里也闷闷的，低头用侧脸蹭了蹭黎厌的脸道：“昭昭的娘亲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爹爹也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回来，爹爹说阿厌哥哥的爹娘也出门远行了……”韩昭又拍了拍他，“阿厌哥哥不难过，我们一起等，等昭昭的娘亲，等阿厌哥哥的爹娘。”

黎厌呼吸一窒，不，等不到了，等到你能理解死亡的含义时，你就会明白，他们……已经回不来了。

黎厌浑身颤抖起来，韩昭开始慌乱，“阿……阿厌哥哥？不难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真的！”韩昭见他情绪越发失控，便狠了狠心道：“要不……要不昭昭把爹爹分你一半，不难过好不好？”

这话让沉浸在自己负面情绪中的黎厌浑身一僵，长长的眼睫上还沾着泪珠欲坠不坠，“不。”

他哭着弯起嘴角，目光充满迷茫和绝望，“那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我不要你的父亲，我已经没有父亲了。”

“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没有亲人……怎会没有亲人呢？韩昭虽然没有回过燕都，但是爹爹常常说昭昭是有外祖母的，还有舅舅舅母，很多很多疼爱且想念着自己的亲人，看着痛苦到极致的黎厌，韩昭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过去，“阿……阿厌哥哥，昭昭做你的亲人好不好？”

黎厌一怔，“你说什么？”

韩昭鼓起勇气道：“昭昭做你的亲人，每天都陪着你，好吃的分给你，好玩儿的也分给你，关心你照顾你，这样阿厌哥哥就不会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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